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方大人是在何處任職,我記得咱們乾州城好像沒有姓方的大人吧!”
其實(shí)這句話已經(jīng)非常不禮貌了,但是方巍畢竟是從現(xiàn)代穿越過去的,說話的思維還是現(xiàn)代的模式,也沒覺得這句話有多么的冒犯自己,便隨口回答道:“本官是鳳翔城守備,此次是路過乾州城?!?p> 聽到這個回答,李大少爺來勁了,連忙不屑地說道:“原來是武官啊,方大人真是好本事啊?!狈路鹗桥浜侠畲笊贍?shù)某爸S,旁邊幾個人連忙哈哈大笑起來。
方巍這才感覺不對勁了,這是針對我啊,這是搞我心態(tài)啊,我怎么能忍。沒錯,我還真能忍,不就是嘲諷幾句嗎,又沒講臟話,能忍!只要把正事辦成了,我過幾天拍拍屁股走人了,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
李大少爺看方巍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可給他氣壞了,一個小小的武官守備敢無視我?我爹可是當(dāng)朝三品大員,就連這乾州城知州來了,也得給我?guī)追直∶?,你敢無視我?此時李大少爺?shù)哪樕戏路鹂塘藥讉€醒目的大字“我爸是李剛”。
“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我們少爺和你說話呢。”李大少爺身邊一個隨從出口說道。
此時的方巍心里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奔涌而過,他差點(diǎn)就脫口而出“關(guān)門,放狗。”
看著李大少爺?shù)哪?,方巍說道:“本官前幾日風(fēng)餐露宿,時間長了這耳朵不大靈光了,你們剛才說什么了?”
李大少爺此時已經(jīng)安奈不住想打人的沖動了,你風(fēng)餐露宿跟你耳朵有個屁的關(guān)系啊,吸了口氣,他才開口說道:“方大人武官出身,卻能奪得本次大會的魁首,實(shí)在是好本事啊,只不過這首“出塞”在下聽的實(shí)在耳熟,好似在哪里聽到過,想必一定是在下記錯了?!?p> 方巍在心里冷笑一聲,哼,想污蔑我?瞧不起我是武官能作出這么好的詩?爺爺讓你看看什么叫做罵人不吐臟字兒。
“這可實(shí)在是有些奇怪了,這首“邊塞”是本官方才現(xiàn)場做出的,不知李少爺為何如此耳熟呢?”接著他一拍腦瓜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樣,連忙說道:“上次我吟詩給我的馬夫聽,他也說覺得耳熟,有一次我又吟詩給廚娘聽,她同樣覺得耳熟,看來是我的詩會讓人覺得耳熟吧?!?p> 聽到這話,旁邊眾人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只是礙于李大少爺?shù)囊?,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人群中的知州大人也樂了,這李家小子仗著自己的父親是朝廷三品大員,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這回可是吃了一個實(shí)實(shí)在在的虧了。
而李大少爺本人此時臉上一片陰沉,眼睛里仿佛能噴出怒火,但是他的心里卻是拔涼拔涼的,這回可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沒等李大少爺說話,方巍又開口來了。
“既然李少爺覺得本官所作的詩耳熟,那本官就再作一首,看李少爺聽著是否耳熟。
“不用了,可能是在下記錯了,這詩就不用作了,也請方大人多多保重,可別可惜了這么好的文采?!崩畲笊贍斆銖?qiáng)擠出一點(diǎn)笑容,說完便揮袖離去了。
放狠話誰不會啊,比這更狠的話方巍都在各大網(wǎng)絡(luò)媒體上聽到過,這句話充其量就和那句”“我一定會回來的”差不多吧。
就在方巍這邊歌舞升平,其樂融融的時候,回到家中的李大少爺已經(jīng)砸壞了五個茶杯,兩個水壺和一把椅子了,這可把老管家心疼壞了。
“哎,哎,少爺,那可是和田玉的印章?!?p> “哎,那個也不行,那個是青花瓷的花瓶。”
“哎喲,那個可是太老爺?shù)牟鑹匕??!?p> ……
這砸也不能砸,摔也不能摔,李大少爺可謂是憋屈到了極點(diǎn),只能無能狂怒般地干嚎,可讓一眾下人提心吊膽了好半天。
方巍覺得今天是自己的人生巔峰,就在剛才他拿到了比試前下注的回報,足足有兩千兩銀子,這可把他高興壞了,那財迷的模樣要是李大少爺看見了,估計會氣的暈過去。
簡段截說,方巍把來意跟沈月表明了,包括借她之手逼迫知州大人的圖謀,本來方巍心里還挺忐忑的,誰知道,沒等他說完,沈月就應(yīng)下了這個計劃。
“沈姑娘,您的深明大義,方某定當(dāng)感激不禁?!狈轿≌酒饋肀f道。
沈月也連忙站了起來,微微欠身說道:“方大人客氣了,城外那些饑民的事,小女子也是知道的,妾身小時候就是因?yàn)轲嚮模疟桓改纲u到了這青樓中,從此成為了一個風(fēng)塵女子,如過能幫到他們,也能了了妾身的一個心結(jié)?!?p> “沈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既然沒有問題,那我們定個時間吧,不知道明天能否前去探望饑民。”
“那好,明天我向黃媽媽告一晌午假,還請方大人安排妥當(dāng)。”
聽到這話,方巍心里一喜,連忙說道:“這是應(yīng)該的,那就有勞沈姑娘了,方某這就告辭?!闭f完便拱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等方巍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沈月這才松了一口氣,本來她還在想,如果對方提了非分的要求,自己該怎么辦?,F(xiàn)在倒好,雖然這件事也很棘手,但是與自己保守了近二十年的貞操相比,那也不算什么事了。
“今兒個老百姓啊,真啊真高興?。 狈轿∵吅咧枨叧峭庾呷?,漆黑的夜里仿佛也并不讓人畏懼。
到了軍營,方巍看見自己大帳的門口有一個人影正在左右晃蕩,看見方巍回來了,連忙朝這邊走了過來,等人影走近,方巍這才看清來人的長相,原來是王宗典在他的門口候著他呢。
“老王?大晚上的在這候著我是想干什么呢?”方巍笑瞇瞇地說道。
王宗典也不作聲,只是搓著手,一副你懂的表情看著方巍。
“咋了,你撞鬼了啊?!狈轿]好氣地說道。
“聽姚將軍說,你和知州大人去了青樓?”姚成軍繼續(xù)猥瑣地笑道。
聽這話,方巍就知道他想啥了,說道:“是啊,是知州大人拉著我去的?!?p> “感覺怎么樣?”王宗典就像幽靈一樣,不依不饒地問道。
“哎,我說老王,你是不是這段時間精力太旺盛了,再說你這把年級了,應(yīng)該不好用了吧?!?p> 不好用了?王宗典頓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乘著王宗典愣神的時候,方巍趕緊撩起簾子鉆到了大帳里,只剩下帳外剛回過神來的王宗典在風(fēng)中獨(dú)自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