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是一種情緒,傳遞的人多了就會變成憤怒的火焰。
這是孟蕓檀往京城中第一次傳遞她的情緒,她的憤怒,當(dāng)然還有她驚艷絕世的才華。
當(dāng)她的奏折和柳相的父親,當(dāng)然還有哪位小小的官兵一起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時,會引起多么大的震撼。
年方16歲的永建皇帝(帝辛)。在知道被寄予厚望的孟相國竟然與家中庭院內(nèi)被殺手用弓箭刺死的時候,那是何等的震驚和震怒。
帝辛即位以來,一直是稟承當(dāng)日父皇臨死的時候交待的這幾句話,“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來做皇帝的。
讓他務(wù)必要等到孟相國回朝的時候,才可以慢慢的有自己的想法的。
可是如今,臨安城內(nèi)靠近皇宮最近位置的相國府剛剛修建完成,前日,永建帝《帝辛》才在柳御史的陪伴下,去專門看過了相國府,對于相國府內(nèi)的一些陳設(shè)還是好好的提出了一些建議,并且征求了當(dāng)年同孟老相國同朝為官多年的柳御史的建議,特別為孟老相國的夫人,冷夫人在院子里添上了兩籠翠竹的。
柳御史說過的,這冷夫人名字很冷,可是人卻是一位難得的熱心的貴婦人的。
即使當(dāng)年也是貴為一品夫人之時,也從不喜歡各類的難得之貨,也不愛綾羅綢緞,金銀玉環(huán)一類的裝飾物的,最愛的不過是院中的幾籠翠竹和幾口好茶,當(dāng)然還有夫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時候練習(xí)劍法,因此一個練習(xí)劍法的場所是不可以少的。
柳御史還特別指出,孟相國的愛女,當(dāng)年從臨安城走的時候,那幫小兔崽子都是放鞭炮慶祝的,如今眼見這孩子也是要孟老相國夫妻二人一同回到臨安城的,算算年齡也是18歲的姑娘了。
想必這些年在孟相國夫妻的教導(dǎo)之下,必然是出落的如花似玉,是一個知書達(dá)理的大家閨秀了,還請陛下留意給尋上一門親事的。
柳御史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私心的,他那小兒子柳相自從接到命令是他去接孟相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日日開心的睡不著覺了,就是頭盔也不知道擦了幾百遍了,一定要到亮到反光才罷手的。
如今這老友重聚于朝堂之上,那兒女們的婚事也是可以提上一提的。
可是不過幾日光景,竟然已經(jīng)是天人兩隔了。
此時朝堂之上自然是雅雀無聲,在太監(jiān)機(jī)械的讀著孟蕓檀的奏折的時候,那大殿之上跪著的大臣們,也是各有心事。
當(dāng)年同朝為官的,想著孟老相國輔佐了兩朝帝王,尤其是永安帝在位期間,若不是孟老相國殫精極慮,苦苦支撐,又怎會有永安帝太平三十載的和平歲月的。
晚年的孟相國不忍看到由于永安帝的優(yōu)柔寡斷,在冊立太子這樣大是大非的國家大事上,竟然是一個棉花耳朵。
任由后宮干政,外戚攬權(quán),把一個好好的永安朝攪動到內(nèi)外交困,顧此失彼。
所以在一封告老還鄉(xiāng)信后,竟然不等皇帝的朱批,就帶上了夫人和女兒,一路買舟南下,自去尋找逍遙快樂地方去了,將這滿腦子的亂七八糟的朝政丟給了永安帝一個人。
這封告老還鄉(xiāng)信,到如今這滿朝的文武,竟然沒有一個人看過真跡的,因此有沒有這樣一封信已經(jīng)是一樁疑案而已。
而那些如今在新朝初立,還沒有來的及和孟老相國打過交道的人聽來,就覺得如今已經(jīng)是新帝繼位,理應(yīng)是新帝新氣象的,這些老頭子們早就應(yīng)該和那些陳舊的書籍一起扔到了臨安城內(nèi)的運(yùn)河里,讓河里的魚把他們都吃了才好。
所以這孟相國死的也是恰到好處,簡直太會死了的。
可是不論是老臣還是新臣,在孟蕓檀的奏折里聽到不僅是如泣如訴的述說,還有就是這女子強(qiáng)行壓在的怒火,還有她不會讓父母枉死的心情。
“父母之逝,不屬天命,而是人為,既是人為,必然背后有人操縱之,造謠之,策劃之,非如此,不能在母親之聰,家仆之靈的之下,射殺民女之父母。為人子女,一身一發(fā)皆是父母恩賜,今,蕓檀不敢陪同父母同往地府,只因父母亡靈不遠(yuǎn),悲戚猶在!”
“然,父母之仇,兒女之恨,今全在民女一人之身而已,此仇不報,無以報父母養(yǎng)育之恩,蕓檀亦無顏見父母與九泉之下?!?p> 如此字字有聲,振聾發(fā)聵,竟讓這朝堂之中文弱一些的書生們有了一些發(fā)抖的跡象,不是害怕,是激動而已。孟老相國女兒是如此的風(fēng)骨,不知他的兒子又是何等卓爾不群的男子。
好不容易念完的太監(jiān),在一旁安靜的站著,大氣也不敢說出一個字來,這朝堂之上公然要報仇的女子能有幾個,孟老相國的女兒算的上是頭一份兒了。
永建帝招手讓太監(jiān)將手中孟蕓檀的奏章呈上以后,說道:“字字泣血,聲聲落淚,朕會讓大理寺徹底查此事,至于負(fù)責(zé)的人?!庇澜ǖ郦M長的雙目閃爍了一下后說道:“下旨,用全套相國禮儀接孟相國之女孟蕓檀回京,這次案件的審理,將全權(quán)由她來負(fù)責(zé)?!?p> “陛下,此事不妥?!?p> 在滿朝雅雀無聞的朝堂之上,這一聲反對,就顯得格外的響亮。
“是皇叔攝政王,不知有何不可,是不能查孟相國的案子,還是不能讓孟家小姐回到京城的?!庇澜ǖ劭粗赃呑臄z政王問道。
“都不可?!边@攝政王不開口則以,一開口果然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狀態(tài)。
第一個表示不同意的就時候柳御史了,并且御史有的就是進(jìn)諫的責(zé)任。
所以柳御史第一站出來表示反對,并反問道:“為何不可,就是普通人家發(fā)生這樣的案子也是要報官處理的,官府也是要一查到底,這就是放到哪一個郡府都是要緊急辦理的大案,要案的。”
“柳御史也知道要報官的,她孟蕓檀一個小丫頭竟然不知道嗎?還要在這朝堂之上口出狂言。”
月色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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