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午夜的涼風(fēng)已帶著些秋的味道,張子揚明亮的眼睛里倒映著一樓的一間屋子,屋子里是溫暖的燈光,燈光下幾個人的影子透過薄紗投射出來,風(fēng)吹紗動,影子也微微搖曳,其中兩個影子身形有些佝僂,坐在飯桌前,另一個影子勾勒出一個身材極好的長發(fā)姑娘,正向著老人傾訴著什么,張子揚眼球里的景象開始搖蕩,隨著清亮眼淚的溢出而變得扭曲,他緩緩的跪了下來,向著兩個老人的方向叩下頭去,“爸,媽,對不起,對不起,原諒衣衣,原諒我們的不孝,依言,照顧好爸媽”,他低聲的昵喃,似在囑咐著別人,又似在寬解著自己,他跪了一陣,起身向著小區(qū)外面走去,似無智的魂兒在飄蕩一般,他走后不久,那屋子的紗簾拉開,一個姑娘心有所感的向他下跪的地放望去,呆呆的出神……
磚頭子彈他們走了,離開了C市,帶著一批軍火,帶著十三義的成員,踏上另一段征程,或許會更加輝煌璀璨,但未必能再有這段人生歷程那樣讓人著迷,回味……,他聯(lián)系了張子揚,可惜聯(lián)系不上,他多少猜到了張子揚的心思,這讓他五味雜陳的內(nèi)心又多了一些傷感,“兄弟,我們等你回來”他給張子揚的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之后,低喝一聲,“開船”,黑夜里,一艘藍(lán)色的游艇劃破平靜的海面駛向了遠(yuǎn)方……
阿樂沒有暴露,他選擇了繼續(xù)留在楚青洪的身邊,張子揚給他寄來一個快遞,是一個黑色的皮包,里面有一張紙條和一本冊子,正是謝家俊給他的那一本,里面是關(guān)于一些官員收受賄賂的日志,阿樂展開紙條,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和一行小字:“阿樂,把這本賬冊交給這個電話的主人,他姓明……”,除此之外再無余字。
金黃的夕陽鋪灑在遠(yuǎn)山湖畔,微風(fēng)撫過粼粼細(xì)浪,兩岸垂柳青青,細(xì)長柳條落在湖里隨浪起伏,一段清靈愉悅的音樂回繞在空氣里,纏綿婉轉(zhuǎn)悲傷,一支發(fā)舊的口琴輕柔的和張子揚有些發(fā)干的嘴唇分開,他背靠著那株柳樹,把口琴緩緩的放在樹前一塊光潔的青石上,然后從青石上拿起那把銀色的手槍-銀狐。
朱雀漂亮的面孔在心中一閃而過,他從懷里掏出一支消音器,動作緩慢而堅定的轉(zhuǎn)動著,一兩分鐘后,他把槍頂在了自己喉嚨上,眼神里顯現(xiàn)出解脫的神色,就這樣吧,沒什么可留戀的了,“我送你的槍是讓你來自殺的嗎”一個冰冷而滿含著怒氣的聲音響起,張子揚眉頭一皺,睜開了眼,“朱雀,你怎么在這,你不是走了嗎”,死寂眼神中閃過喜悅,“你想死嗎,你和德叔的交易還沒有完成,又要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嗎”,“你,也是德叔的人?”張子揚顫聲問道,“德叔叫你來的?”,同時心中在想,她為什么要說又,朱雀沒有回答,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從包里拿出一把手槍放在包上面,也是銀色,與張子揚手中的那把一模一樣,“你要死的話,我陪你”,張子揚看著她面前的另一把銀狐,喃喃自語:“原來,銀狐是一對”,察覺到她話中含意,不禁愕然,“你為什么要陪我一起死”,“因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你可以失信,但我不能”朱雀眼中淌著淚水,眼神堅毅?!俺兄Z,你什么時候?qū)ξ页兄Z過”張子揚有些摸不著頭腦,“南山孤兒院,子清妹妹,大哥哥,你忘了嗎”晶瑩的淚水閃耀著流出眼眶,朱雀臉上帶著委屈之色。張子揚臉色巨變,呼吸急促,這是他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除了衣衣之外,沒有人知道,“你是……你是……子清嗎,你……你還活著嗎,你還活著嗎”,他一把抓住了朱雀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求證,那是他記憶最深處里的人,那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子清,我們結(jié)拜成兄妹吧,像劉備他們一樣,長大了我們也要做英雄”,“我張子揚,我郭子清結(jié)為兄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稚嫩的話語飄蕩在空氣里,也永遠(yuǎn)的印在了兩個相濡以沫的孤兒的心中,記得那日的青草好茂盛,那日的陽光好明媚,那些深埋在記憶里的場景這時涌現(xiàn)出來,越發(fā)的清晰了?!按蟾绺?,是我,我沒死,我還活著”朱雀再也控制不住,撲在他懷里委屈的大聲的哭著,兩個無依無靠的孤人,終于再事隔多年后再一次的擁抱在一起,只是缺失的這段空白,又該怎么來彌補。
夜,緩緩的來了,依偎著的兩個人在靜靜的貪享著這分安詳和充實,青風(fēng)拂細(xì)柳,湖月漸東上,“你說過,要保護(hù)我,要照顧我,你還記得嗎,你說過,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還記得嗎”朱雀若夢中昵喃一般的低語著,張子揚眼神復(fù)雜,右手輕輕的拍著朱雀,不,子清的肩膀,她清麗的臉上再不是那不近人清的冰涼和冷漠,變得柔弱令人憐惜,張子揚眼神開始變得明亮,越來越亮,璨若星辰……
秋湖畔,柳樹下,星夜里,月中嫦娥看著那對相依的男女,可曾投來一些羨慕,留下過幾許祝?!?p> 全書完。
莫由道
寫完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心心念念的想著要寫些什么,這個執(zhí)念在青春即將消失,而且滿懷缺憾的時刻顯得尤為強烈。 我向來以為寫作應(yīng)該是要靠天賦的吧,雖然對這件事覬覦很久,始終還是不敢提筆,一直到我聽人說起過這樣的一句話:寫作是一項技能,和會計,編程,攝影沒有什么不同,熟能生巧之后便可得心應(yīng)手,我盲目的相信了這句給我?guī)碛職夂蛣恿Φ脑?。于是某個偶然之下便有了這篇充滿破綻的故事(最開始只是看了一部電影想寫些相關(guān)的文字,到后面卻收不了筆)。關(guān)于這個故事其實我有過更多的思考,也曾想過,這些尚顯稚嫩的文字可以當(dāng)做將來某本小說的隱藏劇情來用,等著某一天“熟能生巧”之后,洋洋灑灑暢快淋漓的寫出來,我暗自的期待著,“熟能生巧”使我“破繭成蝶”…… 接下來會構(gòu)思幾篇關(guān)于青春,關(guān)于愛情的故事。一來稍減些年老無為所帶來的缺憾,二來使得“熟能生巧”可以更進(jìn)一步。這些故事里不準(zhǔn)備設(shè)計太多的人物,這樣更利于塑造出鮮活的人物形象(其實是我眼下淺薄的道行是無力去打造更多的人物形象),故事也不會太長,但會寫得更加用心,構(gòu)思得更加的完整和邏輯清晰。 再然后,就去嘗試我最向往的領(lǐng)域,仙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