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個時辰我們便到了山頂,我嘆為觀止,這簡直就是天庭呀!我先前以為這“斷影門”在山頂上必定門庭若小,沒想到竟如此別有洞天,云霧繚繞,青竹含翠,金碧輝煌,左右兩側(cè)均是高山流水。
我由衷道:“你們這兒簡直就是仙境呀!”
白子凡輕喘著氣,“你若自己爬上來,恐怕會覺得這是地府吧?”
我嘿嘿笑著:“謝謝你啦!等我好了,一定會好好助你完成心愿!”
他扶著我往前走。
只見大門門匾上寫著赫赫三個大字:斷影門。
門口放著兩個巨大的金色蓮花香爐,左右兩邊均立著一名門童。
白子凡扶著我進去時,那兩名門童均目不斜視,眼望前方。我有種預(yù)感白子凡這個“斷影門”少主可能不受待見,因為都沒有人迎接他,且遇上的幾個門徒,也均未向他打招呼。
白子凡剛將我?guī)胛易〉姆块g,一聲笑聲傳來了,“聽說師弟從山下背了一個姑娘上來了,我來看看這姑娘?!?p> 白子凡讓扶我坐下,冷著一張俊臉對著來人道:“多謝師兄關(guān)心?!?p> 那人身著一身墨色的長袍,有一種陰柔之魅,膚色白皙。
此人是白子凡的大師兄,向謠。
他站到我對面,盯著我看,然后一臉疼惜,“呦!小姑娘,你的臉受傷了!”
我摸著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嗯!摔了一跤?!?p> 他熱情道:“待會哥哥給你拿上好的修復(fù)藥,便不會留下疤哦!”
我正要答謝,白子凡卻代我拒絕了,“不牢大師兄費心,我已讓人去拿了?!?p> 向謠似乎有些失落道:“你不要總是對師兄這么疏遠(yuǎn)嘛!再說我拿藥給小姑娘用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然后看著我,嘴角帶笑,“我的藥可比他的好上許多呢!”
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能感受到白子凡不怎么喜歡他這個師兄。
我看向白子凡,他風(fēng)目膠著我,輕輕地?fù)u了搖頭,我甚是配合道:“呵呵!謝謝!不用不用,我皮糙用不了很好的藥膏。”
白子凡甚是滿意地看了我一眼
向謠見我拒絕也不勉強,轉(zhuǎn)向白子凡笑著:“師弟你和這位小姑娘關(guān)系很不簡單吧?師妹知道了可要傷心了哦!”
白子凡臉不紅心不跳道:“她是我新收的徒弟!”
我目瞪口呆,我什么時候成為他徒弟了???我當(dāng)初請求拜他為師時,他不是干脆利落得拒絕我了嗎?
向謠也一怔,看了看我,“這位小姑娘的體質(zhì)看著似乎不適合習(xí)武吧?而且年紀(jì)也大了些!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我很不高興撇了撇嘴,我的體質(zhì)怎么了?這凡間的女子體質(zhì)普遍都這樣,我有什么辦法?而且什么叫年紀(jì)大了?我才十四,好不?要是在我們地府,還是個寶寶呢!
“這些不成問題?!卑鬃臃部聪蛭?,寄予厚望道:“若芍,為師會好好培養(yǎng)你!”
在山下時我就答應(yīng)他,在“斷影門”盡量聽他的指示。所以我再次配合且乖巧道:“多謝師父,今后徒兒一定會勤于習(xí)武,不負(fù)師父眾望?!?p> 白子凡再一次滿意地點了點頭。
待他向謠走了,我看著他,“你撒謊倒是水到渠來嘛!得心應(yīng)手哇!還有,你不是不愿意當(dāng)我?guī)煾竼???p> 白子凡倒了一杯茶,“與你相比,還是差些!”
“不不不,你太謙虛了!你下次有戲要唱先和我說一下嘛!到時我沒配合好,可怎么辦?”
“你低估自己信口胡吣的能力了?!?p> 我問道:“你當(dāng)真要收我為徒嗎?不過你現(xiàn)在想收我,我未必愿意答應(yīng)你?!?p> 白子凡喝完一杯茶,站起身,“剛才我?guī)熜终f的你也聽見了,體質(zhì)過差,年紀(jì)過大,你覺得我會收嗎?”
“萬一我的悟性高呢!你話都說出來了,很快整個斷影門都知道我是徒弟了,你不教我點東西,到時我什么都不會你豈不是很丟人?”我甜甜道:“師父!”
他往外走,不甚在意,“我不在乎?!?p> 我支撐著桌子站起來大聲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抓著你不放了,師父!”
天黑時,落落和滄起才爬上來,落落累得人都要成一灘水了,看到我卻精神抖擻地問我扭傷好些了嗎?
雖然還沒有好,但是我都休息大半日了,精神飽滿,而且我實際也沒有爬多少路程,全仰仗白子凡不辭辛苦背我上來。想到他要成為我?guī)煾噶耍倚睦锖苁菓c幸。
我讓滄起扶落落躺下,很快她便沉沉地睡著了。
吃晚飯時落落還沒有醒來,看來這小丫頭今天真的是累壞了,我便留了些飯菜放入“冬籃”中,以便她醒來后能吃熱乎的。
大概是換了新住處的原因,再加之腳踝也疼得厲害,我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索性我就爬了起來,推開窗戶。
繁星滿空,夜色如水。
我撐著腦袋,思緒如潮,不知道我哥現(xiàn)在身處何處?是否安好?白子凡那邊的消息一直沒有進展,我都有些懷疑他有沒有用心幫我找,不過他一向是信守承諾的人,應(yīng)該不會坑騙我吧?還有我爹在家中的事也不知道處理得如何了?自從收到我爹的信后,我一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安,這種不安讓我感覺很急躁,心神不定。
突然一聲清亮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一個人看星星豈不是很寂寞?”
我抬頭一看,一個腦袋正在我上方,雖然我在地府待過,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是此時此景還是嚇得我渾身一震。
“小辛,這幾日可有想我?”那聲音再次響起。
我發(fā)現(xiàn)是有一個人倒立在我頭頂,聽這輕挑發(fā)膩的聲音,難道我聽錯了,這不是那變態(tài)容華的聲音嗎?
那人一個旋轉(zhuǎn),便立在窗前。我看清楚來人后,再次渾身一震。伸手就要關(guān)上窗戶。他卻眼疾手快地阻擋了我的動作,縱身一躍就跳了進來。
我再次目瞪口呆。
他垂下眼,滿臉傷心,“小辛,就這么不想看到我嗎?我甚是想你!”
我唯有訕笑,“剛才光線太暗,我以為是其他人呢!”
他語氣不善,“哦?還有其他人也三更半夜來找小辛么?”
我咧嘴笑著,“沒有,沒有。我以為是歹徒、采花賊之類的人?!?p> 出獄后我打聽了有關(guān)容華的江湖傳聞,江湖人稱“嗜血閻王”,比他師父“毒仙”還心狠手辣。曾經(jīng)為了得到一味藥,毒殺了一村落上百口人。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他都會奪過來。
他坐到我的床沿邊,捏著我的下巴,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盯著我的臉,“唔!都成小花臉了,是誰傷的?”
我裹著被子往后縮,“我自己摔了一跤?!?p> 他拉住我的被子,“可還有傷到其他地方?”
我搖了搖頭,“沒有了!”
他看著我的眼睛,邪魅笑著,“小辛,你不老實哦!”
“嘩”地一聲,他就掀開我的被子,捏住我的右腳,然后看著我:“扭傷了?”
我吸了一口涼氣,壓著脾氣,還好我穿了里衣,不然我這絕好的身材可不被他看光光了,“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