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人服務生給凱瑟琳準備的早餐比較豐盛:有干面包,馬奶和幾顆葡萄,還一小截腌黃瓜。王爾德決定避開耳目和凱瑟琳探討解救他兒子的方法,他們選擇在一間比較私密的房間來討價還價。凱瑟琳知道Nio 暫時穩(wěn)住了王爾德,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她一邊皺著眉頭喝她不喜歡的馬奶,一邊飛速考慮著該如何應對這個狡猾的老家伙。
在不知道王爾德底牌的情況下,凱瑟琳決定釋放誘餌:“我想知道您需要我們怎么做?”
原本,王爾德打算收買凱瑟琳,盡管他知道凱瑟琳可能不屑于他的姿態(tài),但這的的確確是他能拿出手的所有家當了。一個警官淪落到羅蘭古城這樣荒蕪的地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但無論如何他無意冒犯來自鳳凰城的力量。但是自從他知道凱瑟琳被解除職務后,事情似乎變得簡單了。他馬上改變了策略,開始威脅凱瑟琳,使她提供一些信息來達到他的目的。
唯一讓他畏懼的是她手里的槍支。
而這一切,Nio已經(jīng)猜出來了。他暗暗吁了一口氣,只要他們對于王爾德存在價值,那么暫時他們是安全的。
但是,事情總要得到解決,單靠空頭支票是無法糊弄這個糟老頭子的。
他和凱瑟琳交換了下眼色,想暫時把王爾德穩(wěn)下來再做打算。
王爾德湊上前來壓低聲音:“我們確信凱瑟琳警官已經(jīng)被解除職務了”他直起身,狡猾地笑著,看他眼前的兩個人該如何應對。
凱瑟直白地說:“是的,我被解除職務了,要不然不會到這里”
王爾德干笑起來,他在等著凱瑟琳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如果這個答復不能讓他感到安心,他是隨時可以換一副面孔的。
好在很快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凱瑟琳說:“他們應該被關押在第三監(jiān)獄,但是你知道我被解除了職務,沒有權限進入”
“這個不需要你來操心,一直以來我都沒打聽出我的孩子被關押在那所監(jiān)獄,如果早知道的話.....”王爾德打開懷表,里面有他孩子的照片,他注視著他們。雖然他做某些事情要冒很大的風險,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孩子,那可就又當別論了。
雖然凱瑟琳被通緝,但是她還是沒有被收買。王爾德的孩子究竟被關押在那所監(jiān)獄,凱瑟琳并不知道,即使知道她不會輕易告訴王爾德。一方面她不想違背司法,另一方面她得留有籌碼,因此她隨便編了一個監(jiān)獄來搪塞王爾德。
“那么,他是誰?”王爾德用警惕的目光再次掃視了一眼Nio,凱瑟琳干脆把所有的事情來龍去脈就講了一遍。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王爾德假模假樣地抽泣了一下,然后他訕訕地說:“您知道,像我們這些被遺棄的人只要邁進鳳凰城,就像邁進了地獄,我們甚至連影子都沒有,就被丟棄在這里”
他眼圈泛紅,悲憫地訴說著:“我們這些人生活在蘭羅古城,依靠偷盜,走私等等這些見不得人勾當生存著,但是沒有人愿意這樣”
他停下了訴說,看了看凱瑟琳。
凱瑟琳配合著他的演出:“很抱歉,我不知道您這么不如意,我想我能幫助你找到你的兒子,他確實不應該被判這么重的罪”。最后一句話是凱瑟琳發(fā)自內(nèi)心所說的,她必須在這這層微妙的關系里找到平衡。她認真地盯著王爾德,換了個口吻:“我覺得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我們幫助你找到你的兒子,你允許我們暫時在這里躲避”
“如果你們不履行承諾呢?”王爾德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一個被聯(lián)邦通緝的要犯,有什么不能出賣的呢?”凱瑟琳微笑著看了看王爾德,她相信這句話可以打動他。果然,王爾德把一杯酒一口氣喝完,然后惡狠狠地說:“如果你違背了你的諾言,我會追尋你到天涯海角!讓你永無寧日!我們對聯(lián)邦政府束手無策,但是一個過氣警員我們還是有辦法對付的。”凱瑟琳也不甘示弱:“這就說定了,誰違背她今天的諾言,誰將下地獄!”
王爾德發(fā)出一陣陰險的冷笑,他丟下一張卡片:“在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直到你認為我們可以救出我的孩子,遇到問題可以聯(lián)系我”他起身準備離開。
Nio連忙說:“那個酋長........”
他的話被王爾德打斷:“你提醒我了,我知道這么去處理這個垃圾”然后他推開門,大步邁了出去。
直到王爾德的腳步聲遠去,凱瑟琳才和Nio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依靠臨危不亂的智謀,以及對對手弱點的捕捉,他們暫時取得了安全。接下來他們意識到需要放一條長長的線,使他們能能夠安全地在這棲身,以待它日返回鳳凰城找到背后的黑手。
王爾德也敏銳地抓住了對手的弱點:他們需要她的庇護,自己也需要他們的幫助,盡管他不知道凱瑟琳警官最終能不能替他找到他的兒子,但是這依然是他不得不依賴唯一手段,要不然他的兒子還會被關押幾年,而他能不能等到哪一天?。
Nio問她凱瑟琳下來他們該這么做。
凱瑟琳沉思了下。她暫時想不到該怎么做,身為警務人員面對的就是黑白分明的世界,曾經(jīng)她只需要把這些黑色的東西送進審判庭。之后的事情她無權干涉。
但是現(xiàn)在遠遠比偵破一個案件要復雜的多,而且生命安全隨時都會受到威脅。她的思緒瞬間回到鳳凰城的家中,如果沒有這件事,她今天是在休假,很可能陪奶奶去歷史公園散步或者和薇薇安一起喝咖啡。
但是現(xiàn)在,那些都已經(jīng)成為奢望了。
Nio大聲加了她幾次,凱瑟琳才回過神。
“我想去散散心,看看周圍有什么讓人感到愉悅的東西。你知道的,女人有時候會很麻煩”
Nio一臉不解地看著凱瑟琳,他能感覺到這位正義的警官現(xiàn)在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這種壓力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要不然她遲早會瘋掉的。但是自己只是一個影子,并不能提供太多的幫助。只能提供一些來源于電視上的知識,或者給予凱瑟琳精神上的支持.
機器人侍者給他們送來了兩套干凈的衣服,這讓凱瑟琳的心情好了一些。
臨出門前,她笑著Nio說:“也許,我們該融入當?shù)厝说纳盍恕?p> 酒店處在蘭羅古城的中心地帶。這里現(xiàn)在更像是一個鎮(zhèn)或者城市的某個區(qū)域,王爾德說它是鳳凰城的前身,凱瑟琳并不相信,但是她又想不出王爾德這么欺騙她的目的何在。
也有可能他說的是真的。
他們在大街上隨意行走,而街上的人似乎都認識她們,他們向她打著招呼。有人指著她的告訴自己的孩子:“這是王爾德先生請來的客人“。
凱瑟琳覺得好笑,就在早上王爾德還帶這些人來騷擾他們,現(xiàn)在又稱呼她為貴客。但這些已經(jīng)不要緊,至少現(xiàn)在他們是安全的。
兩人順著大街朝西走去,身后總有人若即若離地和他們保持距離,身為警察的凱瑟琳自然知道,王爾德派人在監(jiān)視他們。
通往西邊的街道走了大約兩公里,路面開始被沙子從兩側(cè)漸漸掩蓋住了。繼續(xù)前行,路面完全被遮蓋住了,前方大約兩公里是一個小沙丘,接著更遠的地方是連綿起伏的巨大沙丘。在這巨大沙丘之間,他們依稀看見從前一些被掩埋起來的高大的建筑或者鐵塔露出他們的頂部。只不過這些家伙看起來已經(jīng)破敗不堪,在陽光下的直射下與藍色天空形成鮮明對比。
天空湛藍,而鐵塔銹跡斑斑,殘缺不全,垂頭喪氣。
向北望去,鳳凰城隱隱約約可見,但是直接通往鳳凰城的道路似乎也已經(jīng)被風沙遮蓋起來了,如果不是城市的下水道在這里流向納斯河,他們是不會在這里停下腳步。
納斯河的海拔比蘭羅要低一百米左右,沒有人向他們告訴過這條河的來歷。
Nio 覺得自己該在這場亡命途中承擔更多的角色,單單依靠凱瑟琳,已經(jīng)顯得力不從心了,在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被抓住送往鳳凰城。
“你覺得王爾德值得信任嗎?”微風吹起凱瑟琳的頭發(fā),她把頭發(fā)撥弄了一下,索性脫掉鞋子踩在砂礫上:“這種感覺真的不錯,你可以試試看”
她又看了看Nio:“抱歉,我忘記了你沒有知覺”
Nio糾正她:Nio“自從被你釋放出來,我感覺開始有一些知覺了,例如待在下水道的水里面,我還是能聞到很強烈的惡臭味”
他笑了笑,凱瑟琳也笑了:“那么你喜歡這種感覺嗎”
“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似乎原本就如此”Nio說。
“看看我都說了些什么,剛才我們在談論王爾德,現(xiàn)在繼續(xù)”
“我不了解他”Nio回頭看了看那個監(jiān)視他們的人,他就在不遠處牽著一只狗,而狗似乎不有點耐煩,他正在教育他的狗。
Nio繼續(xù)說:“但我相信他非常期待見到他的兒子,我們是他見到兒子的唯一紐帶,你知道的。如果再過幾天我們無法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們很可能會被他出賣”他頓了一下:“而且,我覺得酋長這個角色以后會是我們很大的麻煩,盡管我沒見過他,但就是覺得他會是個大麻煩,我們需要王爾德的庇護”。
凱瑟琳點點頭,她看著周圍的景色,看樣子非常享受這一切。也只有Nio知道她此時的內(nèi)心就像翻滾的西紅柿湯一樣。
“我覺得我們該和王爾德先生敞開談一次了”她望著Nio,“或者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這”
Nio說:“這不是一個好主意,那樣的話會有兩撥人來追捕我們”
“但是,我們確定要出賣司法嗎?”凱瑟琳有點猶豫。她是警察,這么做意味著她徹徹底底背叛了她的誓言。
Nio說:“但我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