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連閣發(fā)出刺殺令后,可以由鎖連閣嫡系殺手親自出手,也可以由雇主拿著刺殺令自己招募殺手,成功后,招募的殺手可以去鎖連閣領(lǐng)銀錢,如果最后沒有刺殺成功,那就必須強制加價由鎖連閣出手,棄單、逃單者將永列于鎖連閣黑名單之上。
當然,如果全權(quán)由鎖連閣接手,價格自然貴出天際,但是自己招募殺手卻又有一定隱秘性,不會在鎖連閣留有底案。
“是鎖連閣的牌子沒錯?!彼弥挥兴麄?nèi)四苈牭降穆曇粽f道,“鎖連閣也確實收到了對于你的刺殺令,但已經(jīng)被我收回了?!?p> “而且今天的刺殺,明顯是針對鎖連閣來的,并不是對惗惗?!?p> “不,他們是針對我來的?!辟韾短肿柚顾脑挕?p>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囚犯冷冷道:“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
“我說的都是實情。”囚犯又磕起頭來。
“我知道你說的是實情,但你還隱瞞了一些事情,我想你大概需要回憶一下。”高流聽聞,上前一步。
囚犯看了眼眼前的鐵針,瞳孔猛得一縮,十指連心,痛徹心扉,不管用鞭子抽還是棍棒打都不如這個來得絕望。
囚犯閉上了雙眼,放棄了掙扎。本還想留有一絲余地,等著那人能來救他們。
“那人說,要我們在容閣主大婚的時候制造混亂就好,并不為了刺殺誰?!?p> “那你可知緣由?!?p> “那人什么都沒說,甚至很少說話,有時候甚至只是遞了一個字條過來?!?p> “那你們怎么聯(lián)絡(luò)的?”夙惗繼續(xù)問道。
“那人隔三天就會來一個胡同里和我們碰面?!?p> “那他知道你們被抓了嗎?”
“應(yīng)該還不知?!?p> “他可有讓你們偷盜些東西?”夙惗繼續(xù)問道。
“這倒沒有?!?p> 夙惗死死地盯著他的臉,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
夙惗站起身,以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容華扶著她向外走去。
高流將地牢重新鎖了起來,地上的鐵針卻沒有拿走。
“高流,你怎么看?”夙惗對著趕上來的高流頭也不回的問道。
“他應(yīng)該沒有說謊,但也沒有完全說實話?!?p> 夙惗點點頭:“明日就把他放了吧,高流你到時候親自跟著她。”
“你覺得他們還會碰面?”
“如果他要隱瞞什么,一定是關(guān)于這次刺殺的目的?!?p> 容華始終在一旁沉默不語。
夙惗撇了他一眼。
“我……”容華欲言又止,感覺言語特別的蒼白。
“我信你。”
“惗惗……”他嘆了口氣,扶著她的手緊了緊,步步為營,她該有多艱難啊……
“我會幫你一起查的,畢竟他們也針對了鎖連閣?!比萑A輕聲道。
“謝謝你?!辟韾锻O履_步,真摯地看著他。
容華惡作劇般地揉了揉她的發(fā),笑容明媚。
夙惗對著他的腳狠狠地一踩,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
容華無奈地笑了笑,立馬跟了上去。
從喚香樓出來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高流駕著馬車,警惕地觀察了下四周。
容華臨時有事,自行一人騎馬回了鎖連閣。
夙惗撩開簾子,靠坐在馬車板上。
“主子!”高流抱怨地喊了一聲,板上這般涼也敢隨意坐著。
“高流,你說一下少了些什么東西。”
“多是書籍,還有些金銀?!?p> “金銀怕都是掩人耳目的,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辟韾赌恳暻胺?,眼神迷離,像一團迷霧縈繞。
“書籍可有重要的?”
“均是些醫(yī)書?!备吡靼櫫税櫭迹挥X得那些書有如何重要。
夙惗沉默了,隱隱的,她似乎知道了他們要找的是什么了……
“其他的還有嗎?”夙惗繼續(xù)問道。
高流搖了搖頭:“沒有了?!?p> “回頭你把那些書名記下來?!辟韾墩f完這句就坐回了馬車中,她頭倚靠在馬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腦海中卻在回憶她這次帶過來的所有書籍。
“主子,到了?!备吡骶従彽貙ⅠR車停在鎖連閣門口,叫醒有些淺棉的夙惗。
夙惗睜開朦朧的雙眼,氤氳著霧氣,褪去了往日的凌厲。
夙惗回到鎖連閣的住所,看到了熏衣忙碌的身影。
“你在作甚?”夙惗好笑的問道。
“怕姑娘住不習慣,我依照著姑娘的習慣稍微整理一下。”熏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辛苦你了?!辟韾赌罅四笏哪?,褪去狐裘往床上一趟,腦子里全是今天那個囚犯說的話。
書籍……
醫(yī)書……
想著想著不禁又睡了過去。
容華坐在書桌前,看著桌上堆滿的文書拂到一邊,“騰”地站起來。
“備馬!”容華走出來,對門口侯著的莫封說道。
“這么晚了閣主要去哪?”莫封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容華凌厲地掃了他一眼,莫封立馬低下頭去:“屬下逾越了?!?p> 莫封立馬牽來了馬匹,容華跨馬而上,帶動青衫卷起,莫封從未見他如此急切,望著他的背影出神。
容華只身一人駕馬,奔馳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天空開始下著小雪,慢慢落滿了他整個肩頭,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一路馬不停蹄,最后停在了一處毫不起眼的宅子外。
他下馬,扣了扣門,立刻就有人上前開門。
“容公子!”那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我有急事見你們樓主?!?p> “快隨我來?!?p> 剛進門依舊是有些破財,一路上擺放的花盆中栽種的都是些不起眼的野花,青石板上還有著一塊塊雜亂的青苔。
但是越往里走卻別有洞天,小橋流水,亭臺樓榭,假山竹林無一不透著精致。
聽著那潺潺的流水聲,容華的內(nèi)心慢慢平靜下來,跟著前面那個黑色勁裝的男子一路向北走去。
男子走到一扇大紅木門面前停了下來,略帶歉意的看了眼容華。
“公子稍等片刻,容我進去稟報一聲?!?p> 容華點點頭,負手而立于門前。
勁裝男子推門而入,立馬又關(guān)上了門。
“樓主,容公子求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