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易收攏完了幾匹軍馬,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沈大哥,你太厲害了!求求你教我武功吧!”
韋小寶第一個沖了過來,不住地?fù)u晃著沈易的胳膊,語氣中滿是渴求。
原先他只覺得沈易身手不凡,此刻才知對方居然強(qiáng)到了這種程度。
不止是他,茅十八、吳大鵬,還有王潭,全都滿臉震撼地望著沈易。
如此干脆利落地?fù)魵⒘艘菜阈∮忻麣獾暮邶埍奘匪?,而且還以一人之力令得十幾名官兵招架不得,這份功夫?qū)嵲谧屗麄冮_了眼。
吳大鵬贊嘆道:“沈兄弟小小年紀(jì),這份武藝實(shí)在令人欽佩不已!”
王潭也是驚嘆不已,并問道:“不知沈兄弟是哪位英雄的高足?”
在他們想來,沈易年紀(jì)輕輕能有如此實(shí)力,其師門必然不凡。
沈易卻避而不答,只是客氣地自謙了幾句,轉(zhuǎn)而道:“這些鷹犬雖被我殺退,只怕很快就會請?jiān)娫賮?,幾位還比斗么?”
“不比了!不比了!且不說我與茅兄本就沒什么深仇大恨,單是今日有幸結(jié)識沈兄弟這樣的少年英豪,那無論有何嫌隙,此刻也都消弭了!”
王潭笑著擺了擺手,既然沈易不想自報(bào)師門,他當(dāng)然也不會不識趣地繼續(xù)追問。
吳大鵬也道:“沈兄弟武藝高超,跟你比,我這老家伙就是自取其辱!更何況,兩位是為了我天地會才招惹了朝廷軍馬……”
隨后,兩人便坦白了自己天地會成員的身份。
茅十八大感意外,同時也十分欣喜,本欲與兩人把酒言歡一番,卻被沈易勸住了。
畢竟此地不宜久留,山高路遠(yuǎn)總有再會之期。幾人都覺得有理,于是雙方各自作別。
望著吳、王二人離去,沈易對茅、韋二人道:“我此番乃是路過揚(yáng)州,本身還有要事,故而也要與兩位兄弟分別了?!?p> 這話自然是他瞎扯,可如今既然已與韋小寶結(jié)下了交情,他便不想再繼續(xù)參與下去,免得對劇情造成太大變動,會影響韋小寶入宮。
茅十八和韋小寶雖然不舍,但也不好強(qiáng)留,便任由他騎著官兵的馬匹離去了。
實(shí)際上沈易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離開了數(shù)百丈便隱藏起來。
很快,便見兩人爭執(zhí)起來,在韋小寶的言語激將之下,茅十八決定要去踐行先前的隨口之言——進(jìn)京挑戰(zhàn)鰲拜!
直到望見兩人沒有回?fù)P州城,而是沿著官道北上去了,沈易才默默離開。
很顯然,劇情在名作之壁的慣性作用下,又回到了原本的軌道。
……
沈易則改走小道,同樣是一路往北而行。
趕路四五天之后,覺得已將茅、韋二人遠(yuǎn)遠(yuǎn)甩在了身后,他才回到官道上繼續(xù)前進(jìn)。
隨后他便放緩了些速度,在官道上又走了七八天,進(jìn)入了河北地界。
這日天色已晚,沈易便在一座鎮(zhèn)上的客棧投宿。
鎮(zhèn)子臨近官道,鎮(zhèn)上又只有這一座客棧,所以店里的客人倒是不少。
“要一間上房,然后弄一桌酒菜,再幫我喂下馬。多退少補(bǔ)!”
沈易取出約莫五錢散碎銀子放在柜上,然后尋了張桌子坐下。
那青幫老羅給了他二十兩銀子作賠禮,一路走來也只花去了四五兩。
現(xiàn)今那些在官府當(dāng)差的普通職員,一個月的薪俸也就一兩幾錢銀子,這二十兩白銀的購買力,相當(dāng)于普通官差近兩年的工資!
當(dāng)然,還有些見不得光的外快就得另說了。
但由此便知,原著里韋小寶的人緣為何那么好——動輒就是幾千兩的銀票往外撒,人緣能不好嗎?
沈易打量了一下,客棧里七八張桌子,大半都已坐了人,不少都是些練家子。
其中一桌上坐了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二十出頭的年紀(jì),模樣頗為英俊,無人與他同桌,只在身后站了兩個護(hù)衛(wèi)。
這兩個護(hù)衛(wèi)面貌有七八分相似,年紀(jì)也相仿,似乎有很近的血緣。
不多時,一桌不算精致,卻頗為豐盛的飯菜已被端上了桌。
煨肘子、燴南北、脆皮蝦……七八盤油香四溢、色澤鮮艷的地道河北菜肴,讓人看得食指大動。
趕路辛苦,沈易可不會在吃上再虧待自己。
正當(dāng)他提起筷子要開動時,卻見兩個胖喇嘛從店外走了進(jìn)來。
“好香啊!”
一聲贊嘆的同時,便見那兩名喇嘛竟毫不見外地在沈易這桌坐了下來。
年紀(jì)稍長些的那個瞥了沈易一眼,神態(tài)輕蔑地道:“小施主孤身一人,竟點(diǎn)了這許多菜肴,實(shí)在是浪費(fèi)!就讓我?guī)熜值芏耍婺惴謸?dān)些吧……”
話音未落,兩人也不理會沈易作何反應(yīng),竟是連筷子也不拿,便直接伸手各自抓了兩只大蝦、一個肘子,大快朵頤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簡直讓沈易有些發(fā)蒙。
這什么情況?
哪兒來的兩個野喇嘛?
“嗯!師兄,這肘子真香!”
“嘿,大蝦也嫩得很!”
兩個喇嘛吃得滿嘴流油,兩雙肥膩的大手不斷地抓取著各種菜肴,口中還不住地評頭論足,絲毫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
莫說是沈易,便是周圍幾桌的客人,都被這兩個喇嘛的舉動給整得有些呆滯。
那坐在里桌的白衣公子臉上,更是流露出一抹不加掩飾的嫌惡,冷聲道:“這兩個喇嘛真是不知廉恥,討飯都如此不客氣,吃飯的興致都被他們攪沒了!”
說著,不滿地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世子,這馬上就要進(jìn)京面圣,還是不要另生事端了,免得給王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旁邊的護(hù)衛(wèi)趕緊低聲勸慰,語氣中滿是恭敬。
沈易身具三流巔峰的修為,而且這半個多月以來,實(shí)力又有所精進(jìn),距離突破到二流之境也只有一線之隔,聽覺自也是勝于常人,兩者的對話雖然聲音不算大,卻被他聽了個清清楚楚。
“世子?莫非是平西王吳三桂之子,吳應(yīng)熊?不論是年紀(jì),還是出現(xiàn)的時機(jī),都和原著十分吻合……”
他已有所猜測,但也沒放在心上,憑他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還不到打平西王府主意的時候。
注意力很快就重新回到了面前這兩個莫名其妙,且令他感到十分不爽的喇嘛身上。
沈易倒不是舍不得一桌酒席,而是這兩個喇嘛表現(xiàn)得實(shí)在太囂張,根本不征求他的同意,便這么肆無忌憚地吃起了他的席面。
這簡直是視他如無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他也不急著動手,只是端坐在那兒面無表情地冷眼看著,眼中的怒意卻越來越盛。
兩個喇嘛雖然注意到了沈易異樣的表現(xiàn),卻也沒放在心上,只覺得這小子還算識相,臉上的傲氣不由更重了幾分。
“小施主請的菜色還不錯,貧僧吃飽了,你現(xiàn)在可以吃了?!?p> 兩個喇嘛吃飽后,那年長一些的喇嘛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句,那模樣倒像是他們賞了沈易一頓飯。
說完,兩人便起身要走。
“這不還沒吃完呢么?浪費(fèi)可不好?!?p> 沈易輕輕敲了敲桌面,語氣甚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