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我走了
“剛剛的問題不是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嗎?”辰文提醒,旁人一時起哄,傅岳錯以為是問什么時候喜歡我的,聽辰文這樣說,頓時反應(yīng)過來,臉變得緋紅。
他平時總是正經(jīng)穩(wěn)重,謙謙君子模樣,這下難得見他臉紅,旁人更加哄笑起來,反倒叫他臉紅得更加厲害。
曉雅一揮手:“好啦,好啦,暫且放過傅大社長,現(xiàn)在輪到席善?!?p> 她這聲號令一出,眾人的糖衣炮彈立馬轉(zhuǎn)向我。“我招,我招!”不等他們發(fā)問,我馬上回答,“五一,五一的時候去度假村在一起的?!?p> 曉雅眼睛一閃,與謝之武對視一眼指著我:“哦,原來那時候就在一起,我們住一個屋子你都沒說,嘴巴可夠嚴實的!”
這樣一說,令我怪不好意思的,剛想解釋不是有意隱瞞,她嘴角張揚著笑:“不過我要問的是你是從什么時候看上傅大社長的?你快回答!”
“也是那次春游被困在山上的時候!”我順著傅岳的話說。
哪知曉雅拆穿我,故作疑惑:“哦,是嗎?那是誰在見到傅大社長后回來就讓我?guī)兔ふ宜南嚓P(guān)信息的?”
她的話令我心跳加快,一股驚懼的心緒沖上腦袋,唯恐傅岳察覺到什么,慌忙中,我跑去捂住她的嘴,極力解釋:“瞎說的,瞎說的!”
曉雅扒拉開我的手,辯解著:“我沒瞎說!”還道,“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就叫一見鐘情!”
“不得不說,我們席善是很有勇氣的,喜歡就敢于追求,我喜歡這種精神!”社長也來火上澆油。
辰文道:“那這么說,我在他們通往愛情的大道上還送了一股東風(fēng)呢!”
“什么東風(fēng)?”曉雅問。
“那時候都傳傅社長跟尤主席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席善應(yīng)該是從我這里知道那只是傳聞才敢于追求的吧?是不是這樣,席善?”辰文問。
我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逐漸消退,腦袋飛速地轉(zhuǎn),現(xiàn)在只有順著她們的話說才不至于暴露我最初的動機,佯裝捂著臉走到傅岳旁一屁股坐下:“哎,都被你們挖出來了,我太丟人了!”
傅岳將我擁進他懷抱,應(yīng)該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笑言:“饒了她吧,都沖著我來!”
“呦,呦,開始護著了!”曉雅鬧哄,喊我名字道:“不行啊,席善,不要以為今天有男朋友護著你就可以逃過一劫!”
“那怎么辦?我喝杯酒總行吧!”我坐起來說,剛拿起酒杯,傅岳從我手里接過來:“我替她喝,再自罰一杯!”
曉雅努著嘴,彎下身要坐下來說好了,社長擺擺手:“不行、不行!”
“那我們各自喝一杯。”我說。
社長的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不知在出什么餿主意,想了一會兒說:“這樣,你們喝個交杯酒,我們就放過你們,大家說怎么樣?”
幾個人都說好,辰文看熱鬧不嫌事大,竟還鼓起掌,在我旁邊叫道:“好,好,來一個!”
這邊曉雅走到我面前,主動給我倒?jié)M一大杯酒說:“情誼真不真,就看酒杯滿不滿!”
哪來的歪理?看著曉雅嘚瑟模樣,我提議:“社長,都是社員,今天你得公平對待,曉雅旁邊坐著的那位也是男朋友,這交杯酒不能只有我們兩人喝!”
傅岳打趣道:“是啊,謝同學(xué)跟曉雅的河中求愛也值得探討哦!”
謝之武內(nèi)向,聽傅岳這樣說,臉倏忽間就紅了,羞得趕忙低下頭。社長看看曉雅,又看看謝之武驚呼道:“河中求愛?”
許是怕我們說出什么,曉雅也好面子,急匆匆給自己也倒上一杯:“好,好,不就是交杯酒嘛,我又沒說我不喝!”
兩兩交杯,喝下便是許諾,便代表永遠。我和傅岳,能永遠走下去嗎?一瞬間恍惚,那年樹下,我們也曾許諾要一輩子在一起。
可人生總是充滿變化,充滿波折。因為事與愿違,人們才會彼此祝福心想事成。
他喝的一滴不剩,倒著酒杯都流不出一滴。我也喝得差不多,準備松開手,他附到我耳邊:“剩下就不靈驗了!”
為他這句話,我喝掉杯子最后一滴。他是認真的,認真的看著我,更加動搖著我那顆懸著的千瘡百孔的心。
吃吃喝喝,玩玩鬧鬧,這場聚會罷,傅岳去送別社長幾人。
不知何時,徐明朗站到我身邊,悄無聲息,整場飯局,他基本沒怎么說過話,安靜的好像不存在一般。
可我知道,他一直切實地存在。“我們還是好朋友吧!”我說。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喜歡傅岳,到物理班學(xué)習(xí)也是為了傅岳是嗎?”
我們誰都沒看對方,面朝前方并排站著。他的問話讓我無從躲避,可我并沒欺騙他任何?!笆堑??!蔽艺f。
“我真傻!”
“對不起?!?p> 那邊傅岳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他偏過頭,笑著,卻苦澀著:“你沒有對不起我,他來了,我走了!”
沒有誰的轉(zhuǎn)身令我如此難過,可這一瞬間,我內(nèi)心泛起一股酸楚,他是否也在失落?
傅岳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轉(zhuǎn)過身對我說:“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p> “你不該請他來的!”我說,這是我對他唯一不滿的地方。
“你是在為他跟我生氣嗎?”
“是的。”我不想躲避,“我不想傷害他?!?p> “那我呢?”他說,我從沒見過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好像那天尤美無能為力的掙扎,卻用平靜的外殼裝著,“明明知道他對你來說很特別,還要假裝不知道?”
“沒有,我從沒認為他很特別!”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沒有嗎?”他再次問,愈發(fā)平靜。
“絕對沒有!”
“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他突然冒出這句話,我很難相信他剛沒把曉雅的話放在心上。
這句話讓我很不安。
不安的令我想趕緊擺脫掉他的疑惑,同他大吵:“我不知道為什么剛剛還好好的,現(xiàn)在突然要吵起來!如果你認為我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你,那我們分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