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日,行院四周沒再出現(xiàn)探子的蹤跡。
李府,庭院,李家?guī)孜恢魇氯俗谝黄鹕陶劶易迳狻?p> “大哥,你最近怎么悶悶不樂的?”
李修舒展眉頭,道:“我是在擔(dān)憂一件事。”
“何事?”
“還記得淮兒說他被人引到客院,才發(fā)生后邊那些事,我懷疑是云十方做的?”
李默詫異道:“他?他為什么這么做?這反而讓我們和王家結(jié)親了?!?p> “我現(xiàn)在還看不出他的圖謀,不過行院的暗樁全被拔除了,他是不想我們掌握他的行蹤啊?!?p> 李修心中煩躁,好似有張大手在操控秋云城。
“嗯,這點確實可疑,那我們要不要..。”
李隆負責(zé)族內(nèi)的情報機構(gòu),對這種事異常敏感。
“在行院各處岔口布置人手,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p> 李修心意已定,作為地頭蛇根本不懼行院那丁點實力。
三日后,傍晚。
云十方收到張二牛和馬三刀的靈鴿傳信,李淮和孫臺雙雙出門,往城外去。
“等了這么多天,終于來了?!?p> 他進入院中地道來到城中一角,往城外跑去。
玉楓林,偏僻角落。
孫臺將長刀插在地上,不斷飲酒。
他頭發(fā)紛亂,滿臉胡渣,比從前頹廢許多。
李淮持劍走出樹叢,他應(yīng)約而來,此戰(zhàn)過后恩怨盡了。
自成親到現(xiàn)在,王露每日悶悶不樂,對他也是愛理不理。
受到孫臺的挑戰(zhàn)信后,與妻子訂下約定,答應(yīng)她此戰(zhàn)要是自己輸了,就和離。
若是他贏了,孫臺會斷了念想,王露也要忘記對方。
三人達成協(xié)議,方才促成此戰(zhàn)。
“你來了,李兄?!?p> 孫臺將酒壺扔掉,拔刀轉(zhuǎn)身。
“孫兄,露兒的事,我也萬分無奈。”
李淮將配件抽出,斜指在地。
“廢話少說,今日你贏了我,日后我就不再糾纏你們夫妻。”
“好?!?p> 兩人運起功法,靈力貫入靈寶神兵中,劍氣刀芒閃爍林間。
李淮和孫臺同時動身,快步?jīng)_向?qū)Ψ?,斬出最狠厲地一擊?p> 劍影刀光,沒有兵器交擊地響聲,兩人放棄防御,直攻對方的薄弱點。
“嗤~嗤~?!?p> 一招過后,孫臺胸膛中了一劍,李淮右臂開了一刀。
另一頭,云十方落到地上,瞪目四望。
“這玉楓林這么大,那兩個倒霉蛋會躲在哪決斗呢?”
遠處突然閃動亮光,傳來“呯呯嗙嗙”地聲音。
云十方施展身法貼地而行,悄然接近目標。
戰(zhàn)場內(nèi),兩人已經(jīng)殺紅了眼,不到五十招,孫臺身上中了五劍,李淮身上開了五刀。
“金刀訣?!?p> 孫臺術(shù)訣一掐,揮刀斬出浩瀚金芒。
“弱水箭?!?p> 李淮同樣施展術(shù)法,揮劍凝形,劈出鋒銳水箭。
兩術(shù)在半空相撞,狂暴勁氣四溢開來,刀芒截斷大片樹木,水箭將四周炸地千瘡百孔。
孫臺左肩被水箭透穿,落到樹上。
李淮右腿被刀芒斬出狹長傷口,跌落在地。
兩人雙雙重傷,卻還要繼續(xù)爭斗。
遠處的云十方面色不屑,暗罵為了一個女人犧牲性命實在太蠢了,要知道舔狗都不得好死。
“還我露兒來,崩山印。”
孫臺將項鏈拔斷丟到空中,鏈上的石玉閃耀七彩光芒,幾息間就膨脹數(shù)百倍,變成一座小山壓下。
“露兒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該死的是你?!?p> 李淮將劍定在半空,抽出符箓引燃,將術(shù)力加持到劍內(nèi),傳出雷鳴之聲。
“十方火急如律令,窮雷?!?p> 長劍攜著窮雷之力沖向上方,“嘭~”將小山輕易洞穿,射向后方。
李淮使出最后的力氣躲開崩山印,倒在草地上,精疲力竭。
“啊?”
孫臺驚駭之下急忙揮刀抵擋,“叮~”靈寶長刀被雷電劍氣彈開,刺穿他的內(nèi)甲,透體而出。
半空撒下大片血液,將花草染紅。
長劍落到李淮身前,他握住劍柄艱難起身,看向樹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孫臺燒焦地傷口上還冒著白煙,邊咳血邊道:“你,竟然有,四品符箓?!?p>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保命符,你卻沒用保命手段,我比你更愛露兒。”
李淮說完,轉(zhuǎn)身慢慢離去。
孫臺陷入沉思,意志更加消沉起來。
不久,云十方漫步到樹下。
“是你這狗官,你來做什么?”
云十方搖扇輕笑道:“呵呵,你知道這世上什么人會死么?”
“哼~,我不懂你在說什么?!?p> “這世上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云十方合扇指向?qū)Ψ降溃骸爸挥心氵@種蠢人才會死?!?p> “你,狗官,若不是我重傷在此,定要讓你嘗嘗骨肉分離之苦。”
“是嘛?”
云十方收起笑容,金鱗劍落入手中,墨藍劍氣剎時噴發(fā)出來。
孫臺驚恐道:“你,你想做什么?”
“殺你?!?p> 云十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孫臺瞳孔一縮,劍氣已經(jīng)穿過舊傷,捂著傷口說道:“你..怎么會..李家的..劍招?!?p> 說完便從樹上掉下來,一命嗚呼了。
云十方收劍傲然道:“當然是臨場學(xué)的?!?p> 可惜對方已經(jīng)去世,聽不到他的狂語了。
一個時辰后,孫府掛滿白布,靈堂內(nèi)傳出哭嚎之聲,直系族人的家眷正為孫臺守靈。
孫勝進入靈堂中,來到孫元身邊小聲說道:“大哥,查出來了,是李淮那小子下的手。”
孫元揮了揮手,起身與他一道離開。
路上,孫勝問道:“大哥,我們...?!?p> 孫元面目猙獰,嘶啞道:“血債血償。”
孫家探子陸續(xù)從府邸離開,去往城內(nèi)各分部勢力和城外村莊集結(jié)人馬。
李府內(nèi),李淮躺在床上,虛弱不堪,妻子和父母守在一旁,心事不寧。
李隆跑進屋中,輕聲道:“大哥,孫家的探子已經(jīng)派出去了。”
李修轉(zhuǎn)身狠狠盯著王露,后者立即低頭,心虛起來。
“備齊人馬,準備迎戰(zhàn)。”
“好?!?p> 李夫人去往后廚為兒子煎藥,房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李淮苦笑道:“露兒,是我贏了?!?p> 王露憤然道:“你為什么殺他?”
李淮急忙辯解,“我走之前他還沒死?!?p> “現(xiàn)在他死了,我也死了。”
“你,咳咳~?!?p> 李淮本以為能贏回妻子的心,沒想到從頭至尾都是鏡花水月,就算沒有孫臺,王露也不會喜歡他。
又過一個時辰,李孫兩家在城中激戰(zhàn),遍及大半個城池。
王家曾派人勸阻,可兩邊的人都殺紅了眼,根本拉不開,甚至連他們也一起砍。
外邊已經(jīng)鬧翻了天,行院還是如往常一樣平靜。
云十方在大門前擺桌坐下,街道上已經(jīng)躺著十幾名分不清敵友的莽夫。
馬三刀來到他身后稟告:“大人,李孫兩家又增派不少人加入戰(zhàn)場。”
“戰(zhàn)況怎么樣?”
“兩邊都死傷甚多,我們要不要出面和解?”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再探?!?p> “是?!?p> 馬三刀快步離開,云十方看著天上明月,笑道:“打的這么激烈,搞得我手都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