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過去了,陸離一直悶聲悶氣地。
他一直在思索,是自己還不夠好,還是哪里讓白鳴明看不上。
只是因為自己是哥哥?
但是這聲哥哥和他們白家沒有半點關系啊。
曾經,陸離為了讓妖力更精粹,便在瀑布的沖壓下,不吃不喝盤坐數(shù)月。
面對家族世傳寶劍赦生,也難受其力量的壓制。
天賦、實力、耐力、成績,在這個年紀的他,似乎擁有了成為強者的一切。
這,族人都看在眼里,知在心底。
而那白鈴,是族中一位面相嬌滴滴,實則古靈精怪的小美人,更是白鳴明的唯一的女兒。
英雄配美人,美人贈英雄。
但是白鳴明好像并無半點意思。
上午,白家訓練場。
空曠的大廳傳蕩著腳步聲與木器交接的鏗鏗聲。
只見兩人拿著木劍正比拼著劍術,其中一個是陸離,另一個便是他的心上人白鈴。
陸離未曾采取過任何攻勢,只是尋著白鈴的動作,簡單的防守。
白鈴腳步輕點,并不熟練的揮舞著木劍,朝陸離刺去。
陸離橫劍一擋,卸去其勁力,隨后輕挑一下白鈴的手肘,輕聲一說:“動作不對?!?p> 白鈴眸心一嗔,后撤一步,妖力注入木劍,便是朝陸離一記橫劈。
看似迅猛地攻勢被陸離隨便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在閃身地瞬間,陸離神情漠然,淡淡地說道:“速度不夠?!?p> “再來!”白鈴玉足輕點便稍稍騰空,一時間,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在裙擺下略隱略現(xiàn)。
白鈴雙手持劍再一次朝陸離劈下,只見,陸離左手一掏,迅速抓住了白鈴的劍。
白鈴雙手使勁加力往下壓,但奈何陸離的力氣太大。
俏臉憋出兩道腮紅,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免讓人心生憐惜。
看著面前的白鈴,再想想起了白鳴明的話,陸離心中百感交集,也是無心之舉,一激動,不小心將白鈴推了過去。
白鈴慌忙后退了好幾步方才止住身形。
陸離剛想上去扶,見到白鈴沒摔著,這才作罷,隨后無奈地搖搖頭,有些失望地說道:“你的劍法,還是沒有半點進展。”
“你耍賴!”白鈴突然理直氣壯地喊道。
“你倒是說說看?”陸離苦笑著問。
白鈴一本正經的說:“明明對你約法三章,一,不許用妖力,二,只用一只手,三,站在原地不許動??墒悄阋粯右矝]有遵守,你說,是不是耍賴?”
白鈴說罷,雙手抱在胸前,懷中抱著木劍,給陸離做了個鬼臉。
其實,白鈴感覺的出來,陸離這幾天不太對勁,不僅天天來找自己練劍,而且一直板著臉。
白鈴之所以這樣無理取鬧一番,是為了博陸離一笑罷了。
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會為彼此考慮。
但出乎意料的是,陸離非但不笑,反而用教訓的口氣說:“若是你真的遇到什么危險,誰會和你約法三章!你擁有如此高的天賦,但妖力卻如此的低,怎么對得起你父親!”
白鈴聽聞,微笑地臉慢慢沉了下來,有些失望地說:“你這幾天,到底怎么了嗎?”
陸離沒有理會,把身體轉了過去,只聽見一道細微的嘆氣聲。
白鈴將手中的木劍拋在了地上,鏘鏘聲回蕩整個大廳。
“還有……”白鈴繼續(xù)說,“誰允許你提他的,哼,再也不理你了?!?p> 說罷,留下一道秀發(fā)翩起的美麗背影,便奪門而去。
空蕩蕩的大廳里少了那道倩影,只留下少女身上淡淡地香。
陸離直直地站在原地,剛才還是理直氣壯的他,卻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而剛才,白鈴口中的那個“他”,就是白鳴明,父女倆的關系不好,可以說是很僵硬的。
原因,便是當年白鈴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因。
白鳴明也是經常為女兒的貪玩而發(fā)愁,雖是女兒,但也不能如此依著其性子來。
據(jù)說,白鈴神似其母,美貌倒是比其母還要勝上三分。
……
與此同時,白家前院。
白鳴明手握著他隨身佩戴的寶劍,施展著流利而迅猛的劍法。
大赦劍法,白家老祖創(chuàng)造的劍法。
大赦劍法一共分為三式,第一式超度,第二式九州同,第三式大赦天下。
而這第三式大赦天下只有配用家族寶劍赦生才可施展。
赦生可不是誰都有能力拿起,就算是可以拿起,也不能有資格擁有,即使是族長也不行。
停止施展劍法,過程中引起的強風也緩緩停止,所有因為劍法威力所產生的躁動也緩緩消失。
風力逐漸退去,樹枝不再晃動,但還是不斷有葉子紛紛下落。
白鳴明深吐一口氣,只聽一聲劍鳴,便已利索地將劍收回劍鞘,習慣性摸了摸劍柄上的一個珠子裝飾物,輕輕閉上眸子,佇立良久,腦海回蕩著一個女人去世前說的話——
“對不起……”
輕輕一晃腦袋,思緒回到現(xiàn)實,庭院中只是自己,沒有別人。
正當白鳴明打算進屋處理族中事物之時,突然傳來嘎吱一聲,內院大門便被推開了。
而那推門而入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白鈴。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白鈴便直接回避,徑直地朝內堂走去。
“站住!”白鳴明厲聲呵斥道。
父親的威嚴還是有的,白鈴便停了下來,背對著,等候白鳴明的下一句話。
白鳴明慢慢走向自己的女兒,看著那輕柔的背影,越看越熟悉。
曾經,一名叫柳月的女子總是走在自己的前面,常?;厥姿蛠韮A城的微笑。
但他清楚的很,現(xiàn)在這道倩影,是自己的女兒。
“轉過來?!卑坐Q明說道。
白鈴只好轉過身去,雙手抱在胸前,臉扭過去,俏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甚至是委屈,對啊,自己剛剛滿心想讓陸離高興一下,到最后反而被教訓了一番,心情能好嗎?
但白鳴明沒有關心女兒的心情,只是問到:“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不是在和那小子練習劍術嗎?”
“你不管?!卑租徛唤浶牡鼗卮穑z毫不想理會。
白鳴明聽聞,面不改色著,說:“過來,有樣東西給你?!?p> “沒興趣。”白鈴傲嬌地說。
沒有理會白鈴的言語,白鳴明只是袖袍一揮,手一招,聽見里面屋子一陣鏘鏘聲,隨后只見一把劍從里屋內連帶著劍鞘一起飛入了白鳴明手中。
這一瞬間可把白鈴嚇得一激靈,樣子怪可愛的。
白鳴明將劍置于身前,對白鈴說道:“這把劍是從前專門為你打造的,今天將它給你,拿著?!?p> “不要?!卑租徱琅f傲嬌地說。
“是嗎?”白鳴明厲聲說,“那就去書房抄書!”
聽聞此話,想到書房里半屋子的經史典籍,白鈴便咽了口吐沫,乖巧地接過劍來。
一手抓著劍鞘一手抓著劍柄握,一種溫涼之感傳散開來。
劍柄是木制的,細膩的紋路握著十分舒服,白色的劍鞘上還雕刻著金色的鳥獸花草的圖案,輕輕拔劍出鞘,嗡嗡的劍鳴聲經久不息,總體來說,這是一把極其精美的劍。
白鳴明看著白鈴并沒有排斥這把劍,反而還略帶欣喜,于是他松了口氣,說道:
“大赦劍法想要學有小成需要百年之久,你以后便用這把劍開始學習大赦劍法,練劍的同時也不要忘記妖力的培養(yǎng),祖宗的規(guī)矩,每一任族長都要從小練習大赦劍法,我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只有你,可以接替我族長的位置?!?p> 白鈴聽聞此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注視了一會兒她父親的雙眼,隨后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嘟囔著:“誰要繼承你的位置。”
待到白鈴走進屋,白鳴明竟松了口氣,這也算是和女兒正常地談話了。
喵布可顏
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