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張儀!
一個以百年為時(shí)間單位做計(jì)劃的古代家族,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張儀這個名字,易承聽說過很多次。
在自己第七世為柳季和第八世為張?jiān)伦链┰竭^的二十年間,張儀可以說是中原之地的頂流名人。
首創(chuàng)“連橫”的外交策略,游說六國入秦,得到秦惠文王賞識,封為相國,奉命出使游說各國,以橫破縱,促使各國親善秦國,受封為武信君。
他與公孫衍的合縱連橫之爭,也成為了這個時(shí)代,鬼谷派縱橫術(shù)最經(jīng)典的交鋒。
可惜在易承第九世重生為李長安時(shí),在秦國北大營,他就聽說張儀死在了魏國,自己還因?yàn)闆]有能和這位鬼谷弟子見上一面而稍感遺憾。
不過后來禽滑釐離世時(shí),就在他的墳前,易承又聽到鐘無艷提起張儀的名字。
也是在鐘無艷那里,易承證實(shí)了自己的猜想,張儀是張家人,壽命極長,他在魏國乃是假死脫身之計(jì)。
也從他的假死,易承才初步窺見到張家人很多隱秘的行動。
‘雖然你道門理綜有些勢力,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不要再去妄圖調(diào)查張儀了,雖然我們都是鬼谷之人,可張儀背后的勢力,龐大到你無法想象,若是還想在這世上多活些日子,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你的日子便可...’
鐘無艷曾說的那些話猶在耳畔,現(xiàn)在,易承又從張良這里聽到張儀這個名字,百年已過,這個人卻依舊活躍在這世上,只不過很可能是換了個身份。
“張儀...他現(xiàn)在在哪?”易承朝張良問道。
張良沒有回答,反而用一種玩味的神情看著易承。
易承瞬間明白過來。
三杯荼水,也算是明示了。
環(huán)顧四周,不大的內(nèi)室中,只有靠床的地方有一扇屏風(fēng)。
“張儀先生的名號,我可是早有耳聞,今日終得一見,也無需遮遮掩掩了吧?!?p> “哈哈哈哈?!逼溜L(fēng)后傳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隨即,一名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就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未能見客多有失禮,還請莫怪,道門理綜隱派之名,在下也是如雷貫耳?!?p> 隨著中年男子緩緩走出,易承也上下仔細(xì)打量著他。
張儀,這個至少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家伙,今日終于一窺真容。
他的長相很普通,一雙臥蠶眼,高鼻梁,下巴蓄著長須,身材挺拔,看上去最多不超過四十歲,丟進(jìn)人群恐怕都找不出來。
誰能想到,就是這個人,在幾十年前竟然主宰過天下格局。
“玄儀兄也請坐吧?!睆埩紝χ鴱垉x道。
易承心念一動,玄儀?張儀的本名難到是張玄儀?
按照張家“天地玄黃”的輩分來說,那張儀應(yīng)該是張家玄字輩的人物,輩分也算很高了。
“哈哈,好,某家正好也有些口渴。”張儀也不客氣,三兩步走上前,就跪坐在易承和張良中間,端起桌案上的一杯玉盞,一飲而盡。
張良朝著易承略有歉意道:“陳兄以道門理綜隱派之人自居,貿(mào)然拜訪,吾等不知身份真?zhèn)危煊昧苏埦氘Y之計(jì),多有得罪,望陳兄海涵?!?p> 易承沒有什么情緒波動,畢竟他是重生來的,懷疑自己也很正常,讓他好奇的是,張良是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的張儀。
“無妨,我倒是好奇,子房是什么時(shí)候認(rèn)識的張儀先生?”
張良看了眼張儀,回答道:“從漢王起兵彭城時(shí)吾等相識,如今也快有十年了?!?p> 結(jié)合著前幾輩子和張良一起生活的經(jīng)歷,易承知道張良說的是真話。
“陳兄弟方才說,百年來大多不在中原,那究竟身在何處?”張儀跪坐一旁,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多年都在避世隱居,近三十年一直在驪山之中?!?p> 聽到易承的這個回答,張儀面露思索之色。
“我聽說,道門理綜的隱派散落于天下各處,每一處都有分支,且道門理綜隱派的總部在大海中的一處陸地,此言可是真的?”
易承又是一個激靈。
這段話是自己在峨眉山頂向司徒玄空撒的一個謊。
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讓自己道門理綜隱派的身份顯得更加神秘。
當(dāng)時(shí)身處懸崖峭壁,易承肯定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聽到自己和司徒玄空的談話。
而現(xiàn)在,張儀居然問出了這個問題,那么可以肯定張儀和司徒玄空接觸過,而且交流了自己的信息。
也許張家人的情報(bào)信息都是互通的,如果是這樣,在這個時(shí)代,那絕對算的上是全球最大的情報(bào)信息網(wǎng)絡(luò)。
“正是如此?!币壮凶隽丝隙ǖ幕卮?。
張儀聽聞,略微沉默之后,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道門理綜隱派一直在調(diào)查張家,目的又是什么?”
易承沒想到張儀會問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問出,也就等于在問是敵是友。
對于張家這個家族,易承一直希望能夠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結(jié)好,但是似乎這百年來他們的關(guān)系一直在持續(xù)交惡。
白起、韓非,這些易承欽點(diǎn)的道門理綜隱派的傳人,都遭到了毒手。
沒有回答張儀的問題,易承忽然反問道:“白起和韓非的死,與張家人有關(guān)系么?”
張儀眉頭微皺,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道:“他們皆死于隱張一脈的計(jì)謀?!?p> “為什么?”
“因?yàn)樗麄兺龍D暴露張家存在的消息?!?p> “這就要?dú)⒘怂麄???p> 張儀嘆了口氣道:“我們張家無意于道門理綜隱派為敵,不過任何妄圖暴露張家的人,都會遭到隱張的絞殺,要知道,當(dāng)初成立隱張的目的,就是更好的隱藏張家,所以任何暴露張家的行為,都等于向張家宣戰(zhàn)。”
“我道門理綜隱派也無意與張家為敵。”易承想了想說道,“調(diào)查張家,只是因?yàn)閷埣矣行┖闷?,這世上竟然存在與我們相似的家族?!?p> “可白起和韓非都有打算向世人告知張家的存在,并妄圖撬動最高權(quán)利來調(diào)查張家的底細(xì),這是自尋死路?!睆垉x淡淡說道。
“其實(shí),他們并非真正的道門理綜隱派之人,所以才會擅自做主,想要暴露張家?!?p> 張儀面帶疑惑,“他們并非是真正的道門理綜隱派之人?”。
“確實(shí),他們只能算是道門理綜隱派的入門傳人,連登堂傳人都算不上,更算不上入室的傳人了?!?p> 張儀捋了捋胡須,問道:“那真正的道門理綜隱派傳承究竟在何處?”
易承只是微笑,不作回答。
張儀似乎也知道易承不會回答,繼續(xù)道:“對于白起、韓非之事,都是隱張一脈為之,與天元張,邊星張等并無關(guān)系,若是陳兄弟想要尋仇,大可去找隱張報(bào)仇,這件事,我不會插手。”
這話就很有意思了,張儀讓自己去找隱張報(bào)仇,但卻說和天元張,邊星張并無關(guān)系,同是張家人,難道說還有區(qū)別?
“我若向隱張復(fù)仇,天元張和邊星張不管?”
張儀微微一笑,“隱張的那群老家伙就是一群瘋子,道門理綜只要不妄圖暴露張家,私下里無論與隱張?jiān)鯓佣?,我都可保證,天元一脈絕不會插手,只是一旦和隱張為敵,陳兄弟的安全,某家恐怕也無法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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