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比在地上的視線要遠(yuǎn),雷鳥比舒小郎更早一步的看見了那一片綠洲,他敏銳的眼睛一眼就看見了正被晾曬的西爾,他即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下沖下去,在快要接近西爾的時(shí)候,他放平了自己的身體,從西爾的腳下向前與她平行于她的上方,雷鳥雙手叉住西爾的腋下,然后仰頭向上,像他孩童模樣時(shí),西爾抱他的樣子,把西爾抱了起來。
雷鳥抱著西爾直立在半空,呼扇著翅膀,緩緩的落地,落地后他坐在沙地上把西爾護(hù)在懷里,輕喚著“西爾,西爾”他想起他抱起西爾的時(shí)候,西爾正被一個(gè)粗大的仙人掌頂著后腰,于是他將手撫向西爾的腰部,摸到了西爾的后腰上被扎了好幾根刺。
雷鳥用撫在西爾腰上的手,把扎進(jìn)西爾腰里的刺吸了出來,一根一根,帶著西爾的血,西爾皺起了眉頭,雷鳥輕聲說“很疼對(duì)不對(duì)?忍一下,這些刺必須拔出來”那過程,他臉上顯現(xiàn)出的疼,好像不止是心疼,更好像是他自己也在疼一樣。
西爾逐漸的清醒,她慢慢的睜開眼睛,雖然眼前出現(xiàn)的不是司木,但出現(xiàn)了雷鳥,她也是很欣慰的,她微笑著用還不是特別十足的氣力說到“雷鳥,你這么快就長(zhǎng)大了”
“是,我長(zhǎng)大了,西爾,謝謝你”雷鳥一把將西爾抱在了懷里“接下來的,就都交給我吧”
可能是因?yàn)槔坐B抱的太緊了些,西爾心口一疼“啊”
雷鳥松開了懷抱,他雙手護(hù)著西爾的后身,讓西爾躺在他的手掌上“怎么了?你身上還有別的傷嗎?”
西爾伸出手緩緩指向自己心口“這里,還有一根”
雷鳥用一只手托著西爾的后背,把另一只手撤出來,手掌心向著西爾的心口“我?guī)湍惆纬鰜怼?p> 西爾攥住了雷鳥的手“這一根,卡在了我的心脈上,不能拔,得化掉,我自己來就好,你扶我坐起來”
雷鳥知道西爾的意思,男女授受不親嘛,他也不是會(huì)趁人之危的人,但西爾現(xiàn)在很虛弱,不宜再多耗費(fèi)靈力,于是他再次將西爾抱住,他讓西爾可以很舒服的枕在自己的臂彎里,然后另一只手貼在了西爾的后心,溫聲說“心臟的位置,不是一定要從胸前化解,從后背也可以”
舒小郎趕了來,一來就看見雷鳥把西爾抱在了懷里,還抱得那么緊,而且兩人還都閉著眼睛,他想起了雷兒三歲時(shí)曾說過的話,他說要西爾做他的媳婦,瞬時(shí),舒小郎產(chǎn)生了一種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你們?cè)诟墒裁???p> 面對(duì)舒小郎的提問,西爾和雷鳥誰都沒有搭理他,他們其實(shí)都聽到了舒小郎的聲音,但他們現(xiàn)在,沒工夫也沒必要,跟他解釋這種無聊的問題。
舒小郎就像是頭頂上被澆了一盆冰水一樣,把他澆了個(gè)透心涼,他想上前拉開他們,可他又不敢,因?yàn)樗芮宄?,雷鳥一膀子下去就能拍爛了他,他走到他們的身旁,怯懦的說“這么烈的日頭,你們抱著不熱嗎?撒開吧”
雷鳥突然間睜開眼,鋒利的眼神似刀子一樣的射向舒小郎,舒小郎一顫,雷鳥意識(shí)到了自己的眼神有可能是嚇到了舒小郎,他耷拉下眼皮,沉聲靜氣的說到“西爾受傷了你沒看到嗎?你安靜些”
舒小郎愣在那里,此時(shí)他的心里對(duì)雷鳥提出了許多質(zhì)問:受傷了你就可以抱西爾了嗎?療傷需要抱在一起嗎?就算是需要,你抱得這么緊又是什么意思?抱得緊也算了,閉著眼干什么?享受嗎?為什么是你在抱著她?這事情不是該由我來做嗎?然而這諸多問題,他一句都沒有真的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