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煥好恨!
本來,他只需要輕輕一彈手指頭,就會讓眼前這個微不足道的家伙消失,他甚至還有幾百種方法折磨他,讓他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但是,現(xiàn)在,自己這個大高手的命運卻被掌握在這樣一個螻蟻手里,這種感覺太荒謬了。
只是一把用來點燈燒火的火鐮子,居然擋住了這些精英修士的腳步。
火鐮子,火鐮子,去他娘的火鐮子!
魏天煥恨恨的盯向梁騰手中的打火機,半晌后,終于將身上的氣旋盡數(shù)收起,整個礦場詭異地安靜下來。
……
“聽著,你們魏家的人,全部列隊,走到這塊石頭后面,等我們走了,你們再出來。”梁騰指了指身后的巨大礦石。
魏天煥眼神一冷,不過,卻不敢有更多的動作,又臉色變幻了無數(shù)次,才冷哼了一聲,帶著魏家的弟子,向著大礦石走去。
梁騰面帶笑容,像閱兵一樣看著魏家弟子在眼前一個個走過,接受著他們痛恨萬分的眼神,卻發(fā)現(xiàn)其中沒有魏洛,想必是受傷太重,回家療傷去了。
“魏族長,多虧了你給兒子起了個好名字啊,逍兒,不是這個逍字,我也不會想起火硝石啊,哈哈,謝了……嗯……火硝石礦真是好礦?!绷候v看著魏天煥乖乖地走向大石頭,嘿嘿一笑說道。
魏天煥腳下一個趔趄,氣的差一點噴出一口老血,臉都快綠了。
“一定要殺死這小子,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魏天煥站在石頭后面,心里將梁騰屠殺了無數(shù)遍,眼睛一直死死盯住那頭發(fā)出淡淡青光的驢子。
歸藏石,如此價值連城的東西,竟然被一頭驢給啃吃了!
魏天煥的心里在滴血。
多年的經(jīng)營,竟然毀在一頭驢的手里,不,嘴里!
造化弄人?。?p> 魏天煥欲哭無淚。
他很想一拳打碎那塊大石頭發(fā)泄,又怕驚到梁騰,萬一這貨失手把火鐮子掉在地上,自己就完蛋了。
看到魏家的人全部到了大礦石后面,梁騰點了點頭,牽起馬小戶,向著馬山河他們一揮手,幾個人迅速跟上,走向那條裂縫。
又逃過一劫?
梁天柏他們直到鉆進了裂縫,才如夢初醒。
此刻,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梁騰這樣一個灰衣弟子,居然如神一樣,身上的光環(huán)一層接一層,讓人捉摸不透。
這貨……不會是什么隱藏的神仙老怪吧?
就在梁騰他們的身影不見的那一刻,魏天煥當即“嗖”的從大礦石后面閃出,直撲向那道裂縫,身后的魏家弟子也蜂擁而上。
“嗯?怎么不守規(guī)矩?我還在哦?!绷候v的腦袋突然從裂縫中探出來,再次揚了揚手里的打火機,一臉關(guān)愛智障兒童的笑容。
我靠!
魏家眾多弟子像被捏住脖頸的鴨子一樣,動作齊刷刷的停住,有幾個家伙沖的太猛,收不住身體,哧溜一下側(cè)翻在地上。
啊啊??!
魏天煥快要瘋了,他又把梁騰在心里宰殺了一百多遍,才默默的轉(zhuǎn)身向大礦石走去,魏家眾弟子也乖乖的列隊跟上。
“我再警告最后一次,如果再不守規(guī)矩,可別怪我手滑,扣動火鐮子。”梁騰丟下一句話,人又不見了。
風聲呼呼的從裂縫中傳來,魏天煥帶著魏家弟子卻不敢妄動。
礦場大爆炸啊,這可不是開玩笑,萬一再追過去,這個害人精說不定真會冒頭出來,然后一個火苗炸了這個礦場。
就這樣,魏家眾多高手大眼望小眼,一直在大石頭后面呆了一個多時辰,漫天飛舞的灰黃礦石渣,把這些高手染的像十八銅人似的。
到最后,魏天煥一咬牙,從礦石后面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此刻,他的臉色十分難看,黑衫飄飄的他,本來像一只雄赳赳的鷹,經(jīng)過梁騰這么一折騰,現(xiàn)在倒有幾分像禿鷲。
站在他身后的一個魏家弟子小心的問道:“族長,現(xiàn)在怎么辦?”
“追!我要活的……活的!”魏天煥咬牙切齒,“紫角蟒呢?快把它放出去,追上他們,記住不要咬死了……”
沒等魏天煥說完,一個魏家管事趕緊上前,躬身道:“族長,事出緊急,還沒來得及向您稟報,紫角蟒在追那梁騰的時候,不知怎的,掉到一個大礦坑里去了,現(xiàn)在弟子們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用鉤子把它鉤上來,那礦坑太深了……”
“啥?你說啥……?我去你媽的!”魏天煥一腳踹飛了那個管事。
他快要氣炸了,此刻的他,甚至連禿鷲都不像了,而是像斗雞,而且是一只氣急敗壞的落魄斗雞。
……
就在大魏氏族瘋狂尋找梁騰的同時,南礦區(qū)的某個礦洞內(nèi),四道人影正在黑暗中悠閑打坐,一頭小驢子在旁邊愜意的吃著蘿卜干。
這當然是梁騰他們幾個人了。
南礦區(qū)方圓數(shù)十里,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開采,礦洞多到數(shù)不清。
地下蜿蜒曲折,像迷宮一樣,隨便找一個礦洞鉆進去,就夠魏家弟子找?guī)讉€月的了,更何況梁騰找了一個隱蔽至極的礦洞。
而此時的馬小戶,身上的青光已經(jīng)消失,歸藏石的氣息蕩然無存,現(xiàn)在,梁騰不用擔心魏家的靈蟲會找到這里了。
“騰爺,你剛才走的時候,應(yīng)該把火鐮子往那大石頭上一扔,炸死他們算了,干嘛還要留后患?”梁天柏的聲音依舊帶著幾分激動,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感覺到他臉上的興奮。
自從脫險后,他對梁騰佩服到骨子里去了,也不管梁騰愿不愿意,執(zhí)意要喊梁騰為“騰爺”。
梁騰聽到梁天柏又叫自己“騰爺”,只得苦笑了一下,答道:“炸死他們?nèi)菀?,但引起梁魏兩大氏族的仇恨,恐怕我們大梁今后也不會太平了,魏家發(fā)展幾百年,底蘊還是強過我們大梁不少?!?p> 梁瑤雪暗暗點了點頭。
梁騰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心思縝密,眼光長遠,自己實在遠遠不及,這種天才一般的人物,居然在家族默默無聞,這實在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梁騰心里想說的是,那些魏家弟子和自己沒有生死之仇,還不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他梁騰不是濫殺的人。
“只是……家族這么多人被種下了蠱蟲,萬一那魏洛發(fā)難,那豈不是……”梁瑤雪突然想起了裂心蟄的事情,神色黯淡起來。
“是啊,我爹他們這回有危險了,完了,完了……”梁天柏聽了也大驚失色。
他們兩個對裂心蟄有切身的體會,只是兩個未成熟的蠱蟲,就能將他們重創(chuàng),那些早已種下的,豈不是更厲害?
梁騰見狀笑了一下,道:“裂心蟄又名‘一丈裂心蟄’,雖然厲害,但也有很大的缺點,在蠱蟲未成熟的時候,種蠱人必須在一丈之內(nèi),才能引爆蠱蟲,如果距離超出一丈的話,他就無計可施了,除非等到蠱蟲成熟,自行吞噬……”
“哦,那就好……?。坎粚Π?!等到蠱蟲成熟,我爹豈不是死的更慘?”聽了梁騰的話,梁天柏先是松了口氣,隨即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梁瑤雪也驚的呆了一下,聲音微顫的向著梁騰道:“梁騰公子,你……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梁騰沒有立即回答,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當年這個世界的梁騰在家族茍且偷生,從來沒有人關(guān)心過他,現(xiàn)在,反過來需要他這個灰衣弟子來拯救家族。
真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