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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夢

第二十一章 桃李之交

春花秋夢 胡魯魯 5737 2019-12-07 22:06:01

  1.

  小媱和宛桃漸漸成了親密的好朋友。她們經(jīng)常在走廊里聊天,又或者在課室里討論問題。問題的討論多數(shù)是宛桃來找小媱,其實,很多次小媱都在心里納悶:她學(xué)習(xí)不過是“半桶水”,班上學(xué)習(xí)比她好的大有人在,宛桃不去找他們而非要來找她,這讓她愧不敢當(dāng)。是的,宛桃不會去問其他人,哪怕這道題小媱也不懂。有時候,小媱不懂了,會回過頭去請教陳華卿,回頭再講給宛桃聽。這種交叉很不方便,但倔強(qiáng)的趙宛桃就是不愿意親自請教陳華卿。

  其實,小媱只是把宛桃當(dāng)普通朋友而已。是宛桃十分珍惜小媱這個朋友,一片真心如此熾誠令小媱實在不好辜負(fù),加之兩人來往增多,小媱才漸漸把她當(dāng)成親密的朋友。

  用古語來說,就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p>  親近后的兩人時常在體育課里一起打羽毛球。小媱很奇怪:“小桃你之前不是經(jīng)常打籃球的嗎?那么喜歡打籃球,怎么不跟班上的同學(xué)一起打?”班上喜歡打籃球的女生并不少。

  “跟她們打沒意思,”宛桃不屑地說,“她們哪里是打球,說白了就是‘打架’,毫無技術(shù)可言?!?p>  小媱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宛桃喜歡打籃球,但她從來都是一個人找個空球場獨自練習(xí),從不跟班上的女生一起玩。一個人玩久了也沒意思,才會跑來這兒,和小媱她們一起打羽毛球。現(xiàn)在聽小媱?wù)劵@球,宛桃那顆熱愛籃球的心又興奮起來了——她渴望能多一個玩伴來陪她一起玩,比如說鄧小媱。所以她盛情邀請小媱?wù)f:

  “小媱,要不我們一起去打籃球?”

  小媱?chuàng)u搖頭:“不了,我不會玩。”

  “不會玩可以學(xué)的,我親自教你!”宛桃躍躍欲試。

  “真不用了,我覺得籃球那么大那么重,一點都不好玩?!毙劺^續(xù)推辭。

  “學(xué)會了就不會覺得它笨重的了……”

  “真的不用啦……”

  小媱態(tài)度已很明確,宛桃只好作罷,失望的她只能繼續(xù)留在那里和小媱她們一起打羽毛球。

  宛桃還經(jīng)常跑過來幫小媱更新黑板報。她的字寫得一般,但簡筆畫畫得相當(dāng)漂亮。她時常吐槽小媱?wù)f:“你通篇都是文字,看起來太單調(diào)了!”遂幫忙排版和插畫。于是,小媱負(fù)責(zé)的語文版塊明顯要比其他科目豐富美觀。

  2.

  坐在華卿后面的張丹丹和劉茗茗,初中就是一個班的,高一開學(xué)時兩人又不約而同成了同桌。兩人志趣相投而且關(guān)系特別好,去哪里都是一塊兒去,開起玩笑來一唱一和,被認(rèn)為是班上公認(rèn)的“好姊妹”。她們喜歡聊天、喜歡流行、喜歡八卦、喜歡一些夢幻的讓她們臉紅耳熱的東西,而她們的書桌里,還各藏有幾期《青春私語》和《花花娛樂》。上次調(diào)整座位后,兩人如愿的被調(diào)去了第四組的最后面。那兒是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足以讓她們肆無忌憚地閑聊、唱歌、交流那些夢幻般的“青春故事”了。她們也成為徹徹底底“話嘮子”。

  和她們隔著一條過道的陳政才,看著她們時常嘰嘰喳喳地說個為停,又想起劉茗茗這個“老球迷”居然因為學(xué)習(xí)而不去看他的籃球比賽,遂嘲諷道:

  “小茗同學(xué)!開學(xué)的時候你不是說要好好學(xué)習(xí),然后將來考個好大學(xué)的嗎?”

  劉茗茗當(dāng)然記得,只是這件事如今已成為她不愿提起的事情,而陳政才現(xiàn)在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是找茬的吧?顧及面子劉茗茗只苦撐著說:“考!當(dāng)然考了,誰說我不考的?”

  “那你為什么整天和張丹丹像小雞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用學(xué)習(xí)了嗎?”陳政才現(xiàn)在是人贓并獲,足可讓劉茗茗無可抵賴。

  “難道考大學(xué)就不用說話了嗎?你去做總統(tǒng)也要說話的吧?不說話的難道不是啞巴嗎!”劉茗茗反駁。

  真有那么兩個月,劉茗茗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咬緊牙關(guān)、心無旁騖、焚膏繼晷地學(xué)習(xí)的,但這樣的兩個月過得實在太苦逼了。后來她想,高中三年那么長,何時是個頭啊?于是放松了警惕。放松后,日子過的可舒坦,于是心就耐不住寂寞了,跑到街邊的報亭,繼續(xù)買她的《青春私語》和《花花娛樂》回來看。

  同桌張丹丹也記得她那些“發(fā)奮圖強(qiáng)”的誓言,并且在那期間,積極配合她:自習(xí)時不問她話、不唱歌、不看雜志、不聊明星,最多塞個耳機(jī)聽音樂,又或者自己折一些紙花、幸運星之類。那兩個月后的檢測考試,劉茗茗真的有了進(jìn)步,附帶的張丹丹竟也成功地跳出“逢考必進(jìn)倒數(shù)前十”的怪圈。劉茗茗可沒想過會影響到張丹丹,對她而言,把張丹丹帶進(jìn)步了“純屬意外”。

  取得進(jìn)步的劉茗茗沾沾自喜,內(nèi)心滿足的她開始忍受不了那“苦行僧”的生活了。聽說張丹丹把雜志帶回宿舍,按捺不住躁動的心,慫恿張丹丹把它們帶回課室一起看。從此,舊病復(fù)發(fā),和張丹丹一人一期地輪流著買,重回“奮斗”前的舒坦生活。

  陳政才看見她反駁得如此激動,也不想刺激她,轉(zhuǎn)過身跟他的同桌聊天去了。

  平息后的劉茗茗繼續(xù)和張丹丹聊剛才的話題。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阿三和趙宛桃最近走得特別近?”張丹丹湊過來問劉茗茗。

  “這是當(dāng)然的啦!阿三幫了她很多忙?!薄敖?jīng)驗老到”的劉茗茗見怪不怪。見同桌很想知道其中的緣由,便壓低聲音神秘地透露相關(guān)細(xì)節(jié):

  “她男朋友要和她分手,她死纏爛打就是不肯,最后吵得特別兇!若不是趙宛桃都去跳樓了,幸好阿三出面及時阻止!阿三還在‘滋味閣’請他們吃飯,大家面對面說清楚,才得以和平分手?!?p>  “哦,原來這樣……不過,宛桃的男朋友,不是在外省嗎?”

  “是嗎?”劉茗茗大吃一驚,這是她從未聽過的消息,如果屬實,阿三又怎能約到他倆吃飯呢?這就尷尬了。最后,吃驚轉(zhuǎn)化成淡淡的心虛:“不知道誒——”

  “我也不知道——”其實,在張丹丹得知自己的消息與劉茗茗有沖突時,張丹丹自己也心虛。

  “總之言之,在趙宛桃和她男朋友的事情上,阿三幫了不少忙!”劉茗茗總結(jié)陳詞。

  這樣結(jié)論讓大家都聽的很舒服。

  “還有就是上次她‘大姨媽’出事,還是阿三送她去醫(yī)院的……”劉茗茗繼續(xù)說,這可是獨家消息,是劉茗茗親自從當(dāng)事人鄧小媱口中得知的,絕對不會有錯。

  坐在她們前面的聽得一清二楚的陳華卿表示已經(jīng)無法讓這“謬論”流傳下去了。小媱陪宛桃看病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絕對不和宛桃的姨媽扯上關(guān)系。只見他轉(zhuǎn)過身,正義凜然地“揭發(fā)”劉茗茗說:

  “上次是趙宛桃她自己生病,小媱幫忙送她去醫(yī)院——關(guān)她大姨媽什么事!”

  張丹丹和劉茗茗沒聽明白華卿的話,兩人疑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陳華卿只好詳細(xì)解釋道:

  “上次是趙宛桃生病了,不是她大姨媽生病,明白不?趙宛桃一個人來這里讀書,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親戚!哪來這么多大姨媽小姨媽?”

  原來是這樣……張丹丹“噗”地趴在桌子笑得肩膀顫抖。劉茗茗臉生一絲紅暈,也“唉”的一聲別過了臉。張丹丹笑完后看見陳華卿那一副自持有理的表情,只好順應(yīng)他的意思說:“對,你說得對,說得非常對?!比缓蟀伟问?,示意他轉(zhuǎn)身回去:

  “快點回去學(xué)習(xí)啦‘三好學(xué)生’!快點快點,轉(zhuǎn)回去!不要偷聽我們說話行不?我可不想帶壞好孩子了……”

  陳華卿聽到這話很不服氣:難道自己說錯了?不可能,她們在歪曲事實,還不承認(rèn),這才是錯的。但是劉茗茗張丹丹明顯不想和他說話,他亦只好轉(zhuǎn)過身去。華卿轉(zhuǎn)過身后,張丹丹和劉茗茗貼得更近,說話的聲音壓得更小——她們有點驚訝,剛才都這么“警惕”了,怎么還會被華卿聽到?看來還得更警惕一些才對。

  “原來如此,只能說阿三人性格太好,連這樣的人都肯幫忙!”她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現(xiàn)在還不好說!你看趙宛桃是什么性格,阿三又是什么性格!性格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我想,就算阿三忍受得了趙宛桃的脾氣,趙宛桃也容不下阿三這樣嬌滴滴的小女生吧?她們真的不會吵架嗎?——不相信?!?p>  “或許趙宛桃就喜好鄧小媱這一點呢。”。

  “反正我是不喜歡,嬌滴滴的小女生,我看她做事忸忸怩怩的就鬧心……”

  華卿再次回頭,因為他隱隱約約聽見“鄧小媱”,卻聽不清她們在說什么。他感覺到后面的這兩個家伙肯定在說一些不見得人的話。她們現(xiàn)在鬼鬼祟祟的行為,讓他十分納悶:這兩家伙又在說小媱什么壞話?

  看見華卿回頭,倆女生立馬停止說話,對著眼前這個純潔的小男生,陰陰地笑。華卿瞬時被一口氣堵住了胸口——這笑容,和剛才李國豪給他的那張陰險的笑容一模一樣。

  三分鐘前——

  “快點回去學(xué)習(xí)啊三好學(xué)生!快點快點,轉(zhuǎn)回去!不要聽我們說話啦,免得說我倆教壞你!”張丹丹拔動著手“趕”陳華卿走。

  陳華卿憤憤不平地轉(zhuǎn)身回去,同桌李國豪聽到了陳華卿關(guān)于“大姨媽”的談?wù)?,便對他陰陰地笑道:“華卿你是真的不知道呢,還是在裝懵?”

  李國豪又是用這“邪惡”的笑容來對著自己!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華卿一直理解不了這笑容的含意,不過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他越來越反感!這一刻,國豪這笑容撞上剛剛被劉茗茗冷落的陳華卿,可謂新賬舊賬一起算,陳華卿便把自己對這種笑容的所有的憎惡全傾瀉出來:

  “是是是我裝懵,我天天裝懵!你一看就是個老實人,老實得要死要死的這樣行了吧?!”

  3.

  再過幾天,期中考試的成績放出。誰都知道,期中考試后班主任一定會再調(diào)座位,而且調(diào)座位的依據(jù),就是這次考試成績的好壞。

  周一下午的班會課,班主任分析完期中考試的成績后,平和地說:“大家明天再調(diào)整一次座位,這次是全新的安排,因為有些人聚在一起只會……”臺下一片躁動,根本沒人在聽他說話。

  “又換座位?這么快!”華卿前面的李家杰向他的同桌抱怨道。五月初大家才換了座位,并且李家杰憑借班主任的“新規(guī)則”才和小媱對調(diào),來到華卿的前面。

  “啊——”華卿后面的劉茗茗在呻吟,“坐得好好的換什么座位!坐在這里不知有多舒服,對不,丹?”

  “對呀我也這么覺得的!坐在這里沒人管多舒服,干嘛要換?不換!”

  “不換!”劉茗茗響應(yīng)張丹丹,接著連珠炮似的說了好幾個“不換”,就差舉起拳頭抗議了。

  另一邊——“又換座位啦小媱——不想離開你啊……”沐月悲情地說。

  那多人在抱怨,陳政才也不甘示弱,他用那粗獷而鄉(xiāng)音濃重的嗓子說:“這么快就搬走,還沒坐夠三個星期呢!”說完這句他不知該說什么了,因為無論怎么調(diào),像他這樣的高個子必定穩(wěn)坐最后面,而自己的同桌,換來換去,也只是在那幾個高個子中任挑一個。這幾個高個子和他一起長期包攬課室的最后面,大家已相當(dāng)熟悉,誰和誰坐都沒什么新奇。所以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擁有如此忿忿不平的心情和的各種“離愁別緒”。

  “安靜,安靜!”班主任敲著講臺?!拔揖椭滥銈円欢〞幸庖姡@樣,每人用一張紙,左邊寫上你的名字,右邊寫你理想中的同桌的名字,然后交上來。我盡可能安排你們坐在一起,行了吧?至于你們的前后桌是誰,又或者坐在哪里,全由我安排,可以不?”

  臺下一致欣然同意。

  “既然同桌讓你們選了最友好的,那前后桌必定要最陌生的,不然讓你們聚在一起豈不要吵上天?”班主任又在說他的大道理,臺下的人可不管他,一個個只顧著拿出紙,竊竊私語,眉來眼去,東張西望,眾生百態(tài)。

  小媱和沐月說好了不分開,兩人當(dāng)面寫上了對方的名字;張丹丹劉茗茗也是同樣的做法。華卿打趣道:“如果我填了個女生的名字,班主任看后會是怎樣的表情?哈哈?!眹懒ⅠR湊過來說:“好想法!填阿三啊,快!就填:‘鄧、小、媱’!你懂的……哈哈。”此言一出,華卿就下定決心不能再和李國豪坐一塊了。

  李國豪在旁邊有意盯著陳華卿手上的紙,陳華卿也對李國豪填寫的內(nèi)容留了心眼。是的,測試“真心”的時候到了,又或者說誰都在等待對方先“變節(jié)”。華卿在紙條的一邊寫上自己的名字后,另一邊遲遲沒有動筆。他故作思考狀來隱瞞自己要“變節(jié)”的想法,李國豪也一直遮遮掩掩。不過后來華卿還是看到了那張紙上面寫的第一個字——梁!姓梁的,那絕對不是我了!華卿便大膽地在另一邊寫上“林勝強(qiáng)”。林勝強(qiáng),這個睡在他上鋪的兄弟。

  “阿飛,跟你坐了那么久,有點膩,換一個好不?”陳政才煞有介事地問現(xiàn)任同桌黃逸飛。

  “好啊。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想跟誰坐,免得我寫的跟你寫的重復(fù)了?!笔前?,從僅有的幾個高個子里挑選同桌,的確一不小心就“撞車”。

  4.

  第二天晚上,新的座位表貼在黑板上。

  華卿上前一看,傻了眼:自己的同桌是葉明輝!萬分失望中看了看前后桌——頓時心花怒放,總算遇上了另一個春天:前桌是鄧小媱、趙宛桃,后桌了張丹丹和劉茗茗。

  前桌是鄧小媱!嘻嘻。

  他回到座位后,笑得合不了嘴。后面的張丹丹劉茗茗同樣很高興,雖然她們和華卿高興的原因完全不同。華卿回頭親切地跟她們打招呼:“你倆依然在我的后面喔。”

  “知道啦,座位表我們看過了?!眲④氲阶约哼€和張丹丹做同桌,而且還是坐在第四組的最后面,高興得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

  “那……換位之前和換位之后,好像沒多大變化啊,對不?”

  “對!你的變化就是換了個同桌——你前面的那個啊?!眲④f完向前方飛了個眼色。

  坐在華卿前面的是葉明輝,葉明輝正裝模作樣地做練習(xí),他知道背后有人在討論他,卻不好意思回過頭來。華卿心想,葉明輝不敢回頭的原因,肯定是他在那紙條的右邊寫了自己的名字。他剛搬來自己前面就三番四次地提到要自己幫他輔導(dǎo)物理——看來這樣的輔導(dǎo)并不能讓他滿意,他還想更親密的:當(dāng)同桌全天候地輔導(dǎo)!

  “難道班主任沒發(fā)現(xiàn)我們經(jīng)常聊天嗎?”華卿繼續(xù)跟后面的女生聊天。

  “不知道誒。班主任這家伙,老把自己說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什么‘運籌帷幄’啊‘山人自有妙計’,你看他那副模樣就知道他小時候的人生理想應(yīng)該是當(dāng)軍師的了,只可惜陰差陽錯當(dāng)了老師哈哈。等我們換好位置后,他一定會跑過來講解他為什么要這樣安排,然后呢,把他的安排說得似乎很英明、很有智慧那樣,信不信?……”

  不能和小媱做同桌,沐月很傷心。小媱知道,造成這樣的局面,肯定是宛桃在紙條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她那么想和自己坐一塊?沐月像個孩子似的抱怨,小媱卻不方便有過多的情緒。畢竟宛桃也是她親密的伙伴之一,雖然她和沐月下了“誓盟”要在一起,但和宛桃做同桌也是可以的,沒必要為了捍衛(wèi)與沐月之間的“誓盟”而去傷害另一份情誼。只是讓小媱很不安的,就是宛桃如此看重她,讓她受寵若驚。

  “去哪里坐都一樣,我們還可以一起玩耍的,不是嗎?”小媱看見宛桃從外面進(jìn)來,連忙勸慰生氣中的陳沐月。她不希望沐月和宛桃之間因這點事情再次產(chǎn)生矛盾。沐月愛抱怨,但口硬心軟;宛桃敏感,而且睚眥必報。幸好安慰之后的沐月不再說話,只是氣鼓鼓地坐在座位上。宛桃從室外進(jìn)來,到黑板上仔細(xì)察看一遍這張新鮮出爐的“座位一覽表”,按捺不住愉悅的心情跑去跟小媱?wù)f:“我跟你做同桌哦,在第四組倒數(shù)第三個位置?!?p>  小媱禮貌回答:“是啊,我們終于做同桌了?!比欢齾s沒有宛桃那種期待著的興奮和如愿以償后心滿意足的心情。

  沐月聽著她倆的對話,失落地低下頭,撥弄著從書桌里掉出來的書包的肩帶。沐月的憤怨只針對班主任,她罵他“明明兩人寫的紙條一樣,結(jié)果還得分開”、“說什么同桌由你們決定,全是屁話”,卻從來沒有責(zé)怪過宛桃為什么要在昨天的紙條里,寫上她現(xiàn)任同桌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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