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和偷汽車的手藝很精湛。
他們只在原地等了不到兩分鐘,那邊車輛啟動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這輛越野車很明顯是某個戶主的家庭用車,里面香薰的味道淡淡的,還帶著幾個毛絨玩偶,仿佛和外面凌亂的城市十分不搭。
于震拿起一只毛絨熊,像個小孩子一樣在杜毅和面前晃了晃,朝著后面扔給了秦昕凌。
“你這是阻礙司機(jī)駕駛?!倍乓愫推沉怂谎邸?p> “杜大哥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真的有一種在玩求生游戲的感覺,而且是被帶飛的那個?!鼻仃苛枳诤笈?,抱著熊有些興奮的趴在前排兩個座椅之前說道。
“我是帶你飛的那個嗎?”杜毅和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問道,看不出來什么表情。
“你是本局MVP?!鼻仃苛杌卮鸬?。
杜毅和輕輕扯了一下嘴角,笑了出來。
于震作為一個移動人工導(dǎo)航,工作質(zhì)量還是過關(guān)的,大部分出現(xiàn)蛇尸的地方都完美的躲避了過去,只有一些實(shí)在躲不過的,才碰上一兩只閑逛的。
通常這樣的都不需要理會,直接加油門沖過去,蛇尸只能干干的在那里吸汽車尾氣。
沒有行人和車輛的路上,跑起來還真是飛快,杜毅和展現(xiàn)了高超的飄移技術(shù),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硬生生的被縮短了一半。
到了地方,曹雪下車后直奔店里,推了一下門,沒有鎖,她心里有些不太好的感覺,沒有猶豫直接沖進(jìn)去了。
店門打開后,里面有些許凌亂,但不是那種搏斗過的痕跡,而是那種匆忙來不及收拾的殘局。
椅子被挪開,桌上的飲品杯是空的,雜志也胡亂的堆在那里,上面不知道被誰灑上了水漬。
很顯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很緊急的事情。
曹雪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狀況。
但是她隱約覺得,后廚那里有動靜,這是對熟悉地方的一種直覺。
當(dāng)她走到后廚時,這種感覺更確定了,是儲物間。
她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趴在儲物間的門上仔細(xì)的聽著。
有些粗重又有些刻意克制的呼吸聲,是玲玲。
“玲玲?”曹雪開口問道,“是你嗎,我是曹雪?!?p> 里面“咚”的一聲響,顯然是碰到了什么東西,隨后,門被猛地拉開,一個穿著圍裙的短發(fā)女孩站在那里,眼里含著淚光的看著她。
“雪兒姐,你可算來了!”女孩撲在她的身上,一聲尖叫哭了出來。
“別怕別怕,我在呢?!辈苎┮詾樗强吹缴呤耍B忙安慰道。
玲玲的確是被嚇著了,她穩(wěn)定了好一會兒,才算能正常開口說話。這一問不要緊,他們居然從她的口中得知了一個不一樣的故事,不是因?yàn)榭吹缴呤?,而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晚上,店里還有三三兩兩的幾個客人,玲玲在吧臺整理著這一天的賬務(wù),已經(jīng)準(zhǔn)備打烊了。
但是就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男人進(jìn)來了,坐在靠窗的桌子上。
她上前提醒店里打烊,但是那個男人并沒有理會她,只是坐在那里默默地看著窗外。
她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多年前款式的黑色長衫,黑色長褲,卻配了一雙破舊的軍用靴。
因?yàn)檫€有一些賬務(wù)沒有整理完成,她就沒有再繼續(xù)管這個奇怪的男人,幫他倒了一杯水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男人看了看面前的這杯熱水,又看了看玲玲忙碌的身影,沒有說話,也沒有喝水。
也許玲玲從心里將他當(dāng)成了來歇腳的流浪者,便遞給了他一些小小的善意。
沒想到,就是這小小的善意,讓她躲過了一劫。
沒有多會兒,外面就突然亮了,像是白天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可見。她有些驚詫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那個奇怪的男人已經(jīng)離開了,那杯水沒有動,依舊冒著熱氣放在那里。
她起身走了出去,想看看外面什么情況。
就在她探出身子的那一刻,天空中的亮光突然消失了,她一下子閉上了眼睛,隨即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尖叫,所有人都在驚慌失措的奔跑。
她沒有看清是什么狀況,因?yàn)槟且凰查g的黑暗讓她不太適應(yīng),但是她還是看清了,對面商場廣告牌頂端站著一個男人,黑色長衫,就是剛才的那個歇腳客。
她有些害怕,不知道他是怎么站在那里的,但是很顯然,他在朝著自己笑。
不過自己也沒遇到什么危險(xiǎn),現(xiàn)在想想,也許是那個人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聽了玲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講述,曹雪也有些迷惑,只能安慰的拍拍她表示沒事了。
“你看到過什么其他奇怪的東西嗎?”于震問道。
“其他奇怪的東西......”玲玲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我只是看大家都在逃命,所以我也很害怕,只能鎖好了店門,躲到了這里?!?p> “所以說,你進(jìn)來的時候店門是鎖好的?”曹雪皺了皺眉問道。
“對,是反鎖的,”玲玲回答道,但突然很驚訝的看向他們,“對了,我反鎖了門,鑰匙在我這里,沒有鑰匙你們是怎么進(jìn)來的???”
曹雪和于震交換了一下眼神,并沒有告訴她門是開著的。
而且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很明顯那杯水是被喝掉了。
也就是說,那個奇怪的黑衫男人,又回來過。
于震示意曹雪和秦昕凌帶著玲玲去外面休息一下,自己則跟杜毅和繼續(xù)在后廚分析著。
“一個站在廣告牌上的黑衫男人,出現(xiàn)在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時間,然后帶來了恐慌,他會不會跟蛇尸有關(guān)?”于震墊腳在操作臺上坐了下來,跟杜毅和面對面說道。
“一定有關(guān)。”杜毅和看著他的眼睛,很認(rèn)真的回答道。
“而且聽玲玲的講述,這邊遇到蛇尸的時間,要比宴會那邊早上幾個小時?!庇谡鹄^續(xù)分析。
“嗯?!倍乓愫捅е觳玻J(rèn)真的聽著。
“那也就是說,蛇尸并不是同一時間產(chǎn)生的,而是自東向西,依次出現(xiàn),直到占領(lǐng)整座城市。”
“有可能。”杜毅和點(diǎn)頭表示贊同。
“那就可以這么猜測,蛇尸病毒的擴(kuò)散,一開始是人為,后來是一個不可控制的自然發(fā)展,”于震敲了敲太陽穴思索道,“教授曾經(jīng)講述過‘蟒’的計(jì)劃和,我覺得這跟他的作風(fēng)很像,開頭戳一下,然后逃之夭夭?!?p> “嗯。”杜毅和繼續(xù)點(diǎn)頭。
于震突然從操作臺上蹦了下來,單手給杜毅和來了個壁咚。
“但是老杜,你說,那個男人為什么沒有傷害玲玲呢,是因?yàn)槟且槐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