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帶著張霞和女子中隊,驅(qū)車回歸偵輯處大樓,又急急偷偷的前往地牢,叫醒劉炳昌,吩咐劉炳昌出去,便關(guān)上劉炳昌辦公室的房門。
她自己打開保險柜,取出兩份密件,發(fā)現(xiàn)確實被人打開過。
而她在地上,又發(fā)現(xiàn)了一朵羽毛。
汪明婕頓時腦袋嗡嗡作響,氣的眼前發(fā)黑。
她實在太震驚了。
在這么絕密的地方藏著絕密文件,竟然也被人竊取了。
太可怕了!
誰?
是誰?
到底是誰?
-----------------------------------------------------------
汪明婕急急伸手撐著辦公桌,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來。
她又伸手揉揉眼睛,揉揉側(cè)額,清醒清醒腦袋。
她不停的問:是陳洋干的嗎?
是他干的嗎?
還是劉炳昌監(jiān)守自盜?
今晚,偵輯處中層以上的人,只有陳洋和劉炳昌沒有參加營救蒼田竹子的行動。
只有他們倆才有機會作案。
而劉炳昌有鑰匙,就睡在地牢里的辦公室里,更有機會作案。
不過,劉炳昌沒有大小保險柜的鑰匙。
誰這么厲害?
誰?
到底是誰?
天??!
這個內(nèi)鬼實在太可怕了!
太可恨了!
此人竟然能轉(zhuǎn)動密碼鎖,打開大小保險柜?
但是,陳洋也不知道我把密件存在地牢里??!
到底誰是內(nèi)鬼?
誰?
誰呀?
查!
一定要查!
一定要查清楚!
不然,偵輯處將永無寧日。
-------------------------------------------------------------
過了半晌,汪明婕的腦袋才漸漸的完全清醒過來。
她鎖好文件,鎖好保險柜,走出劉炳昌的辦公室,吩咐張霞帶隊把劉炳昌帶進來,銬上手銬和腳鏈,堵上劉炳昌的嘴巴,鎖好劉炳昌辦公室的房門,便離開地牢,帶隊驅(qū)車前往教會醫(yī)院。
劉炳昌傻了一般,腦袋怎么也反應不過來。
他被反綁著,躺在地鋪上,又被堵著嘴巴。
整個夜晚,他都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發(fā)呆。
----------------------------------------------------------------
教會醫(yī)院里。
鐵猴還在調(diào)查陳洋今晚的過程。
他緊張的找這個醫(yī)生問,找那個護士問。
此時,他看到汪明婕俏臉蒼白的帶隊而來,頓感更加不妙。
他急急上前相迎。
汪明婕見面就喝問:“陳洋呢?”
鐵猴說道:“陳洋在胡璇的病房里睡覺了,不過,他們倆是分開睡的,陳洋只是睡在外套間的沙發(fā)上?!?p> 汪明婕蒼白如紙的俏臉泛紅起來,隨即打斷鐵猴的屁話,罵道:“你放什么狗屁,說正事,陳洋今晚有沒有離開過醫(yī)院?”
鐵猴伸手抹抹額頭上的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沒有!我向值班醫(yī)生和護士都打聽過了,陳副處長今天一天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有離開過醫(yī)院。早餐,是金毛送他吃的,他也喂了胡璇喝粥。中餐,是余愛珍送給他和胡璇吃的。晚餐,他讓井下水的人到外面買給他和胡璇吃的。然后,陳副處長在樓下散步幾圈,回到病房,就看他那本唐詩宋詞。接著,他就睡了,一直睡到現(xiàn)在也沒醒?!?p> 汪明婕聽鐵猴講這些證據(jù)證明,心頭更是苦悶,不由仰天長嘆:“唉,這個小混混,又是天衣無縫,滴水不漏?!?p> 張霞急急打開病房的門。
她知道汪明婕疑心病很重,肯定會進去查的。
不親眼目睹,汪明婕是不會放心的。
果然,汪明婕跨步而入。
她發(fā)現(xiàn)這間里外套間的高級病房,只有外套間亮著一只瓦數(shù)最小的燈泡。
陳洋就睡在外套間的沙發(fā)上,身上蓋著他的皮大衣,臉上蓋著一本唐詩宋詞三百首。
他身子微微卷曲著,雙腿放在地上。
沙發(fā)沒有他身子長。
他锃亮的皮鞋也沒脫。
此時,他正響著輕微的、很有節(jié)奏的呼嚕聲。
汪明婕罵道:“裝!我叫你裝!”
她罵罷,上前一腳踢向陳洋的大腿。
“哎喲-------------”
陳洋疼叫一聲,反手掏槍,翻身而起,握槍指向汪明婕。
他的動作,真如在睡夢中被驚醒。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
汪明婕板著俏臉,怒盯著陳洋。
陳洋仿佛瞬間清醒過來,愕然驚問:“處座,是你?”
他又用手拍拍大腿,“哎喲哎喲”的叫著,又一邊把手槍別回腰間,又一邊驚訝地說道:“處座,深更半夜,你跑來醫(yī)院干什么?”
眾人想笑又不敢笑。
汪明婕仍然板著俏臉,冷冷的說道:“少廢話,給我背一首詞,李清照的項羽。”
“是!處座!”陳洋當即立正敬禮,吟道:“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汪明婕氣惱交集地說道:“既然你一直在看這本唐詩宋詞三百詞,那我問問你,可有類似的詞?你自己再背一首?!?p> 陳洋仍然是立正敬禮,大聲說道:“回處座,有!辛棄疾的浪淘沙@賦虞美人?!?p> 他答罷,隨即吟誦起來:“不肯過江東。玉帳匆匆。至今草木憶英雄。唱著虞兮當日曲,便舞春風。兒女此情同。往事朦朧。湘娥竹上淚痕濃。舜蓋重瞳堪痛恨,羽又重瞳。”
汪明婕又氣又無奈,坐在沙發(fā)上,蹺起二郎腿。
陳洋趕緊給她泡茶。
汪明婕發(fā)現(xiàn)這個外套間里,竟然也擺放著功夫茶具,不由氣道:“許杏桃死了,胡璇不生不死的,你還有心情品茶?看來,你這個情圣得到的姑娘多了,就真把感情當兒戲了?!?p> “哈哈哈哈-----------------------”
姑娘們又大笑起來。
陳洋愕然反問:“處座,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不會深更半夜的跑到醫(yī)院來,就為了聽我背兩首詞吧?”
汪明婕氣惱地說道:“是,我吃飽了撐著,睡不著,就是專門來聽你背兩首詞的?!?p> “哈哈哈哈-----------------------”
姑娘們又捧腹大笑起來。
陳洋盛水燒水,清理茶渣,清洗杯子,手腳不停,卻側(cè)身過來,很傻很天真的說道:“不可能,你只是欺負我太單純了?!?p> “哈哈哈哈-----------------------”
姑娘們又都捧腹大笑起來。
汪明婕罵道:“小癟三,你偽裝的真好?!?p> 陳洋淡定地笑道:“呵呵,處座,我方向感不好,您別跟我繞圈子。說吧,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我馬上歸隊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