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貴看著黃德貴,一臉嫌棄的神情,“姓黃的,我賈貴真是看不起你,不就是一千塊現(xiàn)大洋嘛,你至于這么丟人敗興,還T娘的跪下來,要我賈貴說,你黃德貴的膝蓋,也太軟了吧,你看看我賈貴,我賈貴怎么就不跪啊?!?p> 說著的話賈貴,口風(fēng)一轉(zhuǎn)的給黃德貴出起了撈錢、回本的主意,“要我賈貴說啊,這一千塊現(xiàn)大洋,對你黃德貴來說,就是毛毛雨。你手下的人槍,隨便往出一嘩啦,不就回本了嗎?這個土匪、地痞、流氓,都想買你手上的人槍,最不濟(jì),你也可以把自己手上的人槍,賣給這個抵抗組織,城外的八路軍和游擊隊。”
李向陽及李向陽手下的那些隊員,是光聽說過賈貴,但卻并沒有實(shí)際真正見過賈貴。
今天的太白居之行,是李向陽及李向陽手下武工隊隊員,第一次正式面對,且近距離的接觸賈貴。
怎么說那。
聞名不如見面。
賈貴給他們的感覺,忒異樣。
不管是李向陽,還是李向陽手下的武工隊隊員,此時全都愣愣的看著賈貴,眼神中,泛著一股子莫名的神情。
這尼瑪是漢奸?
給鬼子效力的漢奸?
有漢奸給漢奸出主意,讓漢奸把槍賣給八路軍和游擊隊的嗎?
太他M的驚悚了。
下意識的。
隊員們握著槍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似乎再加大一點(diǎn)力氣,便可以扣動手槍扳機(jī)。
察覺情況不妙的李向陽,右手高舉,晃蕩了幾晃,他在示意隊員們放松神經(jīng),但卻不能放松警惕。
做完這一切的李向陽,把矛頭對準(zhǔn)了白翻譯,他要朝著白翻譯表明自己的身份。
現(xiàn)在的態(tài)勢,越來越有趣,也需要李向陽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時,想必會越發(fā)的有趣。
“白翻譯,青城市司令官山田太郎的貼身翻譯官,三月六號,也就是黃德貴圍剿小王莊失敗的第二天,有人趁著你半夜睡覺的空檔,在你枕頭邊留了一封信,信紙上面,什么內(nèi)容都沒有,只有血淋淋的三個大字,李向陽?!?p> 之前黃德貴身上上演的一幕奇景,在白翻譯身上重演了。
聽聞了李向陽話語的白翻譯,臉色鐵青。
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信放在他白翻譯的腦袋跟前,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他白翻譯的狗頭。
事后。
白翻譯好幾天都沒有睡覺,唯恐自己睡著,沒有性命去看第二天的太陽。
這件事,白翻譯一直藏在了自己心里,跟誰都沒說。
換言之。
除了白翻譯外,便只有留信的李向陽得知這件事情的真相。
如此。
對面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李向陽。
雙槍李向陽。
我怎么遇到了李向陽?
還他N的錯以為李向陽是假的,是黃德貴花錢雇人假冒的。
艸。
這個時間段,敢在太白居現(xiàn)身,李向陽就是李向陽。
腿軟的白翻譯,倒是沒有跪下,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發(fā)抖,嘴唇發(fā)紫,手也哆哆嗦嗦的指向了李向陽,結(jié)結(jié)巴巴的喊出了李向陽的名字,道:“李……向……陽……你是……李……向……陽。”
一句話。
惹得賈貴的頭,轟的一聲炸鍋了。
我去。
這個人,真是李向陽!
他怎么敢在這個時間段現(xiàn)身?
要知道這個時間段,正是大街上鬼子、偽軍,巡邏正密集的時候,一旦被發(fā)現(xiàn)蹤跡,就會被鬼子和偽軍給死死咬住。
只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選擇這個時間段現(xiàn)身。
依著賈貴的認(rèn)知,李向陽就算現(xiàn)身,也得在一個時辰之后。那個時候,正是酒客們酒足飯飽,也是鬼子和偽軍吃飯放松的時間點(diǎn)。
那個時間,才是最最安全的時間。
也正因?yàn)橘Z貴心里有著這樣的認(rèn)知,才會將李向陽當(dāng)做假的。
萬沒有想到。
李向陽不是假的,人家是真的,是真的李向陽。
得知李向陽是真的,賈貴的內(nèi)心,五味雜全,穿越這么久,他這個戰(zhàn)斗在敵人內(nèi)部,被無數(shù)人罵做狗漢奸的人,總算與組織接上了頭。
不不不。
是他賈貴總算與組織見了面。
見面就好。
見面就好啊。
見了面,就可以表明身份。
也算勉強(qiáng)完成了賈貴的,想要為組織效力的念頭。
這般之下,賈貴看向李向陽的眼神,便有些奇怪,羨慕、崇拜、向往、驕傲等等神情,交匯其中。
也惹得李向陽暗自納悶,賈貴這個狗漢奸,在得知了自己真實(shí)身份后,為何會有這般反應(yīng)?
李向陽可不是賈貴肚子里面的蛔蟲,不曉得賈貴此時心里最為真實(shí)的想法,自然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穿越這樣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他只曉得現(xiàn)在的賈貴,表現(xiàn)的有些怪異。
不由得。
李向陽不由得輕輕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輕咳。
壞事了。
這是李向陽來之前,與隊員們商量好的行動信號。
故伴隨著李向陽的一聲輕咳,雅間內(nèi),手持手槍的幾個武工隊隊員,紛紛朝著青城市三大漢奸逼去,他們手中的槍,也指向了白翻譯、黃德貴、賈貴三人。
沒來由的。
賈貴沒來由的高舉起了雙手,緊跟著膝蓋一軟,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不管是舉手,還是跪地,賈貴都做的極其自然,一看就沒少做過這樣的事情。
“賈隊長,挺識相的啊,自己就跪下了。”李向陽見賈貴跪到在地,且高舉雙手,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打趣了賈貴一句,“我剛才記得賈隊長好像說過這么一句話,你們看看我賈貴,我賈貴怎么不跪啊?!?p> 賈貴老臉一紅,呵呵笑道:“我賈貴剛才不是以為你是假的嘛,自然硬氣一點(diǎn),現(xiàn)在知道您就是李向陽隊長,我賈貴要是在硬氣,腦袋不是就沒有了嗎?再說了,黃旅長和白翻譯兩個人都跪了,我賈貴要是不跪,顯得多不合群啊,索性我賈貴還是跪下的好。”
“昂?!崩钕蜿柊毫艘宦?,“這么說,你賈隊長不懷疑我李向陽的身份了?”
“我賈貴就是在傻,這時候也得精明啊?!辟Z貴笑瞇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