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置在外面的小鳳君自然也看到了鳳鳴九天的震撼一幕。
“娘子…”他眼里帶著玩味之色,既狂熱,又冰冷。完全相斥,卻又詭異的融合。
他半瞇起眼,唇角勾出一絲涼薄,化作暗黑色流光尾隨而上。
雪域神山在陳國以北,與陳國隔著一個遼闊的沼澤荒原,里面滿是吃人的迷障,真正能夠走到神山山腳的人,寥寥無幾。
據(jù)說,神山上有長生不老之術(shù),有重整天下之謀,有起死回生的神藥……
然而幾百上千年來,朝代更迭無數(shù),亂世狼煙頻起,無數(shù)個坐到了王座上的帝王,派遣能人異士,卻終究無功而返。
九詡化作的鳳凰在天空翱翔,她準備將那個世人無法打擾的地方作為安葬空棺的凈土。
對妖王來說,神山再渺遠,亦不過是多撲騰幾下翅膀的事情。
飛行一天之后,她看見了那座白凈剔透、寒氣刺骨的冰雪山,它隱藏在一片奶白色的濃霧中,除了被一片結(jié)界保護起來的金色花海,再沒有一絲生氣。
九詡直接將冰棺葬在了花海旁邊,溫柔的眼神看向手中黃色菩提珠。這顆珠子并沒有因為移棺完成而化作白色,相反更亮了,前所未有的炙熱光華將九詡整個人籠罩住,靈魂深處,似乎有很深沉的悲傷,逆流成河……
“你到底,還有什么執(zhí)念呢?”九詡喃喃開口,頭疼,“隔了時空,記憶殘缺,我已經(jīng)記不得了……”
靈魂深處的悲傷更加濃郁,像是有什么畫面在沖破桎梏,洶涌而來。
九詡閉上眼睛,認真地感應(yīng)著那股悲傷,腦海中似乎有什么迷霧被一抹勢不可擋的執(zhí)念給劃開一道縫隙,那縫隙里,是一雙溫柔而深情的眼睛……
讓九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九詡驀地張開眼,看向旁邊結(jié)界中的金色花海,語氣里帶了一絲難以置信,輕聲開口:
“阿陌……”
不對,不能說是九陌鳳君。因為在二十一世紀,自己與九陌成日里廝混光陰,這粒黃色的珠子從來沒有亮起過。反而是在這個世界……
何況,那樣深情的眼神,不屬于丟失了情根的那個冷清冷性的鳳九陌……
九詡瞬間就知道了答案。
她撫摸著那粒珠子,輕聲道:“你對阿陌的情根,有著什么樣的執(zhí)念呢?前些日子小鳳君也在我的身邊,你卻又不肯亮起……”
腦海里的那股悲傷漸漸散去,無法給她更多的提示。
雪域神山的山腳。
一身黑衣的小鳳君站在入口處,試了好幾次,卻再也無法進神山一步,一股無形的禁錮力量,如同死神的鐮刀,將鋒利的刃口對準了他,每一次與無形屏障的碰撞,都讓他身上多了幾道看不見的傷口。
“不讓我進去,”小鳳君隨手抹掉嘴角的血絲,眼露瘋狂之色,語氣近乎偏執(zhí),“那我就等她出來……”
他抬起眼睛,冷冷地望著天空,輕輕挑釁地笑,“等她出來,疼我,愛我……”
二十一世紀。寧州。
男神俱樂部第九層。
觀星臺前。鳳君閉上眼睛,似乎在感應(yīng)著什么,漸漸地便起了一身冰寒冷厲色。
“找死……”
下一刻,鳳君的身影化作漫天星光,一點點,融入了面前的時空蟲洞中。
李承宴的董事長辦公室。
鳳君的氣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隔得近,是最先感應(yīng)到的。稍稍想了想,桃花般爛漫的少年酸溜溜地吐出一句:“婦唱夫隨,橫!”
他群里艾特了錦沉殷:“今天開始輪到你帶我們家衍寶寶。鳳君去詡詡那里了,沒人管著,我們要不要帶衍寶寶一起去上房揭瓦?”
錦沉殷只回復(fù)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