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呼喝聲不絕,一群士兵正忙著搬運木材到預定的地點。匠人們接手之后,與工人們交代起下一步的計劃。
而在破損的木質建筑內(nèi),袋鼠趴在草堆上舔舐著傷口,神情忿忿。
突然間,屋內(nèi)一陣光芒閃爍,大袋鼠立時跳起,嚴陣以待。光芒來自一片還算完整的墻壁。只見墻壁上又閃了幾下,隨后整合成一個薄薄的屏幕。
屏幕上顯出一個英俊的面龐,帶著禮貌的微笑:
“您好,尊敬的平原之主……”
沒等他說完客套話,一尾巴已經(jīng)糊了上去。
不過尾巴掃過,墻壁完全破開,那屏幕卻只是如同被蜻蜓掠過的湖面一般,泛起漣漪后,很快恢復如初。
與之相應的,屏幕上的面孔更是波瀾不驚,微笑始終如一:“請不要激動。我們并不想與您為敵,我們想與您合作。”
“合作?哼,我可不吃這一套?!贝蠊鹕碜樱鞒鰧⒁舻臓顟B(tài),“你們先是來了一群人,不由分說和我的衛(wèi)隊打了一架,逼我出面才趕走。之后又來一撥人,二話不說,搶走我的寶貝。我的住處被拆了兩次,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合作?”
俊男杜明光露出了遺憾與難過的表情:“偉大的平原之主,您誤會了。最早的那一撥人與我們組織無關。之后大概是因為這一誤會,導致我們與您的平等交流與友好溝通出現(xiàn)了困難,只好派出了那一群人,通過武力方式獲得您的關注。”
袋鼠重重跺腳:“友好溝通?哪來的友好溝通,我怎么沒聽說過?”
“兩個月前,我曾經(jīng)前往你們所在的平原,試圖進行交流,但被居民們當作外來人罵了一頓轟走了;之后一個月左右,我?guī)е恍┒Y物前往,結果半途被你的士兵截住,以上供的名義把東西繳了;一周前,我把通訊點設在你的平原上,離你的住所稍近的地方,不斷請求交流,但沒有人理睬,也許是聲音不夠大吧?!?p> 袋鼠想了想,似乎回憶起了某些事情,于是軟軟地趴回了草堆上:“行吧,也許你有過友好的嘗試。不過我憑什么就要和你們溝通呢?”
杜明光亮出那個扁平的長方塊:“我可以把這東西還給您。”
“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袋鼠揚起頭怒道。
杜明光溫和一笑:“不過您可能不知道它怎么使用吧?按照我的情報,這東西是您的士兵不知從哪里收集到后獻上來的,您應該能感受到里面有自己想要的能量,如果能夠使用,這東西應該早就被用過了,不是嗎?”
袋鼠低頭吃草,沒有答話。
“這東西叫‘技能學習機’,我們可以提供使用它的方法。如果您能用上,必然能如虎添翼,威震一方。”
“用什么換?不要太過分啊,你們還把我打傷了呢?!贝髳瀽灢粯返鼗貞?。
杜明光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好商量,好商量?!?p> ————————————————————————————————————
當杜明光的開拓事業(yè)取得階段性進展的同時,天空堡壘的醫(yī)療室中,羅素音的治療也已經(jīng)告一段落。
那位一頭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醫(yī)生將自動靜推器收入箱內(nèi),站起身,觸碰了一下桌面終端,隨后說道:“好了,今天之內(nèi)不要劇烈運動,其它沒什么需要注意的了。”
盧耀伸出自己的左手,顯出手心那條已經(jīng)結痂的傷口:“董醫(yī)生,你看我這傷……”
“自愈?!倍t(yī)生說道,“你一個身體能力者,就別在我這找樂子了,跟魚箏玩兒去。”
盧耀嘿嘿笑笑,道個謝后,轉身跟著羅素音魚箏一起出了門。
不過剛一出門,卻見門口站著倆人,一個是手中搖扇長袍及地的男子,面相周正,并不出奇。另一個則是身體比盧耀高半個頭的女性,顴骨偏高,雙目不偏不倚向前直視。穿的是一身西服,長發(fā)卻挽成高髻,其上插了一枚毫無修飾的玉簪,看上去很是清冷。
見到三人,那男子當即一拍折扇:“盧耀,魚箏,好久不見哪。”
魚箏點點頭:“胡利害,那么久沒見,你說話還是帶著股令人惡心的酸味兒?!?p> 胡利害勃然一怒,將折扇指向魚箏。
然而他身旁的女子揮手示意,他便只得乖乖將扇子放下,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登仙的團長晃仲,先前曾在招募會上與你們隊伍的羅素音有一面之緣,對她很是喜歡。今日放心不下,特地來看看?!?p> 看到魚箏眼神愈發(fā)不善,盧耀趕忙走上前去,笑道:“能得到大型軍團的關注,我們很是榮幸?!?p> 晃仲微微偏頭:“說笑了,在戰(zhàn)斗人員中,你們兩人的名聲可不比我們小?!?p> 盧耀并不否認,轉而說道:“晃團長想和羅素音談些什么?如果有什么,我們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順便也可以和老胡敘敘舊?!?p> 聽到“敘舊”的說法,胡利害不由得一顫,身子微微往后挪了挪,打開扇子狠狠地扇了扇風。
“不用了,我只說幾句就好?!被沃贀u了搖頭,望向羅素音,“如何,在這個隊伍的戰(zhàn)斗和生活還適應嗎?”
“感覺很適合我?!?p> “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心法重大張與大弛相結合,在他們那兒的確不錯。如果有修煉上的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修行同道互幫互助,不會看組織門派的?!?p> 晃仲說完,對三人微微點頭,便沿走廊離去。
胡利害傻了眼;“團長,這就完了?”
晃仲轉回身來,眼神依舊淡然:“怎么,你還要和他們敘舊?”
“沒有,沒有!”晃仲收好扇子,追了上去。
看著兩道身影遠去,盧耀笑了笑:“我還當有什么事呢?!?p> 魚箏臉上表情好了些,可還是有些氣憤:“這胡利害是不是有病啊,他裝模作樣給誰看呢?他是不是欠揍?說真的,是不是你以前揍他沒揍夠,他現(xiàn)在皮子又癢了?”
“別生氣,別生氣?!北R耀寬慰道,“你看剛才這樣兒,他不是挺憋屈的嗎?說不定他現(xiàn)在比被揍一頓還難受呢?!?p> 魚箏嗤笑了一聲:“那倒也是。”
而羅素音也噗嗤笑出了聲。
“怎么?”盧耀問道。
“沒什么,就覺得你們挺好玩的。”
聽著她的愉快語調(diào),魚箏的聲音也變得輕快:“只要跟我們在一起,好玩的事情可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