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咳嗽的面色泛紫,幾乎要背過氣去,卻還是得意的笑道:“沒想到吧,想要我的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p> “你高興的有點早。”李朗扭頭看向自己的肉身,原本靜立不動的身軀,忽然動了一下,然后睜開眼睛,神情多少有些迷茫。
“想要活命,就殺了他?!崩罾蕦θ馍碚f道。
“放心,你就算不說,我也會這樣做。”肉身面帶冷笑,撿起橫刀,逼近李岳。
“等等!”李岳面帶驚恐的往后挪了挪,說道:“明鏡,你只要不殺我,要什么我都給!”
“你太胖了,不合我胃口?!泵麋R走近李岳,舔了舔嘴唇,一刀將李岳腦袋砍落下來。
“謝謝你!”李朗的身影已經(jīng)變得虛幻起來。
“等一下,你先不要急著離開,難道就不想知道,我變成你的樣子之后,用來做什么嗎?”明鏡站起身,扭頭追問道。
“我早已死去多年,你雖然能變成我的模樣,卻終究不是我?!崩罾示従彄u了搖頭,說道:“再見!”隨即消失。
明鏡遲疑了一下,歪頭看了一眼刀身血跡,伸手抹手指上一些,看著李岳的尸體,撇嘴道:“你最然死了,但也不能浪費了不是?”
捻了幾下血跡,明鏡的外形由李朗變成了李岳,手中橫刀也跟著消失。地上的李岳被他隨手摸了幾下,變成了一個陌生人,明鏡有點嫌棄此刻的身形,臉上帶著厭惡在地上一陣摸索,撿起兩粒淚珠一樣的珍珠,離開了。
李岳來到外面,招呼人員進去清理現(xiàn)場,然后裝模作樣的沖李水水問道:“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放心吧,我已經(jīng)感知到他們了,現(xiàn)在就可以帶你過去?!崩钏c了點頭,說道。
“好,現(xiàn)在就過去?!崩钤烂鎺靶Φ恼f道。
……
一個小屁孩站在街道中央,當(dāng)街撒尿,正好背對著走過來的蘇牧兩口子,卻讓兩人頓時止步,臉色雙雙變得難看起來。
“我剛回來,就看到你們兩口子要走,怎么?很害怕見到我嗎?”蘇牧提上褲子,轉(zhuǎn)過身,怒視著兩人。
蘇牧松開了一直緊抓著女人的右手,低聲對女人說道:“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先回別墅,待會兒我過去找你?!?p> 女人點點頭,通情達(dá)理的說道:“你小心點!”
“放心吧?!碧K牧回道。
子魚身后,地面下陷,尿坑越來越大,轉(zhuǎn)眼間,已達(dá)十丈直徑。
“我爹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殺他?告訴我!為什么!”子魚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道。
蘇牧嘆了口氣,不想多做解釋,主動亮出雙刀,“動手吧!”
“好,你不說,我就打到你說為止!”子魚沉重的說道,話音落,身后的水坑不斷幻化出食人魚,幾乎是一股腦的攻向蘇牧。
長刀旋轉(zhuǎn),食人魚觸及刀鋒,重新化為水流,散射四周。子魚身后,一只由水流組成的玄武出現(xiàn),體長十丈,頭顱高昂,威風(fēng)凜凜,渾身散發(fā)出蕭殺之氣。
“哞!”
一聲低沉的吼聲過后,食人魚消散,水流重新幻化出七位人形,分別是四男三女,手中兵器各異,身著古裝。
幻化完成之后,即刻掠向蘇牧,眨眼間,已經(jīng)把蘇牧包圍其中,戰(zhàn)斗打響。
子魚抬起頭,對玄武說道:“不用你幫助,我一樣可以制住他!”
玄武輕吟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天空中烏云出現(xiàn),開始起風(fēng),越刮越大,帶著絲絲水汽。
蘇牧兩手持刀,心臟異能早已開啟,進退有度,攻受自如,絲毫不落下風(fēng)。七位武將雖然兇悍,卻受制于身體都為水質(zhì),實力大打折扣,一不小心,身體就會變得殘缺,需要重新凝聚。
子魚看的有些焦急,伸手半空,掌心對準(zhǔn)蘇牧,面無表情的說道:“冰封!”
話音落,遍地的水花凝結(jié)成冰,空氣中的水珠變成冰珠落下。蘇牧因為渾身濕透,衣服開始結(jié)冰,行動減緩。七個人身體結(jié)成冰霜,卻不影響發(fā)揮,實力進一步增強,蘇牧變得舉步艱難。
“蘇牧,投降吧!”子魚臉上帶著矛盾喊道。
蘇牧的回應(yīng),是把面前的三具冰人一刀腰斬。
“冰封千里!”子魚終于被激怒,一股極寒之氣涌向蘇牧,所過之處,一切變得靜止,就連空氣都被凍住。
子魚前方,一切都在陷入靜止。風(fēng)息,雪花靜止半空,地上的冰渣迅速長出冰花,前方被腰斬的三名武將首當(dāng)其中,身體一瞬間被凍住,然后是蘇牧,雙刀終于停下。
剩余四名武將試圖飛退,卻沒來得及,就被冰封半空。
……
別墅內(nèi),白業(yè)剛從冰箱里拿出來一點食物,坐在餐桌前,正準(zhǔn)備吃,就看到蘇牧的女人推門而入。
“小兄弟,我們剛才在外面遇到子魚,所以可能走不掉了?!迸嘶鸺被鹆堑恼f道。
白業(yè)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扭頭仔細(xì)觀察女人,臉上帶著疑惑神情。受千面郎君影響,只要一會兒不見面,他就感覺,對方可能是千面郎君。
女人見狀,站在門口主動解釋道:“你第一次和小蘇見面的時候,他給了你一副鎮(zhèn)靜劑,后來發(fā)現(xiàn)給錯了,卻沒有提醒你,然后你把它給用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p> “老五,你好好護好她,我出去看看,待會兒回來的時候,會先和你對暗號?!卑讟I(yè)沖老五說了一句,然后吃著面包出了門。
老五追出門外,追問道:“你現(xiàn)在修為全無,就算過去了,又能怎樣?還是我去吧?!?p> 白業(yè)擺了擺手,說道:“你不能去,要留在這里保護好她,必要時候,可以帶她離開。他們兩個我都認(rèn)識,子魚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我正需要他幫我解封?!?p> 蘇牧和子魚鬧出的動靜很大,容易尋找,十分鐘后,白業(yè)抵達(dá)現(xiàn)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蘇牧被冰封,子魚正踩著冰面走向蘇牧。
“子魚!”白業(yè)站在十丈之外,先高喊了一聲,然后才走過去。
“你來的晚了,兇手已經(jīng)被我抓到了?!弊郁~扭頭看了一眼,說道。
白業(yè)跟上子魚,哆嗦著說道:“這里出現(xiàn)了一個異能者,可以變化成別人的模樣,甚至連異能都可以復(fù)制過去。”
子魚走到蘇牧跟前,腳下出現(xiàn)冰柱,身形拔高,隨口問道:“那你的調(diào)查有進展嗎?”
白業(yè)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見過那個異能者,他可以變成蘇牧,甚至擁有蘇牧的全部本領(lǐng),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亂真?!?p> 子魚抬手敲開蘇牧頭上的冰塊,扭頭看著白業(yè),問道:“真的嗎?”
白業(yè)點了點頭,說道:“蘇牧也和他交過手,不信你可以問他。”
蘇牧的兩顆心葬快速跳動,雖然不能脫困,卻能讓他不至于凍僵。此刻的他臉色蒼白,表情依舊是沉悶無比,明顯不想多說。
“我相信你說的?!弊郁~平視著蘇牧,問道:“我爹死了,是你做的嗎?”
“是!”蘇牧異常冷靜的回道。
“草!”白業(yè)嘆了口氣,干脆后退幾步,站在十多米外,等待兩人做出結(jié)果。
“虧我以前拿你當(dāng)大哥,可你卻這樣對我?!弊郁~折了一根冰棱在手里,直視著蘇牧,問道:“是袁四讓你這么做的嗎?”
“不管他的事,你動手吧。”蘇牧平靜的說道。
“那好吧?!弊郁~果斷的抬起冰棱,刺穿蘇牧的一顆心臟。
“咳!”
蘇牧低下頭,口鼻咳血。
“啪?!弊郁~又折了一顆冰棱在手里,抬頭問:“還有什么遺言嗎?”
“沒有!”
“那我動手了!”子魚說道。
蘇牧重重的“嗯!”了一聲。
冰棱抵在蘇牧另一個心口,正要刺入,卻被一道外來的聲音喝止了。
“老三,不要!”
受到巨大的冰棱阻隔,白業(yè)這才看到,街道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中年人,模樣比較熟悉,總感覺在哪里見過,身側(cè)跟著李水水和幾名手下。
子魚面帶疑惑,卻僅僅瞥了一眼,手上用勁兒,冰棱尖端頓時沒入蘇牧身體。
中年人的表現(xiàn)出人意料,拔刀出鞘,對著子魚就是一刀。
“唰!”
原本相隔二三十米的距離,卻因為一刀斬出,距離陡然拉近。玄武張口吸氣,硬生生將子魚拉至跟前,一只左臂卻留在了原地。
“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殺他!”中年人抓起斷臂,朝子魚扔了過去。
子魚的身體仿佛是一只玩偶,撿起斷臂裝上,便恢復(fù)如初。
“李朗?”蘇牧表情疑惑,隨即變成了震驚,道:“你不能變成他!”
“為什么?”李朗每當(dāng)一回事,抬手震碎冰棱,將蘇牧救下來,柔聲安慰:“你放心,我見過李朗的殘魂,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他卻沒有找我的麻煩?!?p> “我不需要你救!滾開!”蘇牧厭煩的推開李朗,撿起了自己的長刀,卻因為動作劇烈,傷口飆血,跪倒在地。
李朗又要上前扶,卻被蘇牧直接拿刀逼開了。
“他是我?guī)煿悴荒茏兂伤?!”蘇牧拿刀抵在李朗身前,皺眉說道。
“你是我大哥李茂?”現(xiàn)場最懵逼的要數(shù)子魚,因為他感覺李朗發(fā)出的聲音,他在李茂那里經(jīng)常聽到。
“我確實做過很多次你大哥?!崩罾噬袂橐粍樱庑巫兓梢粋€病態(tài)模樣的中年人,隨即沖子魚道:“老三,你又調(diào)皮了!”
“你真是我大哥?”子魚徹底懵了,有些摸不清頭腦的問道。
“你大哥不會任何異能,他是假的。”白業(yè)見狀,提醒道。
“我明知道他是假的,可總感覺,他更像李茂,或者說,他才是我見過的李茂。”子魚有些迷茫的說道。
“他變成誰,并不稀奇,但看兩人關(guān)系,明顯不一般,所以你要慎重一些,現(xiàn)在可以肯定,殺害你爹的人,只能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卑讟I(yè)沉聲說道。
“我也這么認(rèn)為?!弊郁~點了一下頭,然后高聲問道:“你們兩個人,到底誰殺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