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牧杞到了教室,進門的那一刻,她震住了。
顧西洲正坐在陸時讓的座位看書。
他把座位換掉了!
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的同桌是顧西洲,后桌是陸時讓。
準確地說,陸時讓是顧西洲的后桌,因為他們都靠窗,而她是在過道邊的位置。
沒想到顧西洲動作這么快。
葉牧杞懊惱地捶了捶腦袋,后悔昨天沒有果斷拒絕他。
“早,顧西洲?!比~牧杞把飯盒放在課桌上。
“你沒事吧?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疲憊?!?p> 葉牧杞搖搖頭,屁?股一沾椅子就枕在課桌上,連書包都沒有卸。
“不舒服嗎,是不是又生病了?”
“沒有,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顧西洲轉(zhuǎn)頭看她,她無精打采的,氣色也不太好,像灘爛泥一樣枕在桌上。
他怕她生病,伸手觸碰她的額頭,還沒來得及感知溫度,他的手就被她拿走了。
葉牧杞直起身子,有點不樂意:“你、你別這樣,別人會誤會的?!?p> 顧西洲的手僵硬地懸在空中,心里像是扎了一顆圖釘,隱隱地疼。
他忘了,小枸杞已經(jīng)不記得粥粥了,他剛才撫摸她的額頭,確實不妥。
“我以為你生病了,所以才……”顧西洲望著這張熟悉的臉,喉嚨哽住了,澀澀地發(fā)疼。
“我就是昨晚沒睡好,你不用擔心。”葉牧杞把書包放進桌洞,“不過,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p> 說完,她的目光在后桌停了幾秒,然后病懨懨地癱在課桌上,整個人就像一朵蔫死的花,毫無生氣。
怎么辦,等陸時讓來了,該怎么跟他解釋?
30分鐘后,上課鈴聲響起,陸時讓還是沒來。
朗朗書聲回蕩在整個校園,里面卻沒有葉牧杞的聲音。
她立著課本,裝模作樣在讀書,每隔幾秒就把頭轉(zhuǎn)向后面,后桌依舊空無一人。
“認真讀書,不要東張西望?!迸砝蠋煵恢朗裁磿r候站在她旁邊,“你同桌不是陸時讓嗎?怎么沒跟我打聲招呼就私自換座位?”
葉牧杞垂著頭,臉瞬間紅了:“對不起,我本來——”
“是我換的,不關她的事?!鳖櫸髦尢嫠谧o。
“也罷也罷,她跟你坐更好。你成績好,可以帶帶她,幫她補補功課。”說著,她把頭扭向后面的空桌:“這個陸時讓才安分了幾天,怎么又沒來!”
“從初中開始就是這個鬼樣子,不是遲到就是早退,又愛打架,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出了名的難管,看著就煩。”
“才不是,他很好!不是你想的那樣!”
葉牧杞頓時氣得拍桌站起來,也顧不得說這話的人是誰,就這么一嗓子吼出來,引得全班人齊齊轉(zhuǎn)頭,看向她這邊。
“都干嘛呢,讀書讀書!”彭老師臉有點黑,“葉牧杞同學,請你坐好!我不管你們?yōu)槭裁磽Q座位,既然換了,就不許再換回來。這是紀律問題,希望你好好遵守。”
葉牧杞垂著頭,咬緊下嘴唇,眼圈有點發(fā)紅,沒有回應老師的話。
彭老師見她坐下,然后背著雙手,在教室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督促學生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