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徊若就坐在鳳衍身邊,一只手虛虛地搭在鳳衍的肩上,另一只手正將切成愛心形狀的水果叉著往鳳衍嘴邊遞,跟伺候小祖宗似的。
下首方坐的是拍戲拍到一半就翹班來湊牌桌子的美人導(dǎo)演,他的面前,放著幾本小學(xué)作業(yè)冊,其中一本呈翻開狀。
錦沉殷一只手摸麻將,另一只手則時不時地在作業(yè)冊上做幾道題,遇到想不通的地方甚至還煩躁地咬咬筆頭。
與鳳衍正對著的是那位借著客串的名義一起翹了班的傾千亦。狐貍般的魅惑眼睛里,此刻都是賭徒特有的雞血般的熱情色彩。手中將一疊紅色的票子扒拉扒拉得刷刷響。
鳳衍的另一側(cè)坐著李承宴,翹著二郎腿,一手捏牌,一手正在剝瓜子。藝術(shù)一樣撩人的手,藝術(shù)一樣擺成各種好看形狀的瓜子仁。剝完了,就貼心地往鳳衍那邊推過去。
這一切活靈活現(xiàn)的動作,卻在寧臻將門推開的那一個瞬間,猶如被摁下了暫停鍵。
寧臻看著這完全超乎他想象的一切,只覺得腦袋嗡然炸響,瞬間喉嚨似乎又涌上來一股甜腥味,心臟狂跳,卻又和電梯里那種狂跳完全不是一個性質(zhì)。
“小衍,你……”他忽然不知道怎樣開口。
鳳衍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幾乎是立刻就跳離了麻將桌子,然后呼拉一下將錦沉殷那邊的作業(yè)冊劃拉進(jìn)了自己的書包里。然后背起書包,軟萌軟萌地走到寧臻面前,乖乖道:
“爹地,你來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p> “我若提前打了招呼,還能看到這讓人印象深刻的畫面嗎?”寧臻看著鳳衍那雙無辜又漂亮的大眼睛,心中縱然有著說不盡的憤怒,卻始終發(fā)泄不出來。
“偶爾玩玩,陶冶性情。爹地,沒事的,我有分寸?!兵P衍肉乎乎的臉蛋在寧臻的掌心摩挲了一下,小手放進(jìn)寧臻大手里,“爹地,我?guī)闳コ耘赃叺哪羌姨鹌?。味道超正哦?!?p> 寧臻在心中連著對自己說了三遍:親生的……
抱著鳳衍就走了出去。
他怕再呆下去,會忍不住對現(xiàn)場的幾個人動手。尤其是那個悶壞的寧徊若,他想揍他,想了很久了……
寧臻與鳳衍剛消失,靜止的畫面又活了過來。李承宴桃花眸里帶了不喜,看著門口點(diǎn)穴般的總裁辦特助們:“勞煩,關(guān)下門?!?p> 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但被寧臻這一攪和,大家那份玩牌的心思也淡掉了好幾分。李承宴直接將麻將推到了角落,順手從桌子旁邊的儲物柜拿出一大堆零食,懶洋洋道:“忒沒勁兒了。不如我們?nèi)ズI侠税???p> “別盡想著浪。”寧徊若算是幾個人中最穩(wěn)重的,“還有不到十天,男神俱樂部品酒會就開始了。大家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萬事俱備。”李承宴露出蒙娜麗莎般的神秘笑容,“只差栩栩和鳳君了?!?p> 錦沉殷沒說話。打開手機(jī),在上面的日歷欄做了個記號。
寫上備注:栩栩?qū)w,倒計(jì)時十天。
就連一直對品酒會不算很關(guān)注的傾千亦,都整個人明艷了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