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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街2014

巷子街2014

趙大發(fā) 著

  • 浪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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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4-1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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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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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巷子街2014 趙大發(fā) 3294 2020-04-12 10:21:18

  我叫林棉,出生在巷子街,這是縣城城南一條古樸繁華的街巷。

  我最好的小伙伴她的名字叫做朱麗,沒什么特別,也不動聽,更無法讓人銘記于心,所以小學開學的第一天,老師在點名的時候,她自作主張糾正老師說,我叫朱麗葉。就這樣,朱麗變成了朱麗葉。

  在那條一眼望不到邊的冗長的巷子街,我家住在最東,朱麗葉的家住在最西。小時候我總認為每次找朱麗葉都相當于逛一遍又長又窄的小市場,每到雨天,雨水成河,光滑老舊的石板路縫隙里泥土流出,常弄臟我的小白鞋。

  朱麗葉是一個什么樣的姑娘呢?十三歲之前,她就是一個混在巷子街里孩子群中的假小子。十三歲之后,她是美女,就是那種不深究她老底的第一眼美女。我們同年同月,但不同日生,她在前,我在后,只相差十八天。

  在巷子街里,朱麗葉是我唯一的朋友。她最有特點的標志,就是一整個秋天都會穿著一身英姿颯爽的迷彩裝。那是她爸爸年輕時當兵的綠色迷彩,朱嬸為她重新裁剪。那時的她像極了電影里的女戰(zhàn)士,瀟灑的要了命。我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不止是因為我媽媽與她媽媽是老同學,更多是因為她的厲害之處實在太多太多,多到數不清。比如,她為了替我出頭,用石頭砸破了我讀六年級時同桌的腦袋。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什么叫做腦袋開花,面目全非。我想這輩子只有朱麗葉能做的出來。所以,我喜歡任她擺布,這樣我就不會受欺負。

  要知道巷子街像我和朱麗葉只是最普通的無名小卒,可是朱麗葉從來不把自己歸類為普通之中,從小學三年級到六年級,她幾乎每晚都到我家門外扯著她的大嗓門喊我的名字,哦,還有我的弟弟林煦,我們仨屁顛屁顛地加入巷子街最大的孩子群里,夏天捉迷藏,冬天打雪仗。

  就這樣將我的童年與那些稚氣的時光緊緊綁在一起,直至陪伴我走近那段漫長的青春期,轉身回憶起一個又一個傍晚黃昏,卻發(fā)現(xiàn)我能記起的只不過是某一個人從我身邊跑過去的一陣風,或者一個不經意間的笑臉。我想,這樣難以捉住的美好就是無憂的一去不返的童年。

  十三歲我念初一,我和朱麗葉不再同班,但每天上學和放學,我都會在她家門前等她,我們一起騎車去學校。她的騎車技術一流,常常雙手離開車把,只用雙腳騎車,像是一道光轉眼就要消失在我眼前。朱麗葉最喜歡的是每天放學把自己的普通自行車租給其他同學,每次一塊錢,然后讓我用林先生買給我最新款的自行車載她回家,像電影里那樣神奇,她真的可以站在后車輪的某個車件上,張開雙臂,傾聽風聲,與我和朝霞為伴,歡喜地回家去。

  深秋時分,我爸要和我媽離婚,原因非常簡單,林先生有錢就學壞,學大款找新歡,雖然離婚并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可哪家夫妻離了婚會被人嚼牙個一年半載,小孩子更是在別人眼中成為異類。在這個搖搖蕩蕩的社會,人人都小心翼翼的活著,生怕丑事外揚,可偏偏我就這樣倒霉的成為了少數中的異類。

  林煦跟林先生,我跟梅姐。梅姐就是我媽,她叫呂之梅,大家都叫她梅姐。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林先生走之前對梅姐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話,總之她一夜之間一無所有,沒有了經濟來源,沒有了丈夫,最重要的是她的寶貝兒子離開了,這比起我成為她最后的親人還要痛苦。

  林先生在和梅姐簽字前一天,他開著紅色桑塔納在學校門口等我,我朝他飛奔過去,還沒等上車,他就急匆匆下來,一只手摁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著一個盒子遞給我,俯身對我說:“林棉,爸爸送你的新鞋,你看看,喜歡嗎?”

  我完全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哄住,三兩下就打開鞋盒,是一個紅色的皮靴,橡膠底,鞋幫兩側還鑲嵌著水晶,我舉過頭頂,對著太陽晃了晃,璀璨的光映在我的臉上。

  我非常滿意,笑著說:“好喜歡!”

  林先生輕拍了一下我的頭頂,又看一眼手表說:“回去上課,爸爸有事要先走了,你要好好學習,聽你媽媽的話,知道嗎?”

  我此時心心念念的都是我的新靴子,含含糊糊地答:“知道啦,爸爸再見?!比缓笪肄D身,連唱帶跳回到學校。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絲毫察覺,那是我與林先生見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我換上新靴子,趾高氣揚的走進教室,每一節(jié)下課我還故意在各處走來走去,可就是沒有人識貨的贊美我,連朱麗葉也沒有。

  中午失落的回到家,梅姐早就準備好午飯,但快要涼透了,我嘗一口立刻放下筷子,心情不快,也許是因為新靴子沒有帶給我預想的虛榮感,回到家飯菜還是涼的。

  我氣沖沖地走進梅姐房間,拉起門簾,見她正躺在床上,背對著我,沒好氣的問:“你想讓我拉肚子嗎?飯菜那么涼怎么吃呀!”

  她蜷縮一處,像是在睡覺,我干脆走到她身旁,“你去重新給我做飯!”

  她的睫毛蠕動,沒有睜開,聲音低低的,如果不是我是她女兒,根本猜不到她在說什么,“有你吃就不錯了?!?p>  這是什么意思!

  我走近她一步,不依不饒地說:“我不吃涼飯,肚子疼!”

  梅姐不動,我一氣之下伸手拉扯她的胳膊,發(fā)現(xiàn)她正在哭,壓抑的抽泣,她不想被我看見,立刻翻過身,命令我:“趕緊出去!”

  我發(fā)誓,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梅姐流淚,就算她去年和嬸嬸因為爺爺奶奶贍養(yǎng)費大打出手,她的耳朵受了很嚴重的傷她都沒有流一滴眼淚??墒乾F(xiàn)在,為什么?

  梅姐的淚水將我從虛榮的小山谷里解救出來,恢復正常。我繞過床的另一邊,好言好語的問:“你怎么啦?”

  她一手捂住臉,另一手揮舞,哭聲變大,“出去!”

  我怎么可能出去!我急的要死,用力移開她捂住臉的手,“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干嘛哭呀?”

  梅姐忽然停止哭泣,起身下床,擦干眼淚,去廚房將飯菜重新熱一遍,又去衛(wèi)生間洗了臉。然后跟我坐在一起吃飯,我只是覺得今天實在太詭異,但又忍不住問:“林煦呢?”

  梅姐抬頭看我一眼,紅腫的眼睛深深的凸顯她已經老去的目光,“快吃你的飯!”

  我決定不再說話,乖乖聽話吃我的飯。

  梅姐只在飯桌上吃了不到五分鐘就下了桌,半碗飯她只咽了三口就走了。好吧,大人的事我少問,這是平時梅姐常教導我的,說不定晚上放學回家后她就會一切正常。

  午覺醒來,我準備去上學,換鞋時,梅姐問我:“誰給你買的鞋?”

  我穿上兩只后,特意站在一處空地,得瑟的扭動我的腳,說:“我爸呀,昨天下午去學校給我的。”

  梅姐臉色一變,命令我:“趕緊扔了!”

  我尖聲一叫:“我才不!”

  “我和你爸離婚了!”梅姐想要轉身,我立刻喊?。骸盀槭裁??”

  梅姐垂著眼睛,拖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只看著我的鞋尖,聲音卻無比冷漠,“小孩子不該問的少問!林煦被你爸帶走了,以后這個家只剩下你和我,他就是個畜生!你還穿著畜生送你的新鞋?馬上扔掉!”

  梅姐說完這一段話轉身回到房間,而我只是站在那里拼命的回想剛才梅姐的話,縱然心里依然有一千個一萬個為什么,我卻不敢再問。

  可是,就在我去學校的路上,我想清楚一件事,林先生離開這個家,他唯一想帶走的只有林煦,不是我。

  晚上放學,我和朱麗葉坐在旗桿的花壇下,晚風徐徐,同學們都急著投奔站在校門口的爸爸媽媽懷里,而我只是盯著眼下那雙新靴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麗葉終于忍不住問我:“你是不是傻了?”

  我慢悠悠的點頭。

  她咯咯地笑,抓著我的胳膊,試圖將我拉起來,但我根本不想動,也不想回家,她干脆狠狠地踢一下我的新鞋,“快起來回家呀!”

  我抬頭問她:“我的新靴子好看嗎?”

  她嘟著嘴,扭捏地觀察半天,還假裝說:“湊合吧,我不喜歡紅色,黑色比較酷!”

  但我猜得到,她在說反話,她特別喜歡。

  于是我迅速地脫下來,說:“我們倆腳丫大小差不多,你試試?!?p>  她立刻瞪圓眼睛,問我:“干嘛呀?”

  “你試試嘛,快點。”我催她。

  她見我誠心誠意,很快地試穿在腳上,那一刻,我從見過朱麗葉那么歡喜,她跳在我眼前,像中午我在梅姐面前歡喜地顯擺一樣。我有一瞬間覺得委屈又不舍,可是我必須這樣做。為了梅姐,為了我自己。

  我對朱麗葉喊:“你穿上這雙紅靴子像仙女一樣漂亮!”

  她陶醉在新靴子的美麗和我的贊美里,然后我繼續(xù)說:“送給你啦。”

  “真的嗎?這不是你爸新給你買的嗎?昨天我都看見了?!彼y以相信的問。

  “真的,我總覺得我穿著很別扭,其實我特討厭紅色,我爸沒眼光?!蔽覕D著笑臉,撒謊說。

  朱麗葉一聽,歡喜地跳起來,像天上掉餡餅一樣興奮,當然,這就是。她在落日的暮色里跳來跳去,盡管她身穿那身綠色迷彩配上一雙紅色的靴子很奇怪,但沒有人注意其他,紛紛看向她腳下那雙耀眼奪目的紅靴子。她陶醉地笑著,美麗極了,我喊道:“朱麗,你就是美麗的仙女??!”

  她轉身面對我,露出向日葵般的笑容,說:“請叫我朱麗葉!”

  好吧,朱麗葉。

趙大發(fā)

嗨,怎么說呢,我是在2014年9月開始在起點更新巷子街的,現(xiàn)在巷子街和藍天捕手已經被封一年了,今天我決定重新發(fā)出來,然后再寫最后一部小說,我可能就嗖地一下又離開了。   雖然我不是專業(yè)作家也沒有太多書友,但總有那些貼心的姑娘們一直惦記這兩個故事,在此大發(fā)萬分感謝你們。   我回來了,不說再見,因為有故事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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