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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紅城

第四十七章 想要做點事了

荒原紅城 荒原駱駝 3038 2020-01-01 06:16:00

  我們沒吃晚飯,而是一直在酒吧里,因為也沒什么客人,我們算是增加了點人氣。因為我可笑的堅持,小米和米熱都只喝了飲料,我們雖然沒開車,我不想在兩個學(xué)生前表現(xiàn)的很社會,也沒喝酒,華雯本來想喝點啤酒的,最終也覺得沒氣氛只好喝飲料。

  我這個堅持獲得了華雯的不滿,之后她唱了一首《扎巴依的春天》,我感覺她就是在嘲笑我。其中她和小米還把一些歌詞反復(fù)的唱,一邊唱還一邊搖頭晃腦的。

  難過的人你勺的呢

  你是鴿子我是雄鷹

  你是我的小弟弟

  哪個男人沒有壓力

  你又不是好東西

  雖然我是個扎巴依

  可我看不起你

  秋天的時候我告訴過你

  冬天會過去

  你說你說我不說

  你光說你不做

  我兩句話說多了不說

  我已經(jīng)喝多了

  ......

  真正的男人是天上的雄鷹

  不是只勺鴿子

  我兩句話說多了不說

  我已經(jīng)喝多了

  我兩句話說多了不說

  我第一次聽到這歌,感覺很怪,問了一下米熱扎巴依是啥意思,米熱說:“酒鬼,耍酒瘋的人,就是指那種喝醉后特別丟人的人?!?p>  我想我不是扎巴依,但我也不是鴿子或者雄鷹,不過陳琰說的對,XJ歌曲的歌詞看似簡單卻多了一些詼諧和樸實。

  “怎么樣,這歌好玩吧,我們學(xué)校有兩個老師聚餐的時候經(jīng)常唱?!比A雯問我。

  “感覺這酒吧變KTV了,這歌地方特色太濃郁,我反正覺得你倆和地主的傻兒子有點像?!蔽艺f道。

  然后我收獲了四只拳頭的捶打和硬要拉我上去來一首的拉拉扯扯,最終我也沒上去唱一首。

  夜未央,我們四個一路走了回去,我和華雯先把米熱她們倆送回了學(xué)校,我們回到了家里時,夜已經(jīng)很濃了,這個時節(jié)的夜已經(jīng)不再那么涼了,巷道里仍舊是漆黑一片,要靠手機手電來照亮,偶爾才會看見遠處還沒收攤的小攤販的推車透露出一點昏黃的燈光。

  鎖好了大門和車庫門,我坐在院子里喝茶,來KS后養(yǎng)成了晚上喝茶的習(xí)慣。

  “這么晚了,不要喝茶了,會睡不著的?!比A雯洗漱完畢出來給我說。

  “謝謝,我沒事,一般的茶都能睡的著,我現(xiàn)在習(xí)慣了睡前喝點熱茶?!蔽覜]有問華雯要不要來點,我感覺她一定不會這么晚了喝茶。

  “那個叫小米的,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感覺她沒那么簡單,她對你挺特別的?!比A雯不痛不癢的說。

  “女人的直覺?怎么我認識一個女的你就說人家對我特別,我有那么大魅力嗎?不過話說回來我感覺來KS后我評價人的標準和以前比都是偏離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正常。這邊的人更熱情,更單純,很少掩飾自己的喜怒,關(guān)鍵是對我都很好,所以,我很難感覺到一個人有什么別的心思。你說我在上海的時候怎么總覺得周圍幾乎沒有能交心的朋友呢?在上海,除了一個同事,沒有其他人像你們?nèi)魏我粋€人這樣關(guān)心我、幫助我?!蔽艺f道。

  “只是你的感覺偏差,我舉個例子,你參加家庭聚會,是不是也會照顧到每一個家里的人,然后大家共同營造歡樂溫馨的氣氛。但是同事聚會可能就感覺有很多的笑里藏刀?”華雯說。

  “你是說我現(xiàn)在比較放松?”我問華雯。

  “是,和我們交往時你沒壓力。我們也不會給你制造壓力?!比A雯說。

  我有些明白了,可能問題真的在我這里,就算是最好的同事司徒建國,我也沒有和他這樣聊過天。

  我不知道該如何總結(jié)兩地女孩子的不同之處,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能擴大到所有人,我接觸的人幾乎都是友善和溫和的。

  比如,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飯館老板從來不擔(dān)心有人吃霸王餐,當(dāng)要結(jié)賬時,一般都是客人自己報給老板說吃了點什么,老板快速的算總賬。如果客人忘記說一樣?xùn)|西,或者說錯的時候,老板就按客人說的去算價錢了,這算是一種信任吧。

  “你覺得這兒的人和內(nèi)地的人有什么不同,優(yōu)點或缺點?”我問華雯。

  “不要比較,千萬不要比較,你一比較你就會有偏見和抱怨產(chǎn)生。再說了,你去比較這些個有意義嗎?”華雯說道。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米熱的意見,在古城里用她家的店面做點什么,明天我們約約看,可以的話就去她家門面看一看。”華雯本來打算進屋了,但又猶豫了一下給我說道。

  “好!”我簡單的回答了一句。

  是啊,我去比較差異一點意義都沒有。

  一夜無風(fēng),清晨依然是天沒有亮我就醒了,我的生物鐘仍然沒有調(diào)整過來,看了一下時間,早上六點不到,外面還是漆黑一片。

  我突然特別想看看凌晨的KS街頭,于是我草草的洗漱完畢就出門了。

  外面沒有了小販用電瓶點亮的燈,也沒有一個人,顯的更加的漆黑。

  在我猶豫這往哪里去的時候,艾買提的馕鋪外面的燈卻亮了,我就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艾買提已經(jīng)在揉面了,他的弟弟在操作和面機在和面,我看見他到了兩袋面一包鹽和半桶水到和面機里,看來他們起的比我還要早。

  艾買提隔著窗戶看見了我,他沖我微笑,招手邀請我進去,我擺了擺手,問他第一坑馕啥時候能出來,艾買提走了出來。

  “再有半個小時!現(xiàn)在嘛,馕坑溫度已經(jīng)有了,我馬上就放馕了?!卑I提邊給我看塑料薄膜下擺放的整整齊齊已經(jīng)揉好的餅坯,順便看了看馕坑里的炭火。

  “但是嘛,你一個小時以后拿,那個時候,馕坑的溫度好了,烤出的馕最好,第一爐嘛,有的時候不好,溫度還不穩(wěn)定?!卑I提的弟弟幫他哥哥說著。

  說第一爐炭火的溫度不穩(wěn)定,馕要么烤的太焦,要么發(fā)的不好吃,第二爐開始就好了。

  我沖他們兄弟倆揮揮手,往街道上走去,大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偶爾有汽車開過,所有的店鋪均黑燈瞎火,感覺有些過分的安靜,我沿著世紀大道往東走了大約一百米,突然就失去了找個地方看城市早晨的想法。

  我回到住處,泡了壺?zé)岵璧却炝痢?p>  華雯不知道是自己醒了還是被我吵醒的,她睡眼朦朧的探個頭出來,問我是不是一晚上沒睡覺,我說我生物鐘不對,到六點就自己醒了,華雯說晚上看我喝茶,早上還看到我喝茶,以為我坐了一夜。

  然后她帶著凌亂的頭發(fā)回去接著睡了,我暗自想如果以后再早起,就不在院子里活動,免得吵醒華雯。

  我端著茶上到了屋頂,開始認真思考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創(chuàng)業(yè)的事。

  我離職的時候,補償?shù)腻X,大概有二十多萬,我還存了一些錢,這些錢在上海可能做不了什么事,在KS卻已經(jīng)可以做不少事了。

  我打算用補償?shù)慕o我的錢來創(chuàng)業(yè)。通過這幾天對KS的了解,這些錢也能做點小生意,我缺乏的是做什么的想法。

  我始終沒有太好的想法,從旅游紀念品、手工藝品、旅游中介、民宿等想到了旅游包車和開一家餐廳,范圍有些大。

  我覺得今天有必要和華雯商量商量這個事,我發(fā)現(xiàn)我和她接觸的時間不長,我已經(jīng)有些依賴她給我出主意了。

  不知不覺中我坐著又睡著了,再次醒來是被華雯叫醒的,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陽光剛好照著華雯的臉,也透過樹梢照著我,屋子中間有棵樹真好。

  我洗了一把臉然后跑艾買提那里買了兩個剛出爐的馕。

  我津津有味的啃著馕,并示意華雯也吃的時候,她很嫌棄的看了一眼馕,打開冰箱拿了一袋面包出來,用吐司爐烤面包片。

  “你好像很習(xí)慣這邊的飲食啊!為啥?”華雯問我。

  “窮!”我單純的回答了一個字。

  我沒有說謊,我經(jīng)歷過的窮可能是華雯沒有經(jīng)歷過的,我出生在秦嶺以南,那邊是亞熱帶季風(fēng)氣候,植被茂盛,卻相對閉塞,人文和四川很類似。

  有人很難理解人文和地理的關(guān)系,我一直給別人說,你以為我是陜西人,應(yīng)該是吃肉夾饃長大的,但其實我是吃夫妻肺片的。

  我生活的那片是古蜀國的重要關(guān)隘,很多三國演義的故事就在這一大片。文化氣息濃重,但經(jīng)濟發(fā)展一直滯后。

  我到上海后發(fā)現(xiàn)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是個錯誤的說法,窮人因為上不起學(xué)和做不了大事才會去早早種地或者謀生。

  窮人過日子往往是越過越窮。

  另外還有一種窮是思想和能力上的窮,我小時候的玩伴大多沒有太多渠道去接觸廣闊的知識,缺乏大地方孩子受到的各種熏染。我在老家的同學(xué)和朋友,大部分沒有任何特長,沒有大城市人們那么豐富的業(yè)余生活,至今我老家的同學(xué)里有三分之一去過最遠的地方是西安。

  大千世界的精彩對小時候的我來說就是那些三國遺跡和故事,就是山連山,就是步行幾個小時去看火車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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