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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劍上雪

第五章 別君悲歌終得散,故人詩曲春風(fēng)還。

白吟劍上雪 舟葉輕飏 2893 2019-12-18 21:06:39

  且說那白衣俠客在眾目睽睽之下,并未動用任何神術(shù)、甚至法術(shù),便將使“天地紫冥陣”的尋刺給擊敗了。在場之人,除了那位鐵面大人,無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駒瞥向鐵面,“鐵面大人,現(xiàn)在能退出了嗎?我想,我的銀子賺夠了,今晚還有一個大美人兒陪我共度春宵,今日無憾矣!”

  “無恥小人!我?guī)煾覆挪粫隳氵@種下賤之人呢!”韓夜怒吼道。

  白駒卻也沒有看他,繼續(xù)與鐵面說道:“我在這里也影響你們招兵吧?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下一個上來跟我打的,該是您鐵面大人了,我可還打不過您呢!我看,那個韓夜挺不錯的,可以招了?!卑遵x一個飛身下了擂臺。

  “等等?!辫F面喚道。

  白駒瞥了鐵面一眼,“怎么,堂堂鐵面大人莫非要為難小民不成?”

  “這倒不是。只是,這是這一局對戰(zhàn)的銀子,按照規(guī)則,我應(yīng)該給你?!辫F面將銀子扔給白駒。而這一次,銀子飛來的速度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周圍人甚至都未曾看清楚那銀子的飛行軌跡。明明是銀子,卻仿佛暗器一般快。

  白駒舉手從容地接住,“嘖嘖,要論暗器的本事,你可比暗刃差遠(yuǎn)了。”

  鐵面也是旁若無人地笑道:“有空的話,這兩天找我喝一杯?!?p>  “您的酒量跟您那不經(jīng)喝的師父一樣,我可不敢恭維!”白駒嘲諷道,接著,看向了尋刺,“小妞兒,今晚去你那里還是去我那里呢?”

  “你……”韓夜正要與白駒拼命,卻被尋刺攔了下來。

  “先去酒樓吃飯吧,打了這么久,你應(yīng)該也累了?!毖粤T,便對韓夜說,“韓夜,你先回去吧,這是我的故人,今夜我要與他敘敘舊。”

  “可是,師父……”韓夜還想要說什么,卻被尋刺止住了。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罷了罷了,師父你自己小心。”語罷,韓夜還瞪了白駒一言,方才離開。

  而鐵面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并帶他去了其他地方。韓夜心知,鐵面與尋刺同屬“天鷹十二騎”,為了不舍師父面子,加之尋刺經(jīng)常在他面前提及鐵面,于他而言鐵面是可以信任的,便跟著鐵面走了。

  白駒與尋刺相視一眼,然后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

  夜幕降臨,北漠城的天空被黑暗籠罩,而城內(nèi)卻依然燈火通明。今日是正月十四,明日便是元宵了,家家戶戶都在為元宵做準(zhǔn)備。

  秦仲寒走入一座屋子中,見桌前鄔知雪正在與弟弟鄔哲下棋,而他的岳母鄔氏正在一旁觀望,岳父鄔道成則正看著他白天所書寫下的那首《別君歌》。秦仲寒略微作揖,“小婿拜見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不必在意諸多禮節(jié)?!编w道成擺擺手,“賢婿啊,你快來看看,老夫今日一直在欣賞此詩,實在是越讀越覺得妙不可言??!尤其是這頸聯(lián),這句‘覓世高仰忘穹蒼’,其意境實在是開闊……”

  聽著鄔道成的解讀,秦仲寒內(nèi)心高興的同時,卻又有一些遺憾。因為北漠常年戰(zhàn)亂的緣故,人們有所耳聞的都是些不入流的邊塞詩,見到這種與眾不同的自然會覺得新奇。只是,這詩對于那位故人來說,并不算出色,只是他在一夜春宵后的隨意之作,算不得什么佳作。

  “只是,賢婿,這尾聯(lián)‘刺花遮盡離別事,落入紫霞藏暗香’,我還是無法參透其意,賢婿可否與我講講?”鄔道成說道。

  “這……”秦仲寒拱手作揖,“這個,小婿也不清楚,可能是那位詩人隨性寫下的吧,小婿也不知其中深意?!?p>  “這樣啊?!编w道成嘆息,“真是想見見這位詩人啊。我大殷常年戰(zhàn)亂,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出過才子詩人了。那些自稱詩人的錢端、吳進(jìn)、王顯郡之流,在我看來不過爾爾。能真正稱得上是詩人的人,當(dāng)今世上唯有昔日的‘才絕’白駒,只可惜,他已銷聲匿跡、許久沒有作品流傳了?!?p>  “岳父大人也知道‘才絕’白駒?”秦仲寒詫異。

  鄔道成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奈何,一直無緣得見,唉……”

  而此時,被他們提起的‘才絕’白駒,正在北漠城的一個客棧中,撫摸著眼前這位佳人的身軀。

  “唔,兩年不見,你的身材變得這么好了呀……”白駒低頭,咬下尋刺的肩帶,看見了尋刺肩后紋著的那把劍。那劍與白駒的佩劍十分相似,劍尖指著一朵紅色的牡丹,“這個‘白吟’的刺青,我真是越看越喜歡?!?p>  尋刺看著抱住自己的白駒,伸出雙手勾住白駒的脖子,細(xì)聲問道:“白駒哥哥,這兩年,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尋刺真的好想你、好想你……”這個樣子,和人前那個冷漠的尋刺完全判若兩人,即便是她的徒弟韓夜看見了,也只會懷疑這是誰人的易容之術(shù),絕對不會相信這是自己的師父,那個殺人不眨眼、如同寒冰一般的刺客。

  “去了北漠以北,誤打誤撞下步入了修行者的行列?!卑遵x親吻著尋刺的身體,柔聲說道,“先不說這個,讓我嘗嘗你這杯久違的美酒?!?p>  尋刺卻伸手推開白駒,她低著頭,臉上寫滿了失意,“白駒哥哥,我……我這身子已經(jīng)不干凈了,我……已經(jīng)失去了服侍白駒哥哥的資格……”

  “是嗎?”白駒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的弧度,道:“你覺得,我會在意這種事?”

  尋刺的臉頰變得紅暈,她低著頭,不敢看白駒。在白駒的撫慰下,尋刺的身體慢慢躺在了床上。

  一時間,房間內(nèi)傳出了歡欣的呻吟。

  尋刺看著眼前的男子,她的心已經(jīng)被永夜覆蓋兩年了,一切熱忱好像都被萬年玄冰凍住了一般。她變得冷漠、嗜血,可是,這個男人一回來,便如同一束光,驅(qū)逐了她內(nèi)心的永夜,融化了那萬年玄冰。難得地,尋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這一夜,盡管讓尋刺覺得很辛苦,但是尋刺睡得很好,沒有之前經(jīng)常襲來的噩夢,也沒有半夜沒由來的驚醒。她很安心,因為感覺得到,自己深愛的人正抱著自己。

  晨光透過窗子照入屋內(nèi),溫柔地?fù)崦鴮ご痰哪橆a。

  尋刺下意識將手放在眼前來遮擋陽光,另一只手伸向旁邊的情郎,卻發(fā)現(xiàn)情郎不在。她猛地睜開眼,卻被陽光刺痛,眼前一片雜亂。尋刺揉了揉眼,看向身旁,身旁已然空無一人。

  尋刺開始心慌了。

  她憶起了兩年前,也是在這北漠城,同樣的情形,睜眼之后不見那俠客。她原以為,只是與往常一樣,被那俠客戲耍一番罷了,誰知之后發(fā)生了“群狼圍劍絕”的事,那俠客也在那次戰(zhàn)役之中失去了蹤跡。這一次,好不容易再見,莫非又只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嗎?

  客房的門被推開,白衣俠客走進(jìn)來,將門帶關(guān)上。少年側(cè)目,看向?qū)ご?,道:“把你吵醒了嗎?抱歉?!?p>  “白駒哥哥!”尋刺掀開被子,顧不上穿鞋,跑過去,抱住白駒,雙眼中竟泛起了淚花,“白駒哥哥,我還以為你走了、不管尋刺了……尋刺真的好怕,怕白駒哥哥不管我了……”

  白駒輕笑,抓住尋刺的手,推開尋刺,將她的身體轉(zhuǎn)過來,然后將其往后一拉,自己往后坐到了座椅上,尋刺則坐倒在了他的懷里。此時,尋刺只穿了一件肚兜,白駒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那,我的尋刺妹妹是有多想我呢?”

  “很想、很想……”對于白駒突如其來的舉動,尋刺并沒有感到很陌生,因為曾經(jīng)的他,也總是這么蠻不講理。只是,這樣的感覺,尋刺已然兩年未曾體會過了,今時再度體會,尋刺心中竟升起一些感慨之意。

  白駒親吻了一下尋刺的臉頰,道:“尋刺妹妹,餓了吧?我方才下樓買了些許早點,快充充饑吧?!?p>  聽白駒這么一說,尋刺才嗅到桌上早點的香味,察覺到自己空蕩蕩的腹部,尋刺臉頰不禁泛起一點紅暈,似那盛放的桃花一般美。

  趁尋刺吃早點的時候,白駒道:“今日,仲寒應(yīng)該就從岳父家回來了吧?陪我去跟他打個招呼?”

  “嗯?!睂ご梯p輕點頭。

  白駒已然失蹤兩年了,最掛念他的,除了自己,就屬那少年將軍秦漠秦仲寒了。他二人雖非親兄弟,情誼卻也不在那之下,白駒應(yīng)當(dāng)去見見他。正是那:別君悲歌終得散,故人詩曲春風(fēng)還。畢竟不知那俠客與將軍見面是何情景,且看下回分解。

舟葉輕飏

咳咳,今天更新晚了一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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