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新良借著手電筒的光,往林高翰手臂上一照,頓時有一種極為惡心的感覺涌了上來。
只見他那皮膚上,長滿了斑斑點點的褶皺,真的就跟壁虎的皮膚一樣。
這要是放在壁虎身上,倒也沒什么,可是長在了人的身上,真的看起來很惡心、很滲人。
“當(dāng)啷~”
戴新良右手所握的水果刀這會兒也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
林高翰見了,陰惻惻道:“好啊,還帶了刀啊,這是想殺我?”
他撿起水果刀就壓在戴新良的咽喉上。
“別……別這樣,高翰叔,你誤會了?!?p> “誤會什么誤會?有什么可誤會的?”
“高翰叔,不說其他,你捫心自問,你的肺病,是不是沒有再犯了?”戴新良急中生智,迅速轉(zhuǎn)移話題,改變林高翰的注意力。
林高翰也果然想了一下,說道:“肺病倒是的確沒犯了,可我卻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這又有什么用?除了我這手,還有我這身上,你睜大眼睛看清楚?!?p> 說完,他又將衣服撩了上去,露出腹部與胸膛。
在手電筒的光照之下,戴新良看到他的胸膛和腹部腫了一圈,黑乎乎的,還長著一些肉刺。
這也分明像一只巨大的海參。
也難怪之前陳靖的攻擊對他沒起到什么傷害,原來他的身體變成了海參體,有強力的伸縮功能,攻擊過來的力量,能夠被輕易化解。
“你自己說,這有什么用?我這樣子,在這五六月的天里,穿著深秋的衣服才敢出門,你說,這有什么用?”林高翰吼道。
戴新良唾沫狂咽,嚇得渾身發(fā)抖,“高翰叔,您別激動,這是可以改變的。您也看過我的那三個實驗體的視頻,它們的身上可沒有任何異變,這次有這樣的變化,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應(yīng)該是劑量的問題。這是可以改變回來的。您要相信我?!?p> “相信你?我還能相信你?”
“高翰叔,您也只能相信我了,您要是殺了我,您這問題就沒有人可以給你解決了,不是嗎?”戴新良抓住了一個重點。
基因轉(zhuǎn)嫁術(shù),目前只有他和他父親兩個人掌握。
一旦林高翰殺了他,即便找到他父親,也是休想能幫忙。
“那你說,到底要怎樣才能讓我恢復(fù)原樣?”林高翰思索了一會兒,到底是松開了刀子。
戴新良松了一口氣,目光看了看左右:“喬伊呢?喬伊她沒事吧?”
“她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你不用擔(dān)心?!绷指吆埠吡艘宦暋?p> “帶走了?誰帶走了?”
“少跟我扯其他的,先回答我的問題。”林高翰厲聲道。
戴新良:“高翰叔,您讓我先起來,咱慢慢說,要不,我?guī)ノ业膶嶒炇遥医o您看看我的實驗結(jié)果?”
林高翰想了一下,倒也放他起來了:“我告訴你,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倘若你不能將我恢復(fù)原樣,那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p> “一定一定,我一定可以幫高翰叔您恢復(fù)原樣的,您一定請放心?!贝餍铝紲睾偷卣f。心中的石頭也漸漸落地,林高翰能這么說,就代表不會再有過激的舉動了。
……
…………
另一邊,陳靖也回到了家里。
這個點,餐館也關(guān)門了,父母似乎還沒休息,房間里還亮著燈。
陳靖脫掉了黑色的運動裝,走到鏡子面前一照,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后果然是脫了一層皮也似。
“林教授手上長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摩擦力竟然這么可怕?!?p> 陳靖也沒敢大意,拿出了藥箱,先用碘伏消了毒,然后鋪上一層云南白藥。
接著,他又把頭套給摘掉。
說實話,回來到現(xiàn)在,他的腦袋還是有點隱隱作痛。
他實在沒想到,準確率的能力竟然會帶來這么強烈的頭痛病。
“估計昔年曹操的頭風(fēng)病,也不過如此吧?!?p> 按揉太陽穴的時候,他無意地又朝鏡子里看了一眼。
這一看,卻是把整個人都給看愣了。
足足十多秒后,陳靖才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鏡子面前,對著鏡子,他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目光充滿了不敢置信。
因為他看到,自己的頭發(fā),居然全變成白色了,一片蒼白。
“怎么會這樣?”
似乎還不止頭發(fā),連眉毛,都有點灰白參半了。
“為什么會這樣子?”
今天晚上出去之前,他還對著鏡子打扮過的,那會兒自己的頭發(fā)絕對是烏黑的。
可這才短短幾個小時過去,居然就白發(fā)蒼蒼了!
“這不對勁?!?p> 陳靖心里很慌,也有點怕,看起來這像是未老先衰的跡象。
別說什么白頭發(fā)會很帥,任何正常人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白頭,心里絕對都是會恐慌的。
想了想,又一次翻窗戶出了門。
他沒打算去醫(yī)院看,因為這原因說不清楚,估計就算去醫(yī)院也查不出個什么名堂來。
不久后,他到了【忘憂酒吧】。
這里還是沒有顧客,冷清至極。
聶釗還是在吧臺后面調(diào)酒,專心致志,仿佛在雕琢著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一樣。
看到陳靖出現(xiàn),聶釗很意外:“有事?”
陳靖是戴了個帽子出現(xiàn)的,走到吧臺邊,這才將帽子摘掉,露出了一頭白發(fā)。
聶釗看了,微覺訝異。
只聽陳靖說道:“從傍晚到現(xiàn)在,短短幾個小時,我的頭發(fā)莫名其妙的白了,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么?”
準確率是不能再用了,要不然,他可以自己去一個個猜原因。
這會兒,他也只能向同樣是煉氣者的聶釗問問原因。
其實聶釗第一眼見他滿頭白發(fā),還以為是他自己染的,聽他這么一說,這才正色起來多看了幾眼。
“未老先衰,你是做了什么特別的事吧?”聶釗說。
“也沒有?!标惥鸽[瞞著,準確率的事,他不會對任何人說。
聶釗略想了一下,就說道:“這種情況,我以前也沒見過。如果你沒做什么特別的事情,那應(yīng)該只能是跟你練的功法有關(guān)了。也許這功法是在透支你的生命,若真如此,便不能再練下去了?!?p> “透支生命?”陳靖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