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這邊,依舊是一片雪白,刺的人雙目隱隱有些不適。
越氏兄弟已經(jīng)在樹上呆了兩天兩夜了。
“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痹戒蚊嗣I扁了的肚子,痛苦道,“何不把他們?nèi)繑貧???p> “這幾頭自然不足為懼,但殺了它們隱在暗處的狼群必然會反撲過來。”
“暗處還有狼群?”越湮有些驚訝。
“嗯?!痹窖朦c點頭,“數(shù)量很多。狼生性兇暴殘忍而又十分狡猾,只要我們一現(xiàn)身必然把我們圍困其中?!?p> “我們的目標是銀狐,沒必要把體力浪費在它們身上?!痹窖胗盅a充道。
“萬一它們一直耗在這怎么辦?”越湮有些著急。
“不會的?!痹窖肱牧伺乃募?,震得他差點又沒坐穩(wěn)。
可惜,這群狼始終沒有離開的跡象。
就在越湮快絕望的時候,耳邊突然刮起一陣風,隨后便看到一道身影立足于狼群中央,手中的長劍泛著冷冷的光,一身黑衣與這白雪世界格格不入。
狼群全部站了起來,全身警戒,喉嚨里發(fā)出了威脅性地低吼聲。
果然從遠處圍攏了更多的狼群,它們也兩天沒吃東西了,綠色眼睛中全是貪婪與饑餓。
越氏兄弟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兄弟,你要不上來躲會?”越湮忍不住出聲道。
那黑衣人頭也沒回,“刷”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只見幾頭狼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狼群頓了頓,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更猛烈的攻擊。
黑衣人劍法凌厲,身形靈活,在狼群中行走自如。
突然他手中撒出一團白色的粉末,所在之處的狼全部倒地,口中還吐出了白沫。
狼群這才膽怯了起來,慢慢一致的向后退去,然后集體邁開腿跑向雪山深處。
男子這才轉(zhuǎn)過身來,越湮驚得終于從樹上栽了下來。
“你……你……你不是那個……”他爬起來,把嘴里的雪吐了出來。
越央也是一臉驚訝,隨后也從樹上跳了下來。
“多謝救命之恩?!敝荛L漆朝他們拱了拱手便要離去。
“公子!”越央喊住了他。
周長漆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公子怎么稱呼?”
周長漆擺擺手,大步離去。
“唉!”越湮剛要追上去,越央拉住了他。
“他的草藥還沒給他呢哥。”
“他不需要。”越央淡淡道。
“為什么呀?”越湮不解。
“你看到他剛才朝狼群撒東西了嗎?”
“看到了?!?p> “能用粉末毒死一片餓狼的,除了大夏的毒公子,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p> “那既然如此,他怎么會昏倒呢?”越湮有些不信。
越央搖搖頭,眉頭緊鎖。
“我們回去吧,看來今日是不宜找銀狐了。”說著便往山下去了。
越湮倒也沒說什么,機械地跟在哥哥身后,腦子里一直想著毒公子這個人。
“看來回去還得潛心研究,看看能不能往這方面發(fā)展。”便走他還嘀咕著。
“你在嘀咕些什么?”越央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哎喲!”越湮心里想著事,沒看路,一下子撞在越央后背上。
“哥,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越湮抱怨道。
“是你自己不小心。”越央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
“哥,你說我要是拜他為師如何?”越湮有些向往,眼神縹緲,仿佛已經(jīng)在學習如何制毒了。
越央沉默不語,就在越湮以為他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他突然說道:“西臨與夏國一向不和,早日斷了這念頭吧?!?p> “不讓就不讓唄?!痹戒梧洁炝艘痪?,心中卻覺得剛才這男子實在太過帥氣,劍術(shù)已經(jīng)了得,一揮手間更是能定生死。
越湮本就習得一手好醫(yī)術(shù),對于那種瓶瓶罐罐的研究也是從未停止過,救人的藥丸也算制作了不少,卻從未煉制過毒藥,不禁有些遺憾。
夙惗進了酒樓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怎么不去隔間?”容華扶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總是關在屋內(nèi)太過悶了。”夙惗一手撐著頭,看向窗外人來人往,神色平靜。
“熏衣你也坐吧?!辟韾犊戳搜垡慌哉局难?,拍了拍身邊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姑娘,我站著就好。”
“坐吧,你杵在那我看著難受?!辟韾栋櫫税櫭?,似有些不耐煩了。
熏衣看了眼容華,見他笑著點點頭,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好幾日不見容清了?!辟韾兜?,“大婚那日也沒見他蹤影?!?p> “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也沒工夫管他?!比萑A毫不在意地說道,拿起水壺為夙惗倒了杯茶。
“他倒是一直都很頑劣。”夙惗笑了笑,想到了第一次遇到他的場景,實在有些難以忘懷。
“他能一直這么無憂無慮下去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比萑A眼中盛滿笑意,又有些無奈。
“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在京城這么多年,那人難道沒有懷疑嗎?”夙惗掃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偷聽,才低聲問道。
容華聽聞,握著水杯的手頓了頓:“我們兄弟倆在那年就已經(jīng)死了?!闭Z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也是,你們的容貌改變的極大,連我差點也沒認出來。”
慕容家遭遇那場變故的時候他們都還小,懵懵懂懂背起了血海深仇。
熏衣見氣氛有些沉重,連忙開口道:“這醉香樓的菜果然別具一格,不僅味道好,連造型也獨樹一幟。”
夙惗也忍不住多動了幾筷子,容華見她胃口大開溫柔地說道:“喜歡以后就常帶你來吃?!?p> “我這身子怕沒這福分?!?p> “你若不愿出門讓廚子做了送到府上也不是難受。”容華一本正經(jīng)道。
“不用這么麻煩?!辟韾斗畔驴曜?,用帕子擦了擦嘴。
“怎地不吃了?”容華為她盛了碗湯。
“吃飽了。”夙惗接過他盛的湯,難得的也喝上了幾口。
容華對于她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看來這醉香樓的廚子很有必要重金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