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了斷劍山脈,易長風仍舊心事重重,這才幾天???一個月都沒有吧,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爭氣的有了牽掛呢?
牽掛這種東西,真的是害人不淺,自己一個的話就是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貴族生活。
可有一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在你心里有了一定的地位后,就表示你要倒霉了。從這一刻開始,你無論是做什么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對方,噓寒問暖就成了你每天必要的任務。
“我去,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成家立業(yè)啊!”
易長風放聲大喊了出來,他當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和祝雨還沒有發(fā)展到伴侶的地步,只不過是自己對她有好感,而且祝雨也對自己有那么一點莫名的好感而已。
可照這樣發(fā)展下去,遲早都要出問題,難道自己要老牛吃嫩草了?
易長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雖然說他的現(xiàn)在的樣子像個十七歲未成年少年,但別忘了他真實年紀可已經(jīng)有幾千歲了,而祝雨呢?撐死十六歲頂天了,怎么就不是老牛吃嫩草了?
“等等,我腦子在想什么?我不是要筑基嗎?天天想些不健康的東西,難不成我現(xiàn)在真的變成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了嗎?對那方面的事情那么感興趣?”
易長風突然有些震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不單單是樣子變得像一個十七歲少年,最主要的是,連思想似乎都變得有些幼稚了。
之前之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是因為這種變化不是一撮而就的,而是在自己不知不覺中慢慢改變的。
“難道,這是橫渡時間長河的后遺癥?不僅身體變成肉體凡胎,退回到了少年模樣,連思想也跟著退化了,那最后,是不是連記憶也……”
易長風細思極恐,不敢在往下想了,他怕想到最后,結果只剩下他最不能接受的那一個,他會崩潰的。
“應該只是暫時的,突然身體退化了,一時間還沒辦法適應,慢慢的就會恢復的?!币组L風這樣安慰自己。
易長風看一眼天空,陰沉沉的一片,不時的有白光閃過,接著是陣陣的轟鳴聲,易長風吐了一口濁氣,平淡道:“下雨天,渡劫天,筑基境,是時候突破了。”
……
天空陰沉,烏云壓的很低,像是天快承受不住陰云的重量,要坍塌下來一般。
黑云不斷下壓的同時,以某一個區(qū)域為點,開始不斷轉(zhuǎn)動起來。
片刻后,天空出現(xiàn)了一個漩渦,猶如倒立的龍卷,中心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深淵。漩渦在極快的轉(zhuǎn)動的同時,幽藍色的雷電乍現(xiàn),似是想要劃破這陰沉,換天地一個明輕。
“轟隆!”
突然,一道玄雷猶如游龍般自天空的深淵俯沖而下,頃刻間重重的轟擊在了大地之上,不知是何人犯了上天,遭到如此劫難。
在斷劍山脈深處,一只渾身雪白、體大如山的巨大兇獸趴在大山間,它形似獅子,卻長有鹿角,后背收縮著一雙純白如雪的展開可以遮天蔽日翅膀。
本來這只圣潔的兇獸正沉睡著,可卻被天空突然降下的紫色閃電給驚醒了,它慢慢的張開了眼簾,一雙幽藍色星辰般的雙眸投向了天空的深淵。
“吼!”
如獅子般的巨大雪白兇獸低沉的吼了一聲后,晃了晃山丘般大小的腦袋,換了個姿勢又睡下了。
如果易長風見到了這只雪白的兇獸,都不用想,他就能確定這就是那天用神識鎖定了自己那個恐怖存在,可惜他不在。
……
在劫雷降下的那一刻,遠方穿著灰衣的一老一少兩個人停下了腳步,少年人盯著劫雷,眼神中充滿了激動。
“老師,那是天劫吧?傳聞天劫降世便預示著有異寶出土,莫不成前方的山脈中有異寶出世?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少年此次跟著老師出來歷練,本來就是抱著尋找寶物、增加修為的心思,要不然他才不愿意四處游歷呢,每天風吹日曬、跋山涉水的,還容易碰上強大的兇獸,這哪兒是游歷,這分明就是活受罪??!
老者注視著那九天玄雷,看了半天,等的少年都有點不耐煩了,才口氣沙啞的說道:“是不是有異寶出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山里頭有一只天階的兇獸,你要是不想成為那兇獸的晚餐,最好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天……天階?老師,你開玩笑的吧,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天階的兇獸?就算真的存在,也不可能在這樣偏僻的一座小山脈里頭吧?”
少年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腿都有些發(fā)軟了,那可是天階??!凡、玄、靈、地、天階兇獸,少年長這么大見過最強的就是一只靈階上級的蛟龍。
那只蛟龍猶如山脈般巨大,瞳孔中藏著深淵,少年只是盯了那蛟龍一眼,就如同墜入地獄般身體冰涼。
那個時候,少年以為這就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兇獸了,而所謂的地階和天階,都不過是傳說罷了,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存在那么可怕的兇獸。
可現(xiàn)在卻聽到自己的老師說那山里頭有一只天階兇獸,少年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老師在跟自己開玩笑,但可能嗎?自己的老師身份那么高,那可是凌駕于人皇之上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跟自己開玩笑呢?
因此少年被嚇得腿直發(fā)軟,只是聽一下天階這個名字,少年就差點嚇尿,要是真的見到了那只兇獸,估計直接就因承受不住威壓而爆體而亡了。
“偏僻的小山脈?呵呵,那可是一座天階靈脈,在你眼里卻成了偏僻的小山脈?可笑,恐怕比起這小山脈,你那引以為豪的帝都才是偏僻的邊荒!”
老者輕蔑的笑著,似乎非常樂意打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少年沒有再說話,他的三觀在這一刻已經(jīng)被徹底刷新,似乎這一天,他才真正明白這個世界長什么樣。
……
“老五的領地里似乎出了了不得的東西呢?”
在陰沉沉的烏云之上,有巨大的陰影行來,在注意到斷劍山脈之上的劫云后,竟然是停了下來。
“二哥,我們是為了那件東西來的,五哥不喜歡我們,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五哥了?!?p> 在天空的另一端,同樣有一片囊括方圓十里的陰影,顯然同樣是有巨物行走在云端之上,奈何那物太過于巨大,在地面上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陰影。
“哼,放心,我不會去招惹老五的,那家伙就是一個瘋子,見誰咬誰,那些蠢貨都說我嗜殺喜斗,我看老五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云端之上的巨物在便談論中,邊朝遠方行去,不過卻很理智的避開了斷劍山脈。
在巨物離開不久,遠方的天際突然陰沉了下來,片刻間遠方的天際就徹底暗了下來,猶如有天狗食月,一方天空依舊天明,而另一方天空,卻化作了永夜。
……
在鳳鳴村往西差不多百里的路程,有一座非常小的村子,村子有多小呢?小到這個村子的守護神石雕都只有成年人大小。
要知道,守護神的大小通常是由村子的人數(shù)決定的,石雕越大,證明村子越朝氣蓬勃,而石雕越小,則證明村子越死氣沉沉。
這個小村子,現(xiàn)在就是死氣沉沉的,明明還是大白天,村子里頭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四個經(jīng)過這個小村子的身穿黑袍、帶著面紗,還用黑色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神秘人本來想進村子借口水喝,可一進到村子,就感受到濃濃的死氣。
“有人在嗎?我們路過此地,希望能討口水喝,解渴后便離開!”
一個黑袍人聲音沙啞道,他的聲音猶如含著沙子般,令人難以聽清。
見沒有人回應,另外一個黑袍人直接推開了一棟木屋破舊的木門。下一刻,木屋里頭的一幕令黑袍人感到震驚無比。
只見木屋中,一男一女親密的相擁著,在男女的懷中還有一個方才滿月的嬰兒,他們顯然是一個溫馨的小家庭,可就是這么溫馨的畫面,就這么永久的停在了他們相擁的那一刻。
而讓畫面停止的,是一面面令人心寒的玄冰,將活人硬生生的在剎那間凍成了冰雕。黑袍人知道這是誰的手段,也只有那些東西,才會那么殘忍無情。
“走吧,這個村子沒有活物了?!?p> 黑袍人退出了屋子,將木門關上了,隨后右手微動,整個村子便被烈火吞噬,黑袍人注視著在烈火中化成灰燼的村莊,希望他們能安息吧。
“快上路吧,不然那件圣物要是被那些東西得到了,這個世界將陷入真正的恐慌之中,到時候血流成河可能都是輕的?!?p> 這四個神秘的黑袍人就這樣繼續(xù)上路了,而他們?nèi)サ姆较?,百里范圍?nèi)就只有一個鳳鳴村。
……
而此時此刻,斷劍山脈之中云端間的漩渦在降下了最后一道紫色玄雷后,終于是漸漸散開了,又一次化作了陰沉沉的烏云。
地面上,一個全身焦黑的身影狼狽的趴在地上,藏著星辰的眼睛直直的瞪著天空,張了張口,吐出了濃濃的濁氣。
“老天你有種再給我來一道雷,慫了還是怎么樣,我還沒被劈舒服呢,怎么就沒有了?”
易長風怒氣不是一般的大,本來覺得自己凝血境的修為渡劫應該是穩(wěn)妥妥了,誰知道還是被天劫劈的半死,他一度認為正常的天劫肯定不會那么強,肯定是這該死的賊老天在故意戲弄自己。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老天會報復自己,這個易長風就不知道了,不過有氣就得發(fā)不是?找不到生氣的對象,就只能找老天了嘍。
所以到底是不是老天在戲弄自己,這個很重要嗎?這個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