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打上了一個結(jié),便又將衣裳給穿好了。
入夜,涼風(fēng)襲過窗前,敲打著恨不得馬上沖進,這幾日的天色都開始慢慢轉(zhuǎn)涼了,所以這夜里的風(fēng),有時真的是大到讓人害怕。
但是盡管這風(fēng)在外頭何樣作妖,屋內(nèi)已經(jīng)睡下的黃可盈和唐皖都沒有被吵醒,香甜的夢鄉(xiāng)總是對人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特別是疲憊時睡下,更讓人難以抽出。
而有人歡喜有人憂,同樣的,有人因為美夢而香甜時,在某一處,總是有人正在噩夢中煎度過。
淅瀝瀝的雨下著,一個不大的亭落外,正跪著一個小小的男童,發(fā)束因冠而起,一條白色的發(fā)帶垂至腦后,淺藍色的衣裳,在雨水的清晰下,竟也顯得與白色無異了。
那男童雖小,但是稚嫩臉龐上卻也不難看出幾分英氣,足以讓人擔(dān)保承認(rèn)之后又是一張禍害姑娘的臉。
那男童在雨中十分乖巧,就那般跪著,沒有說話,沒有動作,更加沒有哭。
“母妃要讓夜兒跪到何時?”那男童忽的開口,眼睛睜大了些的看著前方,即使雨水進入了眼睛,還是沒能讓其瞇上點點。
就好像,想要更加清楚的看眼前人聞聲之后的反應(yīng)一樣。
也不敢眨眼,害怕在那一瞬,就錯過了最重要的瞬間。
亭落內(nèi)坐著一個著華服的女人,從裝扮上來看,這人的地位定是不凡的,端著的坐著,冷若冰霜,對眼前這般一個正在雨中的孩童,沒有一絲同情憐憫。
眼睛一眨一眨的,緊閉著的紅唇,沒有一絲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難道母妃真的不心疼夜兒嗎?”孩童質(zhì)問著,而這男童,便是幼時的慕子夜,還未被送到齊國前的慕子夜。
而在慕子夜眼前的人,便是他的母妃,這兒的一國之母,德滿皇后。
“夜兒都不知心疼母妃,母妃又如何去心疼夜兒呢?”那德滿皇后說著,眼底劃過了絲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幼年慕子夜搖了搖頭,開口卻有些難言,最終只能連連搖頭,說不出什么來。
但是,他心中卻明鏡似的般清楚。
母妃常常同他說,一個人能有多么高的成就,那背后所付出的就是與其等值,甚至超出的不甘與努力。
別看他尚且年幼,但是那些個道理他都懂,也明白母妃話中的意思,只不過……要將那些道路都實踐起來,談何容易?
那德滿皇后見幼年慕子夜不說話,便順勢繼續(xù)道:“只要夜兒答應(yīng)母妃,到那齊國去,母妃便什么都依夜兒的,可好?”
說到底,對待幼年慕子夜這時這般年紀(jì)的孩童,所有人都會連哄帶騙的。
幼年慕子夜聞聲繼續(xù)搖了搖頭,接著停下,低頭,吸溜了鼻子,但是臉上皆是雨水,這一吸溜便把雨水也弄進了鼻腔中,難受得很。
“不好?!北绕鹨婚_始說話的聲音,幼年慕子夜的這一聲話語,很小很小。
“你說什么?”聲音小到那德滿皇后都聽不清,無奈下只好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