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呢?有發(fā)現(xiàn)么?”
知曉無羽箭不凡的蘭雅追問,民兵撓著頭,交談了幾句有人在墻邊找到了那一大摞染血的木箭。
無羽箭再一次被人所見到,普通村民不覺得有什么,除了薩克和蘭雅,其他三名騎士都是滿臉詫異。
“沒有箭羽,也能算箭么?”
“算,而且不比帶尾羽的箭威力要弱多少,近距離甚至要比有尾羽的箭殺傷力還要大一點?!?p> 回答騎士的是薩克,他在上一次從銀杏村返回薔薇鎮(zhèn)后,除了日常訓(xùn)練時間,其他時間都用來琢磨看似簡陋的無羽箭。
越是研究他越是覺得心驚,雖然看破無羽箭秘密之后會覺得很簡單,但率先看透并制造出無羽箭的人才是需要敬畏的,現(xiàn)在看來真的是哥布林無疑。
有騎士不信邪,彎弓搭箭射出后才被震住。
確實如薩克所言,無羽箭離弦之后并沒有歪歪的飛出,而是筆直的按照瞄準方向前進,速度甚至要比有尾羽的箭矢還要快一絲,這一絲帶來的就是更大的殺傷力。
更重要的是,無羽箭箭身上看似簡陋的幾條回旋刻痕居然讓箭矢離弦后旋轉(zhuǎn)了起來,讓其破甲能力更強,這是雕漆帶尾羽的箭矢所沒有的能力。
“天黑了。”
本身來到銀杏村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這么耽擱一會,天色已經(jīng)徹底變暗。
有村民將火把燃起,照亮了村子中央,可以想象今夜銀杏村火把徹夜通明的模樣了,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整夜失眠。
遠遠的看到村落中央那幾道魁梧的身軀,銀杏村民兵隊長杰瑞的腳步變得更加沉重,頭也是低的更厲害,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會面臨的下場。
“畏畏縮縮,像什么樣子!”
本就一肚子火氣的騎士見到杰瑞如此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有這樣的人帶領(lǐng)銀杏村的村民戰(zhàn)斗,無怪會死傷那么慘重,人類對上哥布林什么時候死傷達到十比一這么屈辱的比例過?
不管是階級還是實力都無法讓杰瑞做出任何反抗,他很快被曾經(jīng)的手下,銀杏村的民兵捆到了木樁上,而后手指粗的皮鞭就是死命的落在他身上。
圍觀的村民最開始還覺得很解氣,眼看杰瑞被抽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連慘呼都快發(fā)不出來的時候,面上終是露出不忍的表情,再看向那些魁梧的騎士老爺,目光中的畏懼更多了。
一直將杰瑞抽的只有一口氣,揮舞鞭子的胡德這才在薩克的呵斥下將鞭子放下,照他的意思就該直接把這個民兵隊長打死的,反正也沒有誰敢多說什么。
“大家白天都很勞碌,又連續(xù)趕路,吃了飯就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隨我一同進入大河叢林?!?p> 薩克的聲音有著難掩的疲倦,這個秋天可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啊,加之魔物暴動也快要到來,薩克對野薔薇領(lǐng)的未來真的不看好。
“啊,哥布林已經(jīng)走了不是么?”
胡德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原以為到了這里哥布林已經(jīng)撤退了,就能在明天返回薔薇鎮(zhèn)。
發(fā)生這種事情,他曾經(jīng)念掛的獵艷心思也沒了,恐怕就是想,現(xiàn)在銀杏村也沒有誰有這個心情,除非他不要臉面用強。
“你覺得事情現(xiàn)在就算結(jié)束了?”
蘭雅嗤笑一聲,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其他騎士也是無語的望著胡德,銀杏村一下子死了三十多號人,要是不追根究底將罪魁禍首斬于劍下,誰知道哪一天那群不按常理出牌的哥布林會去而復(fù)返?
“該死的?!?p> 胡德低下頭,表示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指望他真的會反省那就想多了。
在薩克等騎士動身向村長的院落行去準備落腳歇息的時候,走在隊伍最后方的胡德目光死死的盯著蘭雅那即使著甲都姣好的身軀,目光中既有貪婪又有敬畏。
連既是領(lǐng)主又是初階中位騎士的喬治男爵都沒能降服女騎士蘭雅,胡德哪怕再怎么想要將蘭雅弄到手也只敢想想,每天在訓(xùn)練場偷看完了蘭雅,總會回到住所將欲望發(fā)泄到身材相貌都頗為平庸但家境還算優(yōu)渥的妻子身上。
老賽爾德的精神狀態(tài)不佳,已經(jīng)被小賽爾德關(guān)在屋里了,經(jīng)此事件,老賽爾德基本上與銀杏村村長的身份無緣了,即使領(lǐng)主不追究,他也沒臉面再當這個村長了,必然要引咎辭職。
這讓失去了庇護的小賽爾德很是無措,而在野薔薇領(lǐng)說話頗為管用的薩克騎士正好在村里,小賽爾德安頓好了老父親,就是盡全力收拾了一桌極其豐盛的晚餐出來,招待包括薩克在內(nèi)的眾位騎士。
“嗬,鄉(xiāng)下的小地方,晚飯居然這么豐盛?!?p> 進了院進了屋,瞥到近乎擺滿整個方木桌的豐盛飯食,胡德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其他騎士也是對望了一眼笑了笑。
至少他們一行包括薩克,平日里的飯食都不會這么豐盛,可能也只有喬治男爵才能餐餐大魚大肉不心疼銀幣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哪怕這個世界沒有這樣言簡意賅的俗語,但相似的道理還是有的。
本來只打算隨便吃點東西就休息的騎士們懶散的表情消失不見,變得矜持了起來。
任憑小賽爾德招呼,騎士們都是不看他,而是在相互幫忙卸甲。
來得匆忙根本沒帶戰(zhàn)斗力不夠的騎士扈從出來,好在能成為騎士的人都是意志強大之輩,成為騎士前那些艱苦都承受住了,還怕這點瑣事么。
胡德見蘭雅皺眉幾次都沒解開腰后的繩索,恬著臉就要湊過去幫忙,被蘭雅瞪了一眼訕訕的不敢再上前,卻是喚來小賽爾德幫自己卸甲,幾句話把比他大不少的小賽爾德訓(xùn)得跟孫子一樣,貴族子弟傲慢的本性顯露無疑。
“給我解開?!?p> 蘭雅幾步來到站在窗前遠望夜幕的薩克旁邊,將凹凸有致的身軀背對薩克。
“喲,統(tǒng)領(lǐng)就是統(tǒng)領(lǐng)啊,咱們野薔薇領(lǐng)之花誰都不求只求統(tǒng)領(lǐng),真心比不過?!?p> 有騎士見此情況打趣道,其他幾人也是笑了起來,蘭雅曾經(jīng)和薩克走近過一段時間,雖然后面沒能成,但誰敢言還各自單身的兩人會真的此生都走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