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不懂,可我活了這十六年,從未有人行刺過我,怎么一到你這里就被行刺,不得不讓我懷疑我是不是躺著中箭了,那人其實要殺的是你?”畢竟這男人一副腹黑雞賊的模樣,年紀輕輕就當了定遠將軍,眼紅的人必定不少。
“不知道這十六年的飯你是吃到哪里去了,腦子竟一點長進都沒有?”李奕軒不明白花語柔哪來的自信,做這一番鬼扯的推理。
“李奕軒!嘴巴這么毒,小心下拔舌地獄?!被ㄕZ柔氣呼呼地瞪著他。
李奕軒白了她一眼,“死后的事不必想這么早,倒是你,再不長腦子,你的小命誰也保不住?!?p> “哼!”
李奕軒將她按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你這十六年從未出過京都,整個京都哪里沒有太后的眼線,誰敢在太后的眼皮底下殺你?”
花語柔想了想,確實很有道理,若不是有皇宮的御林軍守護,怎么可能這么多年安然無恙,“不對啊,我孑然一身,殺我干什么?”沒權(quán)沒勢的,她構(gòu)不成任何人的威脅啊,這個世界有她和沒她,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啊。
“日后你就會知道的,花家覆滅的真相你當真一點都不想知道嗎?”李奕軒皺眉,總覺得花語柔對待自家的覆滅這般冷淡,還不如他這個外人來的上心。就好像是別人家的事,與她無關(guān)。
“想知道,可花家如今只剩我一人,憑我一人之力,從哪里查?查到又如何?謀劃一場,然后報仇,讓更多家族覆滅嗎?周而復(fù)始,循環(huán)往復(fù)?”花語柔看著軍帳的天花板,她怎么沒想過報仇,可是這背后定然是不簡單的,讓她舔著臉利用太后這個老太太報仇,她做不出來,年過半百的老人,無畏惹上這些殺戮了。
李奕軒搖頭,并不認可她的話,“那些幕后黑手,不應(yīng)該就此逍遙法外,那些冤死的英魂,應(yīng)當?shù)玫秸蜒??!?p> “真看不出,你這腹黑的將軍竟然還是個復(fù)仇使者,偉大的救世主?!被ㄕZ柔忍不住嘲諷,說得這么慷慨激昂的,你行你來啊。
在李奕軒看來,許是花語柔從小便不曾見過自己的父母族人,所以并沒有太深的感情,才這么冷淡。“我并不是圣人,自然不是所有的不平我都會管?!?p> “那你為何?別告訴我你愛上我了,那太可笑了。”花語柔翻了個身背對他,這個男人何等自大,別人的家事也能這般逾越。
“自然不是,以后你就會知道了?!崩钷溶幪嫠苏蛔?,自己走出帳子,悵惘地看著天空。這樣的身份,背著真苦,奈何是他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
孫輝上前詢問,“將軍,當真放走那秦克勤?”
“他可是引出幕后黑手的關(guān)鍵,秦家這般屹立不倒,究竟是受了誰的庇佑?我必須要確定。”李奕軒的眼神更深邃了些,這些年受的苦,都不會白費。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帳子,帳子里的人兒渾然不知他的謀劃。
——
京都的皇宮里,公子幫的鬧劇弄得滿城風(fēng)雨。丞相府自知理虧,只給了兩個書生一些補償,作為封口費,不曾到皇上那邊去鬧。
可那兩個莽漢就不一樣了,是輔國大將軍府的門客。大將軍尚武,府中養(yǎng)了許多江湖草莽,培養(yǎng)成能征善戰(zhàn)的士兵。這幾日大將軍戍邊,不在府中,這兩位莽漢便仗著將軍府的勢力,一紙御狀告到了圣架前。
皇上正為此事焦頭爛額,此刻躲在太后處討清閑。
太后眼含笑意,對這處鬧劇不以為意。公子幫干這事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但還是喚來了公子幫問話。
太后故作生氣地問道,“說說吧,怎么回事?”
李璟程跪在地上,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皇奶奶,你是不知道啊,這兩個莽夫居然搶了我的侍妾,還當街調(diào)戲,這叫我如何能忍,九王爺府的臉面何在啊?”
太后心中偷笑,這小兔崽子從不好漁色,哪里來的侍妾,他母親硬塞的通房丫頭,他都不曾碰過?!按嗽挳斦??”
“當然是真的,幸好孫兒當時帶的護衛(wèi)夠多,否則…….”李璟程忍不住抽泣了兩聲,“這羞辱,定叫我羞愧致死?!?p> 秦立誠瞅準時機,拿出了口供,“對啊,太后,這里還有那兩個莽漢簽字畫押的口供,此事?千真萬確啊?!彼蛑教竺媲?,呈上一張按著血手印的紙,相當?shù)挠|目驚心。
“尉遲沭,哀家要聽你說。”太后看向尉遲沭,他最為忠厚,老實,不像那兩個,肚子里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尤其是李璟程,她自己的孫兒,她最了解。每次公子幫闖禍,哪次不是李璟程收尾。
尉遲沭大吼一聲,“哎!那兩個小崽子竟敢說我們阿姐的壞話,公子幫自然是容不得任何人置喙阿姐。沒當場打死,已經(jīng)是仁慈,竟還敢鬧到御前?!弊詈笏a充了一句,“當然,調(diào)戲璟程的侍妾也是有的?!?p> 李璟程和秦立誠有些無奈的捂住眼睛,這個大老粗真是不靠譜,來之前便應(yīng)該將他的嘴巴封住的。
皇上簡直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做了錯事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到底誰生的這幾個混蛋?!胺潘粒銈?nèi)齻€簡直是無法無天,真的是不怕朕發(fā)配你們充軍嗎?”
三人突然來勁了,激動地看著皇上,“當真?到哪里充軍?能不能去阿姐那里?”三人異口同聲。
太后真是忍俊不禁,對他們?nèi)齻€這般心有靈犀感到不可思議。
“你們!”皇上氣的捂住胸口,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早說可以發(fā)配充軍,就不要搞這么多彎彎繞繞了?!蔽具t沭喜笑顏開,滿心想著要去找阿姐。
“就是就是?!鼻亓⒄\趴在太后的膝蓋上,像一只小貓咪一樣蹭阿蹭,“太后,你就把我們充軍到李奕軒的軍營去吧。”
“對啊,對啊,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崩瞽Z程也跪著上前幾步,一想到要前線奮戰(zhàn)就興奮不已。
還不等太后開口,皇上就嚴厲地呵斥到,“想都別想,統(tǒng)統(tǒng)回去禁足一個月。”
“?。 比恍」影Ш坎粩?,希望落空,當場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