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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血長歌

第一百二十章?比馬戰(zhàn)

漢血長歌 西門吹燈零零七 3078 2020-02-11 21:56:06

    李存元聽了程瀚的話后頓時(shí)一陣牙疼,低語道:“怎么不早說???現(xiàn)在才說,我多尷尬?”

  程瀚無奈道:“我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忙里忙外,這才有時(shí)間?!?p>  李存元問:“那馬怎么樣?”

  程瀚道:“您還不知道我嗎?我相馬的本事一流,再說那馬也不用相,因?yàn)槟鞘且黄ツ暧椎暮寡獙汃R?!?p>  “行了,我知道了,這馬咱不給他了?!崩畲嬖睦锉P算道,隨后回到驍騎營門口對等待許久的張孝武說:“這個……不好意思張校佐,這個馬……”

  張孝武直接掏出一個袋子扔了過去,李存義以為他施加暗器險(xiǎn)些拔刀抵擋,但好在他知道張孝武不可能無緣無故害他,便躲開了錢袋子。那錢袋子砸在地上,露出了里面的珍珠、翡翠和銀粒子。

  張孝武道:“用這些買,如何?”

  李存元看了看錢袋子,又看了看程瀚,左思右想說:“這樣吧,張校佐,我聽聞你有鬼將之名,定然武藝高強(qiáng)。我說過,我這人就喜歡和武藝高強(qiáng)的人打架,你若是打得贏我,這馬和珠寶都帶走,若是打不贏我,這馬和珠寶全都?xì)w我,如何?”

  “好啊。”張孝武邪邪一笑,反倒讓李存元有點(diǎn)后悔了,他當(dāng)即說道:“喏,你答應(yīng)了,既然你答應(yīng)了,就得按照我的規(guī)矩來。咱們這次比武,比的是馬戰(zhàn)!”

  張孝武先是一楞,隨后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李存元幼稚得讓他感到有趣。而跟在張孝武身邊的趙鎖等人卻是氣急敗壞,尤其是趙鎖脾氣暴虐,跳腳大罵:“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啦?怎么不比誰臉盤大呢?那你肯定贏了唄!”陳關(guān)西和王一瑾也氣憤不已,哪有這樣的,比武比起了馬戰(zhàn),怎么不比射術(shù)?你李存元不是自稱騎射無雙嗎?是不是聽到我們校佐大人曾經(jīng)是神射校尉,故而怕了?

  程瀚聽到他們不尊重自己的姐夫,也氣得大罵:“哪來的野狗也敢在此犬吠?”

  趙鎖擼袖子道:“你阿爺我……”

  “閉嘴?!睆埿⑽浜戎沟溃S后拱手一笑:“如軍所愿,馬戰(zhàn)便馬戰(zhàn),何時(shí)比武?”

  “明日一早,如何?”

  “好?!睆埿⑽浔銕е窒码x開驍騎營,趙鎖、王一瑾兩人氣得不行,就連一向老實(shí)的陳關(guān)西也忍不住吐槽:“這人太不要臉了?!?p>  “無妨。”張孝武輕笑,“不過是比誰更聰明罷了。”

  “聰明?”眾人不解。

  張孝武帶著人在城里買了一張結(jié)實(shí)的漁網(wǎng)和幾個錢袋,在錢袋里塞滿了面粉和沙子,而后向當(dāng)?shù)啬撩褓I了一根趕羊鞭子。趙鎖和王一瑾立即將那李存元險(xiǎn)惡,以騎戰(zhàn)比武一事說與營中眾人,大家聽到這個消息頓時(shí)氣壞了,找到張孝武勸說他放棄比武。

  那李存元雖然卑鄙無恥了一些,但馬上功夫卻是第六團(tuán)最強(qiáng)的,申林東直說:“步戰(zhàn)他打不過我,馬戰(zhàn)我打不過他,且此人十分卑鄙,校佐三思啊。”

  張孝武輕笑,道:“沒事,我已準(zhǔn)備萬全,此戰(zhàn)必勝。”又有其他人勸阻,張孝武直說自己不會敗給李存元。

  見勸說無用,蕭開說:“胡立,你我準(zhǔn)備好弓箭,若是李存元不利于大人,咱倆便用箭射他?!?p>  兀松叮囑道:“不要加箭簇,若是射死他了,反倒惹麻煩?!?p>  張孝武哈哈一笑說:“他若是堂堂正正跟我打一架,我反倒會尊重他,對付卑鄙的人,我會用更加卑鄙的方式,你們明日只等著看他笑話吧?!?p>  次日一早,約定的時(shí)間也到了,張孝武營中隨便找了一匹劣馬來到驍騎營,其他人唯恐他受傷,紛紛跟在他身后。

  得知張孝武要和李存義兩人單挑,看熱鬧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便是其他陣隊(duì)的人也紛紛圍了過去,將整個校場圍得水泄不通。眾人紛紛議論輸贏,大家都說鬼將張孝武殺過數(shù)百人,斬殺了韃塔三金剛,殺了狼群,救過程將軍一名,又率三百騎兵滅了沙匪,端地是陸上好漢,只是聽聞他們這次比的是馬戰(zhàn),不知此人馬戰(zhàn)又如何。

  人一多,驍騎營便更加熱鬧起來,甚至有人效仿蘇鈺一樣給兩人下注賭誰輸誰贏,大家都看好李存元,畢竟李存元執(zhí)掌驍騎營多年,且此人為勝利不擇手段品性不佳,所以往往品性不佳的人更容易成功。鬼將的武藝和人品大家都挺佩服,所以真君子遇到真小人,吃虧的也是真君子。

  李存元早早地做好了準(zhǔn)備,他身披魚鱗重甲,頭戴嬰盔,身背白袍,手持丈二馬槊,甚至連他的戰(zhàn)馬都披上了鐵甲。李存義摸了摸自己的裝甲戰(zhàn)馬,仿佛在摸自己的愛妾一般,他坐下戰(zhàn)馬名叫踏雪,是千里挑一西域大宛良馬,李存義花了足足五千兩銀子才買來,每年給它的草料要花去四五百兩,這一匹馬一年的吃喝抵得過尋常百姓五十戶人家過一年了。

  對于他來說,愛妾不算是什么,女人多的是,好馬卻萬中無一。昨天晚上,他在馬圈中看了那匹棗紅小馬,果然是汗血寶馬,只是不知道從誰家搶來,問了程瀚,程瀚說那長得跟兔兒爺似的小白臉在兩個漢子的護(hù)送下走了。

  李存元只知道棗紅馬不是程家的馬,便不在乎別人了。踏雪打著嚏,似乎不耐煩,高貴而美麗的氣質(zhì)雖然被皮甲擋住,但高大的身軀還是顯示了它矯健的身姿。

  “駕?!崩畲媪x一勒韁繩,踏雪昂起了頭嘶鳴一聲,頓時(shí)引得眾將士歡呼雀躍。

  “軍候威武!”

  “軍候霸氣!”

  “軍候定要打他個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李存義得意洋洋地?fù)崦约旱膽?zhàn)馬,炫耀之心溢于言表,他之所以要挑戰(zhàn)張孝武,到也并非為了那袋子金銀珠寶,而是為了趁機(jī)打擊張孝武的氣焰,在他認(rèn)為,第六團(tuán),不允許出現(xiàn)比自己更牛逼的人。

  張孝武騎著他的馬慢慢走進(jìn)了校場,周遭觀看的士兵紛紛大笑起來,這馬比驢子差不了多少嘛,說它是馬,倒也是馬,最起碼有四個蹄子一根稀疏掉毛的尾巴。而跟著張孝武來的手下忙低著頭不敢看眾人,唯恐被大家的哄笑給羞臊到地下,天知道為什么放著軍營中許多好馬不騎,校佐大人為何選了一匹馱馬。

  李存元馬槊遙指張孝武,得意洋洋地大喝道:“來將通名?!?p>  張孝武就差頭上流下幾道黑線了,心說你這王八蛋要搞什么鬼,我是誰你不知道嗎,也不理他,緩慢地策馬走進(jìn)校場中央,然后氣定神閑地盯著對方。

  有驍騎營兵卒大笑道:“看那什么鬼將?騎個什么馬?他騎了個鬼哦!”

  “要我說啊,他哪里會騎馬,這戰(zhàn)馬是一般人能起得來的嘛。”

  “別這么說,死士營的都長,應(yīng)該——會一點(diǎn)點(diǎn)吧?!?p>  “對,會一點(diǎn)點(diǎn)?!?p>  “所謂鬼將,不過如此嘛?!?p>  “鬼將?!切!愚人才信?!?p>  “某倒是不希望大人欺負(fù)了他?!?p>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張孝武騎上馱馬驅(qū)趕著上前迎戰(zhàn),可惜馱馬畢竟不同于戰(zhàn)馬,當(dāng)李存元騎馬舉槊馬蹄踏在地上陣陣傳來傳來殺意時(shí),馱馬嚇得腳掌刨地連連后退,任憑張孝武如何驅(qū)趕也不向前了。

  “駕!駕!駕!你他娘的倒是給我沖??!”張孝武佯裝惱怒破口大罵,豈料到那馱馬打了一個嚏噴,再次后退兩三步。對面那匹戰(zhàn)馬更加興奮了,撒歡地沖上來,只是身披重甲,身上又馱著一個胖子,如何也快不起來。

  馱馬連連后退,張孝武十分力氣倒是有八分用在駕馭馱馬上了,看起來似乎想要被自己的坐騎給氣死在先。

  “哈哈哈……”觀眾大笑不已。

  李存元也忍不住將槊槍舉高了一些,準(zhǔn)備直接將張孝武給砸下來,免得真的一槍刺死他。他大聲叫道:“張孝武,你也有今天,都說你是什么鬼將,鬼將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立即有騎兵陣隊(duì)將士們大聲嘲笑起來:“這鬼將騎一頭豬也比騎一頭拉車的馱馬強(qiáng)些??!”

  “好生有趣,好生有趣!今兒算是看到了年景了,以后得說一輩子?!?p>  “那短毛騾馬就不要上來出丑了。”

  “哈哈哈哈……”

  張孝武心中冷笑,猛地從馱馬上跳了下來,高舉長矛準(zhǔn)備迎戰(zhàn)。那馱馬見狀居然自己轉(zhuǎn)身逃了,更是引得眾將士們一陣哄笑,見過膽小的戰(zhàn)馬,但沒見過扔了主人自己跑的了戰(zhàn)馬。

  身披重甲的戰(zhàn)馬緩慢提升著速度,馬蹄聲陣陣響起,校場中升起了煙塵,李存元越發(fā)驕傲嘴里高喊:“啊呀呀呀……啊呀呀呀……啊呀呀呀……啊呀呀呀……”

  “你他娘的唱戲呢!”張孝武心中冷笑,只等著對方近了,猛地從懷中砸出布包面粉,沖著李存義的臉上飛去。

  那李存元見到一團(tuán)“暗器”飛來,心中大罵張孝武卑鄙,立即閃身躲開。卻不料張孝武第二個布包又砸了過來,李存義心中不屑,暗想對方也只能出此陰招了,但再是狡猾也抵不過自己了,什么狗屁鬼將,什么神射校尉,不過是卑鄙小人——他倒是不記得自己如何卑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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