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輪轉(zhuǎn),時光如梭,距離南宮二去白河村一晃就過去了一個半月。
這一天正午,在街上閑逛的南宮二突然看見了一名白發(fā)老者,瞬間,便讓他想起了白河村中的那名白七郎。
在一個半月前,他從白七郎口中得知對方的壽元已經(jīng)不足一月,若他所言屬實(shí),眼下應(yīng)該是入土為安了。
想到這里,南宮二對跟在身后的秦壽養(yǎng)交待了一下,讓他去一趟白河村,打聽白七郎的結(jié)果,看看當(dāng)時對方口中所說是否屬實(shí)。
吩咐了一下之后,無所事事的南宮二插著雙手漫無目的在城中閑逛,不知不覺間,他逛到了暢春園。
走進(jìn)暢春園,南宮二看見園內(nèi)有許多將布單鋪在地面野餐的人,臉上不自覺露出了一個笑容。
繞著暢春園中的一座假山轉(zhuǎn)了一圈,南宮二鉆進(jìn)了一片小樹林,在一條林間小路上走了片刻后,他突然停了下來。
因?yàn)樵谛÷放圆贿h(yuǎn)處的樹林里,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一塊布單上。
“依人?!?p> 開口喊了一聲,南宮二直接朝林中那熟悉的身影走去了,因?yàn)榱种械娜苏浅廊?,與他有婚約在身的人,也是他將來的媳婦。
“站?。 ?p> 在南宮二距離楚依人還有些距離時,楚家的下人沖出攔住了他。
眼見于此,秦壽生連忙沖了上來,低喝一聲:“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連我南宮家的二少爺都不認(rèn)識嘛?他可是你們楚家的女婿?!?p> 楚家下人攔住南宮二的這一幕落在了楚依人眼中,她盯著正打量自己的南宮二看了一眼,開口對自家下人吩咐了一句:“放他過來吧?!?p> 在楚依人的吩咐下,南宮二插著雙手走到了她面前,面露微笑的問了句:“媳婦,咱倆還真是有緣?!?p> “不要臉,誰是你媳婦?!甭牭侥蠈m二這一聲稱呼,楚依人低下了頭,她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了句:“你在這樣無禮,我可不搭理你了?!?p> “別?!蹦蠈m二也不客氣,直接在楚依人身旁坐了下來,伸手將擺在布單上的一個大果拿起咬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說:“那我叫你依人行嗎?”
“嗯?!背廊寺勓渣c(diǎn)了點(diǎn)頭,過了一小會后,她抬起頭近距離看了南宮二一眼,問道:“我聽府里的下人們說,在這園林中野餐之事,是你帶起來的風(fēng)潮,你怎么會生出此等想法的?”
“啊~”
楚依人的這一問,讓正在吞咬大果的南宮二停下了,他盯著自己未來的媳婦細(xì)看了幾眼,然后隨口現(xiàn)編了一個理由。
對于南宮二近來的事跡,楚依人從下人們的口中,也大致知曉了始末,因?yàn)榻諄?,他所做的樁樁件件事情,都在這姑蘇城中廣為流傳。
原本對于這與自己有婚約在身南宮二,楚依人是從未去細(xì)想的,因?yàn)樵谒磥恚约耗昙o(jì)尚幼,考慮這些事情尚還為時過早。
可是自從那日南宮二攀墻與她見了一面,接著,有關(guān)于南宮二的事跡又一樁一件的傳到她耳中,在無形之中,她對于自己將來這個丈夫也是憑白生出了幾分好奇與好感來。
緣何會如此,那也是因?yàn)樵诔廊搜壑校蠈m二是頗合她眼緣的,而且對方做出的事情,也是古怪的很,讓她很是好奇。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林中的兩人在樹下開始長聊起來。
……
“你嘴角有剛才吃東西留下……”
臨走之時,楚依人拿出一張手帕遞給南宮二,說了句:“我回府去了。”
“好,你慢走啊媳婦?!?p> 拿著手帕在嘴邊擦了擦,南宮二望著在下人們的簇?fù)硐码x開的楚依人,臉上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
因?yàn)檠巯滤谥泻俺龅倪@一聲媳婦,對方并沒有反駁自己,從這一點(diǎn)上來看,她心中是按受自己的。
心情大好的南宮二在林中呆站了片刻,隨后領(lǐng)著秦壽生離開了暢春園,繼續(xù)在街上閑逛。
逛著逛著,他來到百聞樓前,正好看見一名光頭男子買了一塊戲牌進(jìn)了樓里。
“壽生,你記得那光頭嗎?他之前好像是說過這輩子在也不會進(jìn)百聞樓,你看眼下,看來還是經(jīng)受不住誘惑呀?!?p> 在街邊看見進(jìn)茶樓的光頭,南宮二問了身旁的下人一句,對于那光頭漢子,他是見過多次的。
之前在百聞樓中聽白七郎講故事時,光頭與他都是固定坐,因此他們打過的照面可不少。
從百聞樓前經(jīng)過,南宮二并沒有進(jìn)去聽故事的打算,許是因?yàn)橹鞍灼呃商O(jiān)了的原故,他便不想在聽了。
無聊的在城里繞行了一陣,最終南宮二回到了南宮街上,回府去了。
……
“二少爺,你要我去打聽的事情我打聽清楚了。”
在南宮二回府之后,秦壽養(yǎng)跑到西廂,將自己打聽到的關(guān)于白七郎之事,原原本本道了出來。
據(jù)白河村中的人所說,那白七郎的祖輩原本是白河村里的人,后來因?yàn)橐恍┦虑殡x開了村子。
另外,從他口中說出的祖輩名諱,與村里族譜上所記載的并沒有絲毫的差別,所以村里人便讓他留在了白河村中。
那白七郎在村里僅僅只住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在二十天前死在了自己的茅屋中。
由于他沒有子侄親人,因此后事還是村里人合伙為他辦理的,另外,還將他的骨灰也一并葬在了白氏墳園之中。
“他當(dāng)真是死了?”
聽完秦壽養(yǎng)的話,南宮二又開口反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二少爺,我打聽的清清楚楚,那白七郎確實(shí)是死了,你還記得那位賣牛的農(nóng)家漢嗎,就是他幫白七郎收拾的骨灰,我看他老實(shí)巴交的,應(yīng)該不可能騙我?!?p> “好,我曉得了,你去吧?!?p> 對于秦壽養(yǎng)帶回來的消息,南宮二也僅僅只是因?yàn)楹闷妫抛屗ゴ蚵牭?,眼下從他的話中來看,那白七郎都燒成骨灰了,可想而知是壽元到了盡頭,一命嗚呼了。
不過具體是真死還是假死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修道仙人的本事,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整件事情說到底,其實(shí)與南宮二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他也就僅僅只是因?yàn)樾睦锏哪屈c(diǎn)兒好奇,才派人去打聽消息的。
西廂草坪中的木亭里,南宮二拿著白七郎之前贈給自己的玉簡看了幾眼,隨后收進(jìn)了腰間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