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關(guān)里穿什么衣服的都有,棉衣,單衣,長袍,看樣子,穿單衣的應(yīng)該就是清溪關(guān)內(nèi)部的居民了,都在好奇的看著馮宇崢,因為只有馮宇崢的穿著最為夸張,一身黑色的毛皮大衣,就是一個行走的野獸。
馮宇崢站到一處橋上,感受著橋下溫柔流淌的小溪,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收進戒指里,他在想是找一家客棧住店順便泡溫泉,還是順著小溪往上找一個雪地里的水池自己泡。
一個大半的花枝招展的大媽慢慢接近馮宇崢,馮宇崢皺著眉看著她,老早就發(fā)現(xiàn)她在看自己,這回終于過來了,馮宇崢正好想聽聽她想干什么。
大媽神神秘秘的說道:“公子,第一次來清泉關(guān)?”
馮宇崢點點頭并沒有哆嗦什么。
“要住店嗎?我們那可好了?”
“可好了?有多好?正經(jīng)嗎?”
大媽上手一撮像是小雞啄米一般快速點頭,說道:“公子哪里的話,我們客棧當(dāng)然正經(jīng)了!”
馮宇崢扭頭直接走下橋頭:“正經(jīng)客棧誰去啊?沒意思!”
大媽獨自站在橋頭在風(fēng)中凌亂。
馮宇崢最后還是隨便找了一個溫泉客棧住下了,街上看不出來,這客棧里的人還是不少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男的,應(yīng)該都是來泡溫泉的,畢竟傳說中泡溫泉能壯陽。
馮宇崢決定在清溪關(guān)好好休整一番,過了清溪關(guān),村鎮(zhèn)的數(shù)量急劇下降,特別是女兒國這么多年來都沒人發(fā)現(xiàn),所在的地方估計連官道都沒有。
根據(jù)馮建國的推算,女兒國可能在的地點,距離清溪關(guān)直線距離都還要有五六百公里左右,更何況他們需要繞開大雪山,從雪山腳下走到最近的地方之后再重新進山,在這中間有十個村落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馮宇崢泡在溫泉中,臉上蓋著一條毛巾,這是一個類似于雅間那種的水池,不太大,也就能裝下四五人的樣子,她感慨道:“還不如直接從北面走,直接穿過戈壁沙漠沼澤叢林雪山呢?!?p> 馮建國嗤笑一聲:“屁話,那樣還不如這么走安全呢,這好歹還能路過村鎮(zhèn),你選那路,兩個月都別想見到人,如果點背,一輩子你都不用見人了。”
這一路所走全都是官道,都是有安全保障的,可馮宇崢規(guī)劃的路線是什么?不是沙漠沼澤,就是深林雪山,連條正經(jīng)的路都沒有,進去了都不知道該往哪走,特別是人跡罕至的地方,高階魔獸更是層出不窮。
馮宇崢端起水面漂浮的木盤上面放著的酒杯,喝了一小口,說道:“這要是找不到可怎么辦?”
“那就等她來找你。”
馮宇崢重新把毛巾蓋在臉上:“那誰知道是哪年的事了!”
過了一陣兒,馮宇崢輕輕的呼聲傳出,他泡在溫泉里睡著了。
…………
“林空,你丫打聽的這個方向?qū)艈??我怎么還沒看到綠洲?”
“誒呀,沒錯,那老頭說的就是這個方向,還收了我兩枚銀幣呢?!?p> 白青翻身從車窗鉆出,站在車頂上看向遠方,袍子被越野車帶起來的風(fēng)吹的咧咧作響,滿眼望去全是黃燦燦的一片,哪有什么綠洲啊,就連一點綠色都沒有。
崔吉在后座上面躺著,閉著眼假寐,聽到正在開車的林空所說的話,隨口說道:“你沒準(zhǔn)又被騙了,你之前不也買了一張地圖嗎?那地圖上還說咱們上次路過那個沙坑是一片綠洲呢。”
說到這,林空就恨得牙癢癢,進沙漠之前,有個人向他兜售了一張地圖,說是穿越沙漠必備之物,本著有比沒有好的意愿,林空就掏了一枚銀幣,經(jīng)過驗證,地圖前三十里地是完全正確的,可是后面就是亂七八糟完全對不上了,雖然一枚銀幣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事,但是被騙對他來說是個大事,所以總想回去找那個小販。
而如今,他被第二次騙了,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白青把手遮在頭頂看向前方:“哥幾個,好像起風(fēng)了?。课胰?,不好,是沙塵暴,老林停下!”
林空停下車跳上車頂,崔吉也直接從后座上面坐起來,隨后都翻身上了車頂,和林空一左一右站在白青身旁看向遠方。
黑黃色的沙塵遮天蔽日的正在向著他們這個方向移動,林空說道:咱們是躲啊還是杠啊?”
白青甩了甩袖子,背起雙手說道:“躲避不是我的性格,再說了,這么大范圍,咱們總不能跑出沙漠吧?”
崔吉拿出魔法杖,沙子里面鉆出很多條觸手,緊緊把越野車包裹住,崔吉跳下車,從車窗鉆進車子里:“別啰嗦了,快進來吧。”
林空看了一小會兒,感覺沒什么意思,也直接鉆進駕駛位,白青自我感覺良好還在吹著狂風(fēng)。
等感覺臉上開始有沙子劃過的時候他也翻身進了車?yán)铩?p> 緊接著,狂風(fēng)卷積著黃沙就從越野車外面呼嘯而過,沙粒打在車體外面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他們?nèi)齻€在車?yán)锎瓪獾臅r候已經(jīng)能感覺到一股黃沙的味道了,越野車又密不透風(fēng)的魔法陣,所以需要透氣孔,而細小的黃沙顆粒就是從透氣孔上面蒙著的好幾層棉布穿過來的。
沙塵暴里面一個巨大的黑影從越野車旁邊瞬間略過。
林空趴在車窗向外看著,說道:“喂喂,外面好像有什么東西???”
崔吉也一骨碌從后座上面趴到窗口,他也看見了,但是因為沙塵的阻擋,根本就沒看清,他不確定的說道:“好像一條短短粗粗的蛇呢?”
林空點點頭說道:“嗯,好粗的樣子,哪有蛇長成這個樣,小心點,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
不過明顯他們?nèi)齻€擔(dān)心的就有些多余,沙塵暴攜帶的沙子都堆積在越野車下,慢慢的,越野車大部分都被掩埋了起來,從車窗向外看去,沙土都已經(jīng)貼在了車窗上。
崔吉擔(dān)心出現(xiàn)馮宇崢說說的氧氣不足,抽出魔法杖定在尾門施放了一個風(fēng)卷殘云,透氣孔就設(shè)置在尾門上。
沙子直接被掀翻,尾門上面的窗戶一下就亮多了。
崔吉躺下說道:“睡覺吧,這沙塵暴估計要刮一會了?!?p> 白青整了整衣服,學(xué)著林空的樣子,把靠背放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睡覺。
…………
一處戰(zhàn)火紛飛的山谷中,天空異?;璋担[隱約約透著一些暗紅,曾經(jīng)充滿了鳥語花香的山谷,如今依然消失,大地滿是裂隙和大坑,有些地方還有火焰從地面的縫隙中冒出,還在風(fēng)中搖曳著。
一個身穿金紅相間顏色鎧甲的女子站在城墻,黑色順滑的長發(fā)及腰,隨著微風(fēng)在身后飄蕩,她手持著一根紅色的魔法杖,正在和遠處山崖頂部的一個穿著白袍的人對視著。
遠處投石車在嘎吱嘎吱聲音中做著拋石的動作,無數(shù)的魔法和落石落在魔法防護罩外面轟然作響,還有一些黑色人影撲在護盾上面想鉆進來。
城墻上面還有一小部分魔法師都在舉著魔法杖,維持著天空中的已然單薄很多的護盾,偶爾有一個魔法師因為大量透支魔力而昏倒,這時就會有人上來替補,并且把昏倒的人送下城墻。
那身穿金紅色鎧甲的長發(fā)女子手持魔法杖輕輕劃過,幾道魔法刃特有的光芒閃爍之間,她身后一個飛撲過來的渾身漆黑的類人形怪物應(yīng)聲被切成五節(jié)掉落在地。
天上的護盾偶爾還有一些黑色人影撕開一個口子鉆了進來落到城墻上加入戰(zhàn)團,身后的護盾隨即又恢復(fù)如初。
身后的城墻上面,很多拿著長槍長刀身穿鎧甲的士兵在和更多人黑色人形戰(zhàn)斗,看樣子還算是旗鼓相當(dāng)。
城墻外面的護盾和地面接觸的地平線,大量的巨獸和黑色人影正在攻擊著護盾,有一部分已經(jīng)趁著偶爾撕開的口子鉆了進來,越過滿是怪物尸體的護城河,正在攻擊著城門。
城墻下方的火焰熊熊燃燒,火星飄蕩之間,帶著焦糊味道的微風(fēng)吹起長發(fā),漏出女子沾滿煙熏黑灰的臉頰,女子舉起魔法杖,幾塊遮天蔽日的巨大冰塊呼嘯著像隕石一樣砸在地面,把下方正在攻擊城門的巨獸和人影全都壓在下面。
城市內(nèi)部也在混戰(zhàn)著,曾經(jīng)美麗的街道,現(xiàn)在就剩下殘垣斷壁,只有遠處的瀑布還在照常飛流直下,訴說著曾經(jīng)的樣貌。
外面怪物的叫聲和歡呼聲響起,城墻上面的魔法師大半都吐血昏迷躺倒在地,天上的閃著淡藍色光澤的護盾被打破了,再也無力修復(fù)。
遠處山崗上面的白袍人已然下山奔著這邊沖來。
突然狂風(fēng)大作,女子及腰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狂舞,她回過頭微笑著看著身后城墻上的人們:“隨孤一同死戰(zhàn)吧!”
然后她決然的回過頭,雙臂伸展,一手緊握魔法杖,向著城墻外面縱身一躍。
“啊……瑾兒!”
馮宇崢溫泉中站起,雙手捂著臉,驚恐的大口呼吸著,赤裸的身體沾滿水滴正在不住的顫抖。
馮建國慢慢從水里飛出來看著馮宇崢。
“崢兒,你怎么了?”
“爺爺,我沒事,我做了一個夢,好真實的夢啊,讓我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之間的界限?!?p> “沒事就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你還得注意點身體,多多休息一下,畢竟傷勢剛好的差不多?!?p> 馮宇崢從溫泉之中走出來,隨手拿著毛巾擦拭身體:“我知道了,不用太緊張?!?p> “嗯,這幾天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p> “不,一會兒咱們出去采購物資,明天就走,我總有一種緊迫感?!?p> “那……好吧?!?p> 馮宇崢回屋穿好衣服,直接就出了客棧,順著大街小巷看到需要的東西就買,特別是傷藥之類的緊急物品。
在外面隨便吃了一口飯,馮宇崢回到溫泉客棧直接就休息了。
一夜無話,馮宇崢第二天一早,反常的早早就起床收拾了,吃了一口店小二送來的早餐,直接結(jié)賬走人,埋好傳音中轉(zhuǎn)魔法陣之后,直接從西城門出關(guān)向著吐蕃高原行進。
等他從清溪關(guān)的溫泉范圍走出去之后,周圍的環(huán)境又變成白雪覆蓋的模樣,馮宇崢包裹好身上的棉服,直接騎上自行車向著西北方向飛去,如果沒有什么意外情況的話,黃昏時候就差不多能從山里出去。
雪景沒見過的時候總覺得非常宏偉,可是看多了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這些景色也就那樣了,滿眼望去都是一模一樣的雪白,出了高低不同之外,并沒有什么分別。
今天沒有絲毫的風(fēng),所以官道上面的人明顯比作日的要多,車隊和行人偶爾都能碰到。
如果不是看到路上還有行人,馮宇崢在這空中都以為脫離了人類社會了。
中午的時候,馮宇崢落在道邊,在行人詫異的目光中做了一個雪屋,帶著窗戶和門,雖然都只有一個框架,但是感覺溫度一下就上來了。
馮宇崢掏出鍋碗瓢盆開始做飯,如果條件允許,精致的生活是一定不能忘記的。
高壓鍋里燉著牛肉蘿卜,馮宇崢走出雪屋,看向北方雪山深處的方向,他能感覺到那里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還有一些焦躁不安的情緒,如果聯(lián)系到此地有雪怪的傳說,不難猜到那里應(yīng)該是又高階魔獸存在。
馮宇崢現(xiàn)在有要事在身,否則以他的好奇心,是一定會過去看看的。
聽著身后呲呲的跑氣聲,馮宇崢知道牛肉已經(jīng)差不多了,回屋開始給高壓鍋泄壓。
打開鍋蓋,一股牛肉的香氣擴散開來,有人經(jīng)過的時候都要抽抽鼻子,好奇的向里面張望一眼。
馮宇崢端著飯碗,夾著牛肉,嚼著大蒜,吃的都出汗了。
吃飽喝足,馮宇崢稍微歇了歇,拆了雪屋繼續(xù)他的旅程。
吐蕃高原高山大川非常密布密布,地勢險峻多變,地形復(fù)雜,雖然海拔遠遠超過周邊地區(qū),但是基本看不到多少積雪,地面植被稀少,滿眼望去,并沒有多少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