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有些人甚至把劍都丟棄了,痛得蹲了下來,在地上打滾。
周長漆高高在上的看了他們一眼,轉身看著越氏兄弟已經凝聚成一個黑點的方向,朝身后又灑了一些粉末,跟了上去。
“哥!哥!”越湮邊走邊拍了拍有些意識不清的哥哥,他感受到手上有一股溫熱,停了下來抽出扶在越央腰際的手一看,滿手的鮮血,沿著指縫流了下來。他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將越央平放在地上,看到他腰際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濕,他撕開越央的腰上的衣服,一道長而深的劍傷躍入眼簾,越湮著急忙慌的從自己里面的中衣扯下一塊布條簡單的給越央包扎上,但是鮮血很快又把布條浸濕了。
在這冰天雪地里,越湮的額頭卻被汗水浸濕了,很快結成了霜,他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綠洲,咬咬牙將越央背起來,拖著艱難的步伐向前快步走去。
就在越湮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有一雙手搭在他肩膀上,此刻的越湮僅憑著一個意念堅持著,他雙眼朦朧的回過頭,當他看到周長漆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
元宵節(jié)過后,容華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整天見不著人影。
自容華與夙惗同床共枕后,容華便不再有分房而睡的念頭了。
如今,他睡在外屋,夙惗睡在里屋,如此一來,他既能時刻關注著夙惗的病情,又能讓她避免一些尷尬。很多時候,他半夜歸來,也不會打擾到她。
夙惗這些時日已經大有好轉,今晨一大早,她便已經起身梳妝,熏衣伺候著她穿衣梳洗,又去廚房盛了一碗清粥,配了一些開胃小菜。
夙惗正用著膳,高流便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夙惗皺著眉抬起頭:“怎么回事?”
“那些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高流立馬回答道。
“我不是說這個?!辟韾兜拿碱^又緊了緊,“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彼Z氣中有些埋怨。
高流不甚在意:“查事情查的有些晚了,忘了回去換身衣服。”
夙惗示意他坐下,高流倒也沒有推辭。
“這種事情交代給他們去做就行了,你不必親力親為?!辟韾兜皖^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粥。
“我不放心?!备吡鹘o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一宿沒睡,眼眶還有些微紅。
夙惗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如何?”
“之前的那些栽贓、刺殺,均是出自太子之手?!备吡骱攘艘豢跓岵?,感覺身子暖了暖。
夙惗點點頭,倒也是意料之中:“我一直不明白,他目的是什么?是因為我還是因為藥王谷。”
高流想了想,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師兄走之前讓我提防這個人,卻也沒有細說緣由,如今,他動作頻頻,倒讓我有些好奇?!辟韾妒掷锏臏撞蛔杂X的在碗里翻了翻,喃喃道。
“從那些事情,也挖出了好多太子黨羽,他再怎么草包,身后的幕僚還是不容小覷的?!备吡魈嵝训馈?p> 夙惗下意識的用勺子翻著碗里的粥:“他這個人能一路走到現在,除了這些幕僚,還是因為他母族的庇護?!?p> “都在呢?”夙惗和高流正說著話,容華這時走了進來。
夙惗抬眼看向他,見他也有些疲憊的臉色,不禁有些好笑:“你們這一個兩個的,大晚上都不睡覺的嗎?”
容華笑了笑,風采依舊:“最近事情多,忙到忘記時間了?!?p> “你最近身體如何?都沒時間來看你?!比萑A瞧了眼高流,緊挨著他坐了下來,繼而又掃了眼一旁站著的熏衣,目光中有些別的深意。
夙惗低頭喝下最后一口粥將碗勺遞給一旁靜靜站著的熏衣。
熏衣立馬接過,將桌子收拾了一下,趕緊走了出去,她突然感受到空氣中有些凝重的氛圍,巴不得趕緊出去透透氣。
“還是老樣子。”夙惗取出手帕擦了擦嘴,淡淡道。
容華又看了一眼一旁紋絲不動的高流,高流毫無反應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夙惗看出了他的異樣,尋問道:“怎么了?”
容華欲言又止,又看了眼身邊的高流。
夙惗朝他點了點頭:“沒事,說吧?!?p> 容華深吸一口氣:“惗惗,郁景析想見你一面?!?p> “我?”夙惗有些詫異,她與這個風雨樓樓主,可謂是沒有過多的交集。
容華點了點頭:“這些時日事情太多,忘了和你說,你看你什么時候方便?”
夙惗咳了咳,道:“他為何要見我?”
“因為夙老侯爺?!比萑A輕輕地吐出這句看似平常的話。
但是聽聞這句話,高流把玩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茶水都灑了開來。而夙惗卻是一愣,繼而有些惆悵,她已經記不清,已經有多少年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