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如果當初
第二二六章如果當初
蕭堯聽著立即露出危險的眸光,語氣卻無比淡然“范采湘何時成了你的主子?”那帶著警告的口吻,瞬間剜著悸流的心。
悸流的身體因為他的話而變得僵直,隨即他靈機一動“主子,屬下知道是誰主使傷害范姑娘,就讓屬下給主子出氣?!?p> 蕭堯知道悸流是在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卻不想如他的愿?!澳蔷腿ヮI罰吧?!?p> 悸流知道蕭堯是來真的,只能無奈的領命起身,就聽蕭堯再開口“等一身的傷好了再去,別說本王趁火打劫了?!笔拡蚱持铝鞯谋秤拜p哼,轉(zhuǎn)身再次往范采湘房間里走。
悸流轉(zhuǎn)頭看向蕭堯的背影,心里祈禱著范姑娘能夠贏得主子的心吧。
畢竟主子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四皇子側(cè)妃白倩蓉。
蕭堯再次來到房間,看到范采湘依舊蜷縮著自己蹲坐在角落,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二話不說將她拉起,對她的抗議不以為意。
范采湘抬起憤怒的雙眼瞪視著一臉淡漠的蕭堯。
“逃避就能解決問題?”蕭堯神情無比冷然,明顯表示范采湘的偽裝騙不過他。
范采湘直直的瞪著他不說話。
“你這是什么眼神?”蕭堯不明白她眼里的憤怒。
“不明白就滾出去,我不需要你明白?!狈恫上媛犞脑捔⒓凑掌鹉抗廪D(zhuǎn)身想要坐回角落。
蕭堯眼明手快的將她拉回來,態(tài)度無比認真“你確定?”
范采湘卻是再次的直直瞪著他“不然呢?”
蕭堯毫無預警地就松開手,讓范采湘差點兒跌倒,還是她自己動作快,緊緊的拉住蕭堯的袖子才堪堪站穩(wěn)。
蕭堯冷眸微凝盯著她抓著自己袖子,就見她立即放開,與自己保持距離。
“那么范姑娘以后就自顧自給,本王這王府也留不住你這尊大佛,請便?!笔拡虻坏恼f著,還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好啊?!狈恫上嫦胍膊幌刖娃D(zhuǎn)身,隨即拿起早已收拾好的細軟準備走人。
她這是有備而來?!
蕭堯急忙拉住她的胳膊,冷眸中滿滿的不敢置信“你認真的?”
范采湘冷淡反問“不然王爺以為呢?”她抽出被他拉著的胳膊想往外走。
“你這是要去找司馬彩昕報仇嗎?”蕭堯?qū)χ驹诟艉熖幍姆恫上?,毫不客氣地戳穿她的意圖。
范采湘頓時愣住,果然還是蒙不了蕭堯。
看著她呆住的背影,蕭堯就知道他猜中了。
“你這是以卵擊石?!笔拡?qū)F(xiàn)實掀開,赤裸裸地讓她看清楚目前的狀況,同時,他的腳步已經(jīng)移向她。
范采湘轉(zhuǎn)身看著近前的蕭堯,心里氣結(jié)。
她當然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去對抗司馬彩昕,所以才會想要孤身一人前去報仇。
她不想把蕭堯牽扯進去。
蕭堯則是嚴肅地開口“沒有本王,你要怎么報仇?”結(jié)果這句話一出就收到范采湘的眼刀。
“我說的是實話?!笔拡蚣恿艘痪?。
范采湘瞬間泄氣“我知道啊?!?p> 蕭堯見狀就從她手中拿過包袱,然后拉著她走回內(nèi)室,示意她先坐下,態(tài)度更是史無前例的正經(jīng)“本王已經(jīng)想好了方法讓你報仇?!?p> 范采湘聽著雙眼一亮“你有辦法?”
蕭堯嗯了一聲挑眉“相不相信我?”
范采湘臉上的陰霾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爽朗的笑容,她抬手大力拍向他的手臂“這還用說嗎?”
范采湘向來是習慣做粗重活兒的,那拍人的力道實在是不小,就算是習武的蕭堯也覺得疼。
捂著被拍疼的手臂,蕭堯蹙眉瞪眼“你真的很粗魯誒!小心沒人要!”
范采湘對著他吐吐舌“不用你管吧!”心里卻是無比疼痛,她是真的喜歡上蕭堯了,哎...
蕭堯不予置評地站起“好好好,我不管,我先去安排一些事,你等著給你阿爹和自己報仇吧。”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范采湘盯著離開的身影,雖不知道他會怎么做,但卻讓她非常期待。
阿爹,您等著,女兒就快給您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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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公主離世半年,品貴嬪的表現(xiàn)讓人咋舌。
她一改先前和善溫柔,現(xiàn)下是怎么跋扈怎么來,還三不五時一身妖艷去到皇帝的乾坤殿,愣是將幾個機要大臣驚得目瞪口呆,怎么也無法相信,傳聞中那個賢淑純良的品貴嬪,是如今這般模樣。
這段日子,皇帝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品貴嬪,她除了裝扮妖艷些、態(tài)度跋扈些,基本未曾做過什么出格的事,他極其艱難對她下達任何處罰。
就連皇后和瀲貴妃也束手無策。
但是每回在外招搖過市回到嘉韌閣,品貴嬪都會躲在寢室里獨自一人落淚。
她好想念她的敏兒。
敏兒才一歲左右,那么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心那么狠?!
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擾亂那狠心之人的視線,讓他或她以為她失去慧公主之后,就變了一個人。
現(xiàn)在每一天在玉坤宮的晨昏定省,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準時出現(xiàn),卻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文靜,而是只要是不順心的,她都會直言甚至吐槽。
這大相庭徑的姿態(tài),大大的刷新所有知道她的人,尤其是盈貴人。有一回盈貴人專程去看望她,卻被她冷嘲熱諷得受不住,從嘉韌閣落荒而逃。
品貴嬪成了如今這般,最高興的莫過于柔妃,但她不能暴露一直在背后暗害品貴嬪的真相,總在品貴嬪對其他嬪妃吐槽之時,溫柔地出言相勸。
沒想到的是,每回她都被品貴嬪反駁得無話可說,只能在心里生著悶氣。
這天,品貴嬪又是一身妖艷出現(xiàn)在玉坤宮,所有嬪妃像是已經(jīng)習慣了一般,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都收回目光。
向來與她交好的盈貴人,則是退避三舍,甚至努力地降低存在感,就怕再次被她拿來開刀。
她想關心品貴嬪,也要品貴嬪接受才行,如果讓大家再見著品貴嬪對她出言調(diào)侃或是挪揄,她擔心皇上會責罰品貴嬪。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皇后讓大家都跪安,卻獨留品貴嬪下來。品貴嬪擺著平靜的姿態(tài)坐在原位,等著所有人都離開,才微微松一口氣。
“這樣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皇后坐于上首問得淡然,談吐間無不顯示出中宮的氣勢。
品貴嬪抬眸看她卻不說話。
皇后輕吐一口氣,帶著些微無奈的口吻開口“本宮知道敏兒的離開,讓你非常傷心,但你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何必如此自作踐?”
皇后說的自作踐,是指品貴嬪向來人品好、性格好,前朝后宮對她的評語都很正面。如今因為慧公主的離世,而將自己搞成這樣,背后多少人嚼舌根兒,她不會不知道。
品貴嬪聽著她的話卻表情不變,態(tài)度亦是異常清冷“嬪妾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嬪妾現(xiàn)在過得很好?!?p> 皇后接著還想說的話,都被她這般的說辭給堵住,即便有心想要安慰,也說不出來。
罷了,再靜觀其變吧。
皇后對著品貴嬪擺擺手示意她也跪安,自己則是讓近身嬤嬤扶著回內(nèi)室歇下。
品貴嬪離開玉坤宮回到嘉韌閣,先是讓寶盒給她卸下身上所有的累贅,洗了個熱水澡,才橫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皇后說的話不斷地在她腦海里回放。
“這樣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
“不想!我不想!”品貴嬪忽然放聲大叫,嚇得寶盒立即慌張地沖了進來,品貴嬪卻對著她吼道“滾出去!”
被吼的寶盒立即就轉(zhuǎn)身走出去,品貴嬪將自己藏在被子里放聲大哭,因為有被子的遮掩,哭聲于外頭守著的人并不明顯。
只有待在隔簾偷看的寶盒,心疼的聽著她痛哭,卻不敢上前打擾。
差不多半刻鐘,里頭沒了動靜,寶盒探頭瞄了瞄,見被子不再抖動,猜想主子一定是哭累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走進去,正想伺候她睡得好一些,結(jié)果她才走沒兩步,品貴嬪忽然從被子里彈出來。
“哇!”寶盒嚇了一大跳,踉蹌幾番才站穩(wěn),隨即指著品貴嬪“主子您...”
品貴嬪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把寶盒嚇壞,還以為寶盒進來是要做什么違心事,她沉下臉低喝“偷偷摸摸的,想干什么?”
寶盒急忙擺手,語氣無比慌張“主子您誤會了,奴婢想著您可能睡著不舒服,想給您調(diào)整睡姿來著。”
“是么?”品貴嬪明顯不相信,狐疑的神色再次將寶盒嚇著。
“當然是了?!睂毢羞B忙替自己解釋“主子,寶盒可是從小就跟著您了,怎么會對您想要做什么不好的事呢?”
品貴嬪聽著她的話,臉上露出有道理的表情“沒什么事就下去吧,本宮想靜一靜?!闭f著就從被子里出來然后下了床。
寶盒還想留下伺候,就被品貴嬪犀利的眸光嚇得連連后退,無奈之下只能退出去。
也不能怪品貴嬪疑神疑鬼,蕭敏被有心人害死,她覺得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相信,她現(xiàn)在只剩下自己在孤軍作戰(zhàn)。
華聚現(xiàn)在是自顧不暇,白天得進宮打理馥藝坊,夜晚就得面對麥雅婷對蕭煜的癡纏。
蕭煜還有兩天就得回淮城,蕭翔可是頂替他的工作多時,再不回去他就得累死。
所以華聚到了黃昏時間,就一定準時離開馥藝坊出宮,品貴嬪基本沒辦法找到她。
這個情況讓她覺得她被孤立,心里無助極了?;实蹖λ龥]了先前的呵護,所以她相信皇帝是無情的。
回想起初遇見皇帝的情景,以及后來相處的點點滴滴,品貴嬪的心揪得不行。
父親為何要把她送進宮?
讓她好好的嫁給普通人家不是更好嗎?
那她也就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
如果當初她堅持拒絕養(yǎng)在母親名下成為嫡女,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般悲涼的局面?
答案...
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