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在郊區(qū)的一座山下休息,旁邊不遠處就是昨日來過的那處泉眼,他晃悠悠的走到泉水邊,捧起來喝了兩口,腦袋還是很暈,剛才被棍子打的那一下很重,畢竟身體都給打飛了。
他望著山峰出神,既然菩薩說在此等候,那就等吧!
遠處走來一小男孩,天蓬細看,還是昨日那個孩子。
小孩走到天蓬跟前,雙手抱拳道:“我乃此處的土地,見過上仙!昨日不識仙人,還請見諒!”
天蓬擺擺手:“我以被貶下天庭,罷黜職位,現(xiàn)在只不過是凡間的一個豬妖而已,你無需多禮?!?p> 小孩在其身旁坐下:“仙人哪里的話?”
天蓬看著小男孩,覺得他這個扮相應該是和三小姐差不多的年紀的,說出的話卻不是這個年紀該說出的,心下頓時煩躁,說:“你都多大年紀了,變作小孩子干什么?換個樣子!”
天蓬又說:“不要在稱我仙人,喊我名字即可!”
小孩雖然疑惑自己的扮相哪里惹到他了,但是也只得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變成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才問:“那要如何稱呼?”
“嗯,我名字叫靈……”天蓬頓了一下,才說,“喊我豬剛鬣吧!”
“可昨日我見那女娃喊你靈珠?這靈珠也是你的名字嗎?”男子仰頭問。
天蓬給了他一個眼刀。男子立時低頭說:“是小神失言了!”
天蓬腦袋又疼了,抬手揉了揉額頭:只怕以后再無人喊我靈珠了。
天蓬問:“土地公公,你住在哪?”
男子臉色變了變說:“喊我土地即可,我世間多有廟居,可隨處棲身。此處山上有一處洞所,我也會偶爾來住?!?p> 天蓬看了眼山說:“此山甚好,前面帶路吧!”
說話間,兩個人憑空消失了,只余縷縷清風。
山叫福陵山。豬剛鬣入了山,進了洞,觀賞了一番說:“此洞何名?”
土地笑笑:“沒有名字!”
天蓬走到洞口,坐在了洞口的一個大石頭上,看著天上的云卷云舒,說:“就叫云棧洞吧!”然后手一揮。
洞口上方便出現(xiàn)了“云棧洞”三個大字。
土地笑笑:“此名甚好,多謝賜字!”
天蓬笑笑:“你謝我作甚?我給我自己的洞府起名字,有什么好謝的?”
土地張了張嘴,表情有些難以置信:“這本是我的洞府,何故變成你的了?”
天蓬依舊風輕云淡:“哪里寫是你的洞府了,這洞府的名字還是我寫上去的,怎么就變成你的了?”
土地終于露出了怒氣:“豬剛鬣,我念你是上神,但你這般行為,與妖精何異?”
土地氣不過伸手又指了指:“這就是妖精搶占洞府的行為?”
天蓬不在意的笑了笑,突然變成一個長耳豬臉的模樣說:“難道我現(xiàn)在不是妖精嗎?”
土地知道自己是打不過面前這個人的,于是苦口婆心的說:“豬剛鬣,你不能這么自甘墮落,你好好修道,定然可以再次飛升的!”
天蓬變回了人樣說:“你說的對,我是要好好修道,但是我需要安靜且無人打擾的地方,所以我覺得此洞甚好!”
“而且我知道山下不止一處土地廟,你居所多了去了,你和我爭著山洞做什么?”
土地自知這洞府是保不住了,只能嘆氣,但是對天蓬的態(tài)度卻是改變了不少,不在畢恭畢敬的喊上神,畢竟是這只豬自己承認是妖精的還搶了自己的洞府。
土地走到石頭邊和豬八戒一起并排著坐著,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所犯何罪,被貶下界啊?”
天蓬瞥了他一眼,繼續(xù)看天上的云。
土地被瞥了一眼,自知不該問這個問題,于是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又開口:“我給你說?。∑鋵嵾@座山不止我這一個洞府。在這山的后面,住著一個妖精,是個兔子精,叫卯二姐,長的極其漂亮,就是手里有個寶物極其厲害?!?p> 天蓬“哦”了一聲說:“想不到我還有個鄰居??!”
土地心里罵:不要臉,明明是我的鄰居。
嘴上卻說:“雖然同處一座山,你只要不去招惹她,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交集的?!?p> “卯二姐長相美艷,性格也火爆,但是做的食物那是一等一的好吃,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個妖精,活的像個人似的,還一日三餐的燒火生煙。”
“你昨日落水就是被她從山上打下去的吧?”豬剛鬣說。
土地摸摸鼻子,不去接話,轉(zhuǎn)移話題說:“其實這個山特別大,山里又沒有道路可尋,一般人都是爬不到山頂?shù)?,山腰上有一顆果子樹,你如果想吃的話,可以去摘,果子挺甜的?!?p> 土地絮絮叨叨的說著,天色漸晚,天蓬想起自己午飯沒吃,不知道小姐吃了什么?
天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說:“你且下山去吧。我要進去悟道,你明日帶些酒菜來?!?p> “什么?”土地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入住了新的洞府,總要慶祝一番的?!碧炫钫f完就進洞,然后一揮手,洞門就關(guān)了。
土地看著關(guān)閉的洞門,張了張嘴,心里氣的不行,踢了旁邊石頭一腳,然后又抱著自己的腳“嗷嗷”叫。
天蓬進了山洞,當真盤腿坐下,開始打坐。
“小姐……”
“后會無期!”
第二日,接近晌午的時候,土地帶著一盒吃食,手里還提著兩壺酒就上山了。
土地把飯菜擺好,才開始往洞穴的深處喊:“豬剛鬣!吃飯了!”
天蓬才緩緩走出,沒精打采的樣子,坐下來。
土地一看,上前問道:“呦!你這是一夜沒睡嗎?怎么這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天蓬坐到石桌前:“嗯,一夜沒睡!石床太硬,不舒服!”
土地一聽就不樂意了:“你還嫌棄床硬,有本事你別住啊,我住的挺好的!是在人間待的太舒服了吧!”
天蓬沒出聲,只是心里回了句:三小姐家的豬窩都比你這床舒服!
天蓬吃了幾口飯菜,說:“菜也不好吃!”
土地氣的要冒煙了:“不好吃你別吃了,本身都已經(jīng)辟谷了,還要我給你帶什么飯菜來啊,真是的!”
豬八戒飯食吃了幾口,就開始喝酒。土地看著飯菜剩著可惜,于是認真的開始吃菜。
兩個人無聲的吃了一頓飯,土地看著天蓬一個勁的喝酒,也不勸阻,他知道豬剛鬣心里難受,烈酒入喉,不知道可能會好受點。
而且他打的是城中出了名的烈酒,誰叫他搶了自己的洞府的。
豬剛鬣烈酒喝完,就倒頭就睡了,土地吃完飯菜擦擦嘴角,看著醉倒的人,嘴里哼哼:“我看你還不睡上個三五天?”
然后提著食盒就出了洞,走時還一揮手,把洞門給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