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陌上繁花默默落

第二卷完結(jié)彩蛋 費玄元傳記

陌上繁花默默落 喵布可顏 1974 2020-02-04 14:43:25

  當年,費玄元二十歲。

  烈陽神圣的寶西學院。

  開闊的青石廣場上,正上著刀法專修課。一些學員筆直的站成了兩排。

  費玄元長得十分挺拔,壯碩而威武,此時的他,正在隊伍外準備考核。

  費玄元一聲暗喝,緊握鋼刀開始發(fā)力,一手操控法力,使一顆在他身前幾步遠和他等高的巖石竟開始微微晃動,只見那巖石逐漸飄浮起來離開地面。

  使勁控制著那塊巖石,雙臂之上的青筋已經(jīng)暴起,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李牧咬著牙,已經(jīng)將巖石飄浮至了半空。

  費玄元眼神一凝,撤去引力,雙手緊握鋼刀,一個俯沖朝巨石劈去,只見那偌大的巖石突然炸開,化為粉末。

  隨著灰塵的散去,李牧收刀入鞘,伴隨著一陣掌聲回到隊伍里,徐教員夸道:“不錯,不愧是我選中的人,刀法已很是了得,可以看出平時你十分刻苦,值得鼓勵?!?p>  費玄元聽聞,鞠躬言謝。

  ……

  當時,烈陽神圣除了郭氏一族外,最鼎盛的,便為雪氏一族。

  雪氏一族最為神奇的,便是他們的血,使得他們擁有不老之顏,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很看重血脈的傳承。

  其族長有一女,名喚雪琴欣。

  琴欣由于受到家族的管制,平時是極少出門的,只有在寶西學院里,人們才能見到那傳聞中魅惑眾生地臉。

  琴欣十八歲,早已褪去了兒時的稚氣,長得出塵脫俗,身材婀娜多姿,學院許多男子都對她投來愛慕之情,但是如眾星捧月般的她并不喜歡去理會其他人。

  唯有在和費玄元一起的時候,她才會露出她那沉魚落雁的微笑。

  一日,在學院內(nèi)的湖邊小亭。

  “玄元,我可在這等你半天了?!鼻傩勒f。

  “抱歉……你叫我來,有什么事嗎?”費玄元說。

  琴欣聽聞,裝著生氣的腔子說:“難道非要有事才能尋你?”

  費玄元摸了摸腦袋,尷尬的笑了笑。

  隨后,琴欣手一攤,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上。

  “這個給你。”琴欣把盒子遞給費玄元。

  將盒子子接過來,仔細摸索著這個精致的長方體檀木盒子,一股木香沁人心脾。

  “這里面是什么?”費玄元問。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琴欣抿嘴笑著,雙眸直勾勾地。

  “不會有詐吧?”費玄元面對著平時總愛給自己開玩笑的琴欣給的東西,就感到不寒而栗。

  小心翼翼的打開機關,深吸一口氣,掀開翻蓋,只看見盒子里裝著一個散發(fā)著暗紫色地卷軸。

  費玄元一邊驚呼著,一邊小心的將它捧在手里,說:“這是什么招式?”

  琴欣說:“這,好像叫斷魂湮滅斬,家里的老古董了,我們雪家世代是用的是琵琶,對刀法早就不感興趣了,那就送給你吧?!?p>  費玄元使勁摩挲著,很是喜歡,但還是把卷軸放回了盒子里,遞給了琴欣,說:“不行,這我不能要,它太貴重了?!?p>  琴欣沒有接過來,賭氣的說:“你就這么討厭我送的東西嗎?”

  “不是的,只不過……”費玄元連忙解釋。

  “那以后也不要理我了?!鼻傩涝孤曊f道,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琴欣!”費玄元連忙拉住琴欣,沒有控制好力度,一下子將琴欣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四目相對,男男女女,可謂含情脈脈。

  琴欣輕聲哼了一下,抬頭看著費玄元,心中涌出許多話,但似乎擋在嘴邊說不出口。

  費玄元臉一紅,松開手轉(zhuǎn)過身去,有點口吃的說:“你給的東西,我收下了?!?p>  琴欣手揉捏著衣袍,應喝著。

  場面十分尷尬。

  正在這時,來了一個人打破了這份寂靜。只見從小路走來一名衣著華貴的俊俏青年,此人名喚金子意。

  金子意走近兩人,嘲諷著說:“玄元兄,我說你怎么不見了蹤影,原來又在約著琴欣小姐。”

  “原來,貴族少爺還竟會關心我?!辟M玄元回答。

  金子意:“都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作為一個鐵匠的兒子,最好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

  琴欣嗔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金子意諂媚著說:“琴欣小姐不要生氣,我只是說,以費玄元他的身份,不配跟你在一起?!闭f罷,金便輕蔑地看著費玄元。

  “你過來?!辟M玄元淡淡地說。

  金子意聽聞,不假思索的走上前來,與費玄元等高的他,玩笑般站在其面前。

  暗中蓄力,突然一記重拳轟擊在金子意的胸前,金子意喉嚨一甜,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遠處的青石磚上。

  金子意從地上爬起來,驚訝與憤怒的看著費玄元,他不敢相信其敢對自己動手,要不然也不會措不及防的被一拳打飛。

  “滾!”費玄元大聲罵道。

  金子意狠狠地說:“你等著?!闭f罷,便捂著胸口離開了。

  “打得好!”琴欣嬉笑著,拍手叫好,費玄元也應和著笑了笑。

  “走,出學院轉(zhuǎn)轉(zhuǎn)?!鼻傩酪贿呎f著,一邊像往常一樣拉起了費玄元的手。

  二人拉著手,像往常一樣一起走,但是此刻的費玄元臉上雖是笑容,但他心里卻陷入了思緒。

  是啊,琴欣是琵琶世家,雪氏一族的千金,而費玄元的父親只是被雪家雇傭來鍛造武器的鐵匠,但也正是這個緣故,兩人相識相認相知。

  看了看琴欣那一身銀月綢緞,再看看自己的粗布短衣,他曾經(jīng)裝著膽子穿過琴欣給的名貴衣服,但卻被人說被女人包養(yǎng)了。

  在從前看不見的隔膜,在現(xiàn)在卻愈發(fā)清晰。

  琴欣的手,費玄元只舍得輕輕地握著,他感到這只手若即若離,說不定自己哪天再也無權牽起。

  這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著了。

  變得更強!

  這個念頭充斥著思想,費玄元連忙做起身來,盤腿而坐,吸吮著空氣中的曦月之氣。

  他變得比以前更加刻苦。

  ......

  西州之地有一妖國,名為血妖國,該國以武為樂,不過百年便會發(fā)動戰(zhàn)爭,子民皆是好戰(zhàn)之徒。

  血妖之王邙滅生率領百萬血妖軍向東征討。

  不巧的是烈陽神圣正位于血妖的東邊,和血妖國接壤。

  血妖大軍不請而戰(zhàn),烈陽神圣被打的不知所措,節(jié)節(jié)敗退,才過半載,大片國土被攻占,無數(shù)百姓流離失所,曾經(jīng)的樂土變得一片狼藉,硝煙四起。

  烈陽神圣,國家會議室。

  坐在主位上的紫衣金冠者,便是皇帝,兩邊坐的是雪家眾位高層,以及雪家家主,雪風。

  皇帝道:“現(xiàn)在,前方戰(zhàn)事吃緊,我烈陽神圣已損兵數(shù)十萬,大將十七人,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便是調(diào)動民力,雖然前線有百姓自發(fā)形成的隊伍,但不及全國的十分之一二,若是能將全國聯(lián)和起來,這血妖,必??!”

  “圣上說的是,”雪風道,“我雪氏一族已經(jīng)在招兵買馬,現(xiàn)有八十萬雄獅待命,聽候指令。”

  皇帝一聽,心情極其喜悅,道:“好,雪家主從不令我失望,我再與你百萬金銀!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升官加爵!”

  “謝圣上!”雪家眾人感謝道。

  “哈哈哈哈.....”皇帝捋著長胡笑道,繼續(xù)說:“聽說,雪家主有一女,傾國傾國,回眸一笑百媚生,與你商量一門親事,可好?”

  “圣上這是......”

  “孤有一子,年方二十二,名喚郭俊?!?p>  “哦,原來原來,早聽聞其才貌雙全,法力無邊,和吾家琴欣,倒是天造地設。”

  “既然如此,那就此決定,戰(zhàn)爭結(jié)束,即刻成親,如何?”

  “甚好!謝圣上!”

  .......

  幾天后,雪家府邸。

  “不,我不要!”琴欣大聲說道。

  雪風任憑琴欣怎要鬧騰,緩緩地:“這事,已經(jīng)定下了,而且是圣上欽定的,你不答應也要答應!”

  “不行!”琴欣堅決的說。

  “怎么,難道你有喜歡的人?是那個費中常的兒子費玄元嗎?”雪風問。

  琴欣的手不自然的抓了抓衣服,低著頭沒有回答。

  “果然是他。”雪風冷笑著,說,“我關你一個月的禁閉,你好好反省?!?p>  雪風大聲傳話:“雪肖雪莘,把你們的妹妹帶回她房間。”

  “是!”雪肖雪莘齊聲說道。

  琴欣眸子里失去了光,在哥哥們的勸說下,絕望般的出了府門。

  ……

  一處平房里傳出叮叮當當?shù)慕饘偾脫袈?,原來是費玄元幫著父親趕制一批鋼刀,由于高溫,使得二人早就赤裸起了上身。

  這時,一位侍從走了進來。

  侍從呼喚道:“費中常,收拾收拾,你們可以離開了。”

  “什么?”父子二人有些懵。

  侍從繼續(xù)道:“家主說,限你們最晚明天離開,雪家已經(jīng)不再雇傭你們了?!?p>  聽聞,年紀較大的費中常突然感到腦袋一陣發(fā)暈,手中的鐵錘掉在地上,差點摔倒。

  “我為雪家干了二十年的活,為什么說讓我走就讓我走?”費中常委屈的說。

  侍從道:“我不知道,去問家主吧,對了,家主還說讓你兒子去見他?!?p>  費玄元聽聞,感覺心里有些發(fā)慌。

  ……

  “見過雪家主!”李牧恭敬的行了禮,雪風點點頭,示意費玄元坐下。

  “你和琴欣是什么關系?”雪風問道。

  “嗯……”李牧猶豫一下,說,“朋友?!?p>  雪風聽聞,冷笑一聲,說:“但是,我看你并不只是想當朋友吧?”

  費玄元沉默著,沒有回答。

  雪風依著座椅,隨便地說:“我希望你可以和她斷絕來往,不要再來打擾她,我已經(jīng)將琴欣許配給別人了?”

  “什么?!”費玄元連忙站起身來,驚訝的說,走到了雪風的茶桌前。

  “跟誰?”費玄元問道,他已經(jīng)完全不管自己的行為合不合規(guī)矩了。

  “郭俊,怎么,沒聽說過?”雪風嘲諷道。

  “你為什么!”費玄元大吼道。

  “注意這是哪里!注意你的身份!”雪風道,“想想自己配得上琴欣嗎?再想一想,自己能給她什么?讓她跟你一樣,以后生活的緊巴巴的?讓別人嘲笑我雪風把女兒嫁給了叫花子?!”

  費玄元眼睛瞪的老大,拳頭握地緊緊地。

  雪風見狀,沒有置氣,簡單地說:“你好自為之吧,送客!”

  侍從走到費玄元身邊,想要將其推出去,但卻被費玄元一下子踹倒在地。

  “費玄元!好大的膽子!”雪風喊道。

  沒想到,費玄元神不動氣不改,指著雪風道:“你的女兒,我無權管,但我要告訴你,你敢小看我,我早晚,會讓你高攀不起!”

  費玄元喊罷,奪門而去。

  ……

  一處閣子里,琴欣正蹲在墻角,雙眼無神不知正盯著看何處,她早就不哭了,只是淚還時時流著。

  ……

  雪肖:“父親,小妹她喜歡那個費玄元,這你我都能看出來,您這樣做未免也太……”

  雪風:“我堂堂雪氏一族,和一個叫花子聯(lián)姻,這會讓外面笑話成什么,能和皇室增進關系,百利而無一害?!?p>  雪肖無話可說。

  ......

  第二天,費玄元一人,一刀,走向了前線,沒有投靠任何軍隊,自己招兵買馬。

  之后近十年,費玄元帶著這份恥辱,證明了自己那句話。

  破血妖,奪寶刀,收人心,殺四方。

  百姓迎,捧壺漿,擴勢力,萬家朝。

  血妖慘敗,倉皇逃離,與此同時,天下第一刀,費家,由此得名。

  但是,一些人還不知道,這費家家主,是誰。

  ......

  雪家,閨房外。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但沒有人回應。

  雪肖道:“妹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收拾好了,就出來吧?!?p>  閨房內(nèi),一女穿著嫁衣,畫完了精致的妝容。

  但那神情卻沒有一點喜色,臉色沒有絲毫朝氣,甚至希望。

  其后面有一個為她束發(fā)的侍女,只聽那侍女道:“小姐,您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說過一句話了,但是今天是您的大喜之日,還是高興一點好。”

  女子聽聞,沉默不語,從那消瘦地神色中依稀能看出來,她是琴欣。

  秋月春風等閑度,暮去朝來顏色故。

  思量無用當放下,只把淚落換哭聲。

  當今,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突然間,窗外地喧鬧聲沉寂,傳來一人大喊。

  “雪家小姐可在否?”

  琴欣聽到這話的聲音,不是迎親地郭俊,也不是那消失已久地聲音。

  琴欣眼中再次出現(xiàn)光芒,朝窗戶外望去。

  只見,府門外,一百壯漢騎黑馬而立,每匹馬都頸帶紅花,而大街小巷擠滿了萬千刀客,三隊嗩吶穿戴整齊,等候差遣,一臺珠寶鑲嵌的大花轎橫立于隊伍當中。

  此時,雪風和眾位賓客來至門口,以為是皇室來迎親。

  沒想到,那黑馬之上,一男子高聲大喊:“有請家主!”

  一聽這話雪風瞬間感覺不對了,這來者,絕不是皇室。

  隨后,大隊人馬讓出一條道路,一男子身著紅袍,肩帶紅花,披頭散發(fā),走向雪風。

  雪風看到那來著,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那男子,便是壯年費玄元。

  費玄元看著雪風,沒有不屑,沒有嘲諷。

  “你們放開我?!?p>  只見,兩名面相兇狠地刀客,押了一個男子,看上去和費玄元差不多大。

  此乃當朝太子,雪家即將過門的金龜婿,郭俊。

  “你們是要造反?他可是太子!”雪風喊道。

  費玄元哼聲一笑,手一伸,一把名為天墜的寶刀閃現(xiàn)于手。

  只見其一步一步地走到郭俊面前,將刀架在了郭俊脖子上,道:“說,你是什么?”

  郭俊嚇出了一身冷汗,什么也不敢說,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今天,誰敢攔我,哪怕是皇帝!”費玄元說完,又對在場地眾人道:“懂?!”

  “天下第一刀!”

  “天下第一刀!”

  “天下第一刀!”

  全體將士高呼三聲,余音裊裊,久繞不絕。

  “天下......第一刀?是他?”雪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雪家主,不知今日的我,昔日的叫花子,可否入你眼?!辟M玄元道。

  雪風默不作聲。

  “哈哈哈哈哈哈......”費玄元揚天長嘯,滿腔豪情,頃刻迸發(fā)。

  而后,只見府門一開,沖出一個紅衣女人,是那相別十年的琴欣,早已不再年少的琴欣。

  “琴欣,費玄元今日,娶你回家?!?p>  “玄元!”琴欣沙啞著嗓音,跑進費玄元的懷里,十年未開口,開口便是那個最思念的人。

  相別前,你我皆是少年,再相見,我紅袍馬褂,感謝你容顏未變。

  “樂起!”一刀客大喊。

  ......

  后來,新婚幸福,先是喜得一子,名喚天擇,復兩年,得一女,名喚冰潔。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