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平時不鍛煉,緊趕慢趕還是遲了。”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的體質(zhì)嗎?我這在我們學(xué)校也是長跑冠軍,雖然,和你比起來還有一定差距?!?p> “未來人類的身體素質(zhì)好差。前面有一間破廟,跟我來?!?p> 夏如晝嘆了口氣,攛掇著王帆一起躲進(jìn)一所不大的破廟。
這間破廟供奉的是一只巨大的老鼠精,石質(zhì)底座,香案上落滿灰塵,北面墻角有個半米高的盜洞。東西兩邊各有幾盞常年不熄的古怪油燈。
“不要呼吸,保持心境平和?!毕娜鐣兒芸戽?zhèn)靜下來。
王帆憋得滿臉通紅,心道:“不呼吸,開什么玩笑?!?p> 巨大陰影爬過廟頂,詭異的薄霧覆蓋四野。
廟外傳來一陣陣刀劍交錯的喊殺聲。
夏如晝向他使個眼色,王帆深吸一口氣秉住呼吸。
一隊皮膚干癟,面容枯槁的士兵經(jīng)過這里,為首的隊長朝著里面嗅了嗅,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一擺手,衣衫襤褸的這隊陰兵整齊劃一地移到別處去了。
“呼——以前玩抓迷藏時要是這么刺激就好了?!蓖醴謿?。
夏如晝做出噤聲的手勢,王帆慌忙閉嘴。
那隊巡邏的陰兵折回到廟門前,為首的陰將再次嗅了嗅,最終還是略帶疑惑地率隊離去了。
“這幫家伙還知道殺個回馬槍,幸好老夏你機謹(jǐn),不然我們就暴露了。”王帆走到夏如晝的身邊,兩人一起看著年代久遠(yuǎn)的老鼠雕塑。
“照正常情況來說,這個雕像會活過來,變成妖魔,趁我們熟睡的時候吸光我們的陽氣?!?p> “哦。那你陽氣比我多,你肯定死在我前面。”
夏如晝看著王帆無所謂的臉說道:“吸光我,你也跑不掉?!?p> “你陽氣那么重,萬一那妖魔吃飽了,放過我呢。”
“你說的有道理。你前半夜,我后半夜,我先睡了。”夏如晝搜集廟里的雜草,鋪成一張簡單的地席,“這地方真臟,還有老鼠屎。”
“你丫的心可真大。”王帆目睹夏如晝大字型的睡姿說道。
很快夜已過半,王帆來到夏如晝的身邊,說道:“老夏醒醒,輪到你值班了?!?p> 夏如晝毫無反應(yīng),破廟里回蕩著均勻的呼吸聲。
“怎么回事,老夏,你醒醒啊?!蓖醴X得不對勁,“看來只能使用暴力了。”
說著他對準(zhǔn)夏如晝的右臉就是一招“長白山”,啪的一聲脆響,王帆感覺自己的手都疼。
“老夏,你別嚇唬我。你這是怎么了?”夏如晝依舊酣睡如豬,王帆終于慌張了。
簌簌的聲音從雕像里面?zhèn)鞒觯醴贿吪拇蛑娜鐣?,一邊抱怨地說道:“老夏啊,你個該死的烏鴉嘴,這只老鼠真的活過來了?!?p> “呵呵,小哥哥,你說我是先吃了你,還是先吃他?”
“先吃他?!?p> 王帆腎上腺激素飆升,把昏睡的夏如晝頂在身前,密切地注視著老鼠雕像的一舉一動。
老鼠雕像上流光閃動,香風(fēng)吹過,東西兩側(cè)的油燈火燭搖曳。
一位嬌滴滴的粉面小美人俏生生地側(cè)臥在香案上。
峨眉發(fā)髻插金釵,紫袍寬大露白腿。
媚眼如絲影相隨,輕聲細(xì)語暖心扉。
“……其實先吃我也不是不行?!蓖醴苓€迎地道。
小美人請?zhí)彶?,下了石臺,瞧著王帆說道:“我吃東西從不一口吞,而是敲骨吸髓,細(xì)嚼慢咽,最后把你們多余的油脂刮下來,用來照亮我的小廟?!?p> “他都是瘦肉,更和你的胃口?!蓖醴话严娜鐣兺七^去。
鼠美人無視昏迷不醒夏如晝,在她的印象中,中了老鼠屎之毒的修真者,沒有她的獨門解藥,是斷然不會清醒過來的。
她輕起朱唇剛要說話,卻只見那軟綿羊兒突然雙目圓睜化作一直豺狼,右手飛快地將一顆白色的藥丸塞進(jìn)了她的嘴里。
“老夏!”
“你……你給我吃的什么東西?”
鼠美人急忙扼住自己的喉嚨,想要把藥丸給摳出來。
“王帆,你小子現(xiàn)在學(xué)越來越壞了?!毕娜鐣兒蟪芬徊降?。
“呔,你這該死的妖怪,看我今日不將你碎尸萬段?!贝蠛纫宦暤耐醴?,見鼠美人更加嫵媚,悄悄退到夏如晝身后問道,“你給她吃得什么東西,怎么她越發(fā)的妖嬈了?”
“人過三十五,氨糖必須補。”
“她已經(jīng)這么妖了,你還給她吃保健品。你是怕咱們倆死得不夠快嗎?”
“稍安勿躁?!毕娜鐣冃赜谐芍竦卣f。
吃下氨糖的鼠美人兇相畢露,嘴角斜著拉開到耳根處,上下兩排細(xì)細(xì)的銀牙。
王帆嚇了一跳,躲到夏如晝的身后?!袄舷模阏f下半夜值班的?!?p> “恩。你且退到一旁,看我如何收服于它。”
夏如晝太祖長拳起手,一拳直搗鼠美人的面門;鼠美人一口銀牙大開,欲將夏如晝的鐵拳吞下。夏如晝黑衣一甩收拳換腿,右腳側(cè)踢,在紫袍上留下一枚淡淡腳印,鼠美人心中驚訝,委實倒退了幾步。
夏如晝玉女穿梭挺身跟進(jìn),拳翻掌打出罡風(fēng),鼠美人閃身一躲,香案上留下淡淡掌印。
“借御氣手段竟然能傷我,真是好手段?!笔竺廊搜勖忌戏奖徽骑L(fēng)擦傷。
“哪有那么多廢話?!毕娜鐣兗泳o攻勢,鼠美人且戰(zhàn)且退。
兩人交手二十幾個回合,鼠美人躲閃不及,被夏如晝一招海底撈月扯住紫色袍子。夏如晝哪有什么憐香惜玉之心,即令五指成爪抓住,背過身就是一招“狗扯羊皮”。
剎那間滿園春色關(guān)不住,冰肌玉骨銷人魂。
王帆嘴上逞強,看到這白花花、刺眼睛的一幕反而怕了,用手遮住眼睛罵道:“老夏,你能不能不這么下流啊,我這一朵花還沒開呢?!?p> 夏如晝渾然不為所動,揚起紫色的袍子蓋住鼠美人,疾風(fēng)驟雨拳腳不停地招呼。
砰砰砰!
吱吱吱!
一只一米多長的巨大老鼠撞飛夏如晝,抬起兩只短小的爪子摸了摸嘴兒。
“賣萌無用?!?p> 夏如晝支撐落地,傷勢不重。提氣再戰(zhàn),招式愈發(fā)的精湛、凝練,打得老鼠抱頭逃竄。
王帆在一旁揮著拳頭,仿佛是自己在大顯神威。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少俠,咱們后會有期。”大老鼠見占不到便宜,尾巴甩退夏如晝,調(diào)頭竄到北墻的窟窿,眨眼間就要溜走。
“哪里走?!蓖醴藭r大怒,不管不顧沖過拽住大老鼠的尾巴?!袄舷目爝^來幫我?!蓖醴钩龀阅痰牧α浚魏嗡扌胁坏?,大老鼠半個身子已經(jīng)縮到了洞中。
“你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幫我。”
夏如晝始終無動于衷,王帆力有不逮,大老鼠鉆入洞中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