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啊?!睆埼倪h故意提高聲音說道。
“唉,別亂說呀!我感覺還可以啊,雖然看起來帶點刻薄,冷漠,陰險。但這些總歸是表面的?。 蔽覕[了擺手,反駁張文遠到。
“所謂相由心生,他的內(nèi)心,其實比你想的還惡毒?!?p> “你這樣說人家我可不高興了啊,雖然我跟他不熟,但是沒必要如此的去詆毀他吧?無憑無據(jù),你就說人家不是好東西,惡毒?”我一手拍在石桌上,義正言辭的沖張文遠說道。
同時,我眼角偷偷瞄了一下陸小夢和徐小糖,
此時她們放下了手中的書,轉(zhuǎn)頭向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和張文遠互換了個眼色。
“我詆毀他?開玩笑,我可是親眼看見他的所做所為的?!睆埼倪h也在桌上拍了一下,裝作很激動的樣子。
“那你得說說了,這件事情必須說的明明白白,我們不能因為別人的幾句閑話,就把一個好好的人的名聲給毀了,對吧?”我用手指敲著桌面說道。
“小夢你們說,對不對?”我順勢把關(guān)鍵人物拉了進來。
“對,說明白,不能以訛傳訛,壞人家的名聲?!标懶艉托煨√峭瑫r點頭附和道。
好,我的心中劃過一絲得意。
這才算進入我和張文遠的表演時間。
“小夢,你認識那個楊宇嗎?”張文遠沒有立即說明白,先問了陸小夢這個問題。
“不認識,我都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哪個!”陸小夢茫然的搖了搖頭回道。
“就那個頭發(fā)微長,戴著一副眼鏡,滿臉冷漠孤僻,走路老是低著頭的那個?!蔽以谂赃吤枋龅馈?p> “對,就那個?!睆埼倪h附和了一聲。
“噢……有點印象?!标懶艋腥淮笪虻?。
徐小糖點了點頭,也在旁邊做出了解了的樣子。
“記起來了是吧?這小子你不知道他有多壞!那天我站在管理系的教室門外,他從管理系的教室門口走了出來。一個女孩雙手抱著本書正好恰巧經(jīng)過,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女孩書中夾的筆掉了出來,女孩一邊道歉,一邊去撿那支筆。你們猜?那小子他怎么做的?”張文遠向我們問道,表現(xiàn)的很氣憤。
沒等我們回答,張文遠又繼續(xù)很氣憤的說道:“他居然抬起腳,狠狠的踩爛了那支筆!”
“這也太惡毒了吧!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我也假裝表現(xiàn)的很氣憤。
“就是,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陸小夢和徐小糖直皺著眉。
“而且他的那個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就轉(zhuǎn)身走了。只留下那個女孩在那里傷心的哭著。唉……,可憐了那個女孩子?!睆埼倪h搖著頭,嘆著氣,由氣憤變成了同情。
“這樣的人,虧我還在這里為他打抱不平。我簡直是蠢到家了,像這樣的人,哪個女孩看上他的話,簡直就是瞎了眼了!”我這時表現(xiàn)的很痛恨不已。
“哼,這樣一個自私,冷血,惡毒的男孩,哪個女孩會看上他!”張文遠冷笑不止。
“就是,就是。”
我邊附和,邊看了下陸小夢。
估計,現(xiàn)在這個楊宇的形象在陸小夢心中已經(jīng)特壞了。
我的心中卻不禁有點羞愧。
好好的一個楊宇,被我和張文遠說的跟一堆狗屎一樣。
如果說我們剛才說的那些,哪怕有一點點是真的,我的心里也還不至于難受,感到羞愧。
但就是因為全都是我和張文遠胡編亂造,所以這種羞愧的感覺,壓的我有點抬不起頭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做了連自己的內(nèi)心都安慰不過去的一件事兒。
但想想那像夢一樣的三萬塊錢,我的這種羞愧才稍微的壓下去一點。
畢竟像這么容易就能掙到三萬塊錢,這樣的機會是不多的。
簡直是少的可憐!
再說了,我們這樣也是為了他和他的父母嘛!
我想沒有一個當兒子的會希望自己的父母親帶著遺憾,孤獨終老吧?
又不是讓他去受罪,吃苦!
是讓他為接手他父親上億,上十億,上百億的公司去做準備??!
這事兒要是落在別人的頭上,那他豈不是高興的要磕八百個響頭!
再說,子承父業(yè),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p> 這樣一想,我的心里又好受了許多。
不敢再多想了,我怕再想下去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這方面,我還是比不上張文遠看的開。
因為他現(xiàn)在滿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好像還沒罵到他心中所期待的那樣。
他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抹了抹嘴唇,以極其嚴肅的態(tài)度和語氣說了一句:“一個連女孩子都欺負的男人,他只能算個人渣?!?p> 我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
張文遠這種嚴肅的態(tài)度,極具正義感,說出來的話感覺也非常有穿透力。
但是,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因為張文遠說完這句話之后,陸小夢就用她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直的在看著張文遠。
張文遠嚴肅的表情慢慢的有了變化,
他有點懵,有點不知所措。
隨后他搓了搓手,心虛的向陸小夢開口問道:“是不是哪里說的不對啊?”
“沒有??!你說的很對,特別特別的對。”陸小夢回答的很認真。
但是她那充滿玩味的眼神卻讓人不得不去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我仔細的想了想,這句話沒什么不對啊?
莫非是人?
啊,是了!
話是對的,但是說出這句話的人……
實在是不敢恭維。
說出這句話的人,前段時間做的事兒豈不是要比楊宇做的過分好幾倍?惡毒好幾倍?
我深深的看了張文遠一眼,默默的低下了頭。
?張文遠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重新又嗑起了瓜子。
“說的那么對,為什么不繼續(xù)說啊?”陸小夢用書拍了一下張文遠。
張文遠把頭埋的低低的,沒敢說一句話。
陸小夢用書又反手拍了我一下,問道:“他說的是不是很對???”
我只是點頭,也沒敢說一句話。
這時,陸小夢得意的一笑,然后學著張文遠的神情和語氣,嚴肅的說道:“一個連女孩子都欺負的男人,他只能算個人渣!”
“噗哈哈……,哎喲……”
說完,她就和徐小糖兩人笑彎了腰。
我和張文遠的頭埋的更低了。
現(xiàn)在我沒有多余的想法,我只想狠狠的罵張文遠兩句。
蠢貨,說個差不多就行了,還非得在最后加上那么一句話。
還居然正氣凜然的說了出來,自己做過什么自己心里難道沒點數(shù)嘛!
費了半天的勁來損楊宇的,沒想到一句話反倒把自己給損進去了。
唉,看來損人,我和張文遠是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