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shù)女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記仇”。
眉心有痣的女子自然不會例外,她一想到廢墟之中歲小天對自己那般無視的態(tài)度,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說包場就包場?我安曉彤可從來沒見人用嘴包場過,這其中的規(guī)矩,親傳弟子怕是不太清楚吧。”
說到這里,安曉彤秀眉倒豎,眼神很駭人,臉色顯得有些猙獰。因為她發(fā)現(xiàn),即便是此時此刻,歲小天依然對她是一種無視的態(tài)度。
“安師姐,他真的是親傳弟子么?還是先不要得罪吧。”
旁邊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安曉彤,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安曉彤冷哼一聲,瞪了幾人一眼,道:“是親傳弟子又如何,明日與我凡弟一戰(zhàn)之后,恐怕也蹦跶不了幾天了?!?p> “這……”幾位黃衣弟子面面相覷。
大個子面無表情的說道:“幾位還是改日再來吧?!?p> “你個廢物滾一邊去,有你說話的份兒么?”
安曉彤面帶不屑之色,非常不耐煩,一把將大個子推了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我安曉彤雖然不是親傳弟子,但也不是一些阿貓阿狗可以跟我說話的。”
“傻大個你給我等著!”
“不單是你,還有你守護(hù)的幾個朋友,我一定會讓我爺爺好好照顧你們的!”
“安師妹,我們走。”
幾位黃衣弟子雖然忌憚歲小天的身份,但對大個子卻是連恐帶喝,不留一絲情面。
大個子臉色鐵青,雙拳緊握,顯然是在極力隱忍,不敢發(fā)作。
“放開我!”
安曉彤推開拉著自己的手,一臉狠毒的說道:“傻大個你要倒霉了,與他親近,便是與我們整個萬劍峰為敵,你可要想好嘍,這世上可沒有后悔藥!”
幾位黃衣弟子冷笑連連,他們不敢直視歲小天的目光,卻狠狠地瞪著大個子,表情極其的陰冷。
大個子面沉似水,道:“幾位,我給你們賠不是了,如果你們不滿意,直接沖著我來,不要難為我的那些朋友?!?p> “呦呵,你個傻大個,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東西了?”
“此言差矣,他還真是個東西,他父親還是五行門門主吶,哈哈……”
“五行門,我聽說換門主了吧,我好怕啊……”
幾位黃衣弟子見歲小天久久不言,皆以為這個親傳弟子一定是怕了萬劍峰的謝羽凡,說起話來愈加的肆無忌憚。
安曉彤目露兇光,臉上卻笑的極為嫵媚,嬌滴滴的說道:“大個子,姐姐才發(fā)現(xiàn)哦,你長得可真男人,比有些小白臉好看多了呢?!?p> 說到這,她偏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自斟自飲的歲小天,而后才接著道。
“大個子你看這樣如何,只要你給姐姐跪下,認(rèn)姐姐為主人,姐姐保證你和你的朋友全都相安無事,說不定,你表現(xiàn)好的話,姐姐會讓你欲仙欲死呢?!闭f著給大個子拋了一個媚眼。
幾位黃衣弟子一邊奸笑,一邊跟著起哄道:“還不快跪下!”
“機(jī)會難得??!”
“難道你不想救你的那些廢物朋友了么?”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大個子氣的渾身顫抖、目眥欲裂,一雙鐵拳捏的咔咔做響。
安曉彤的大眼睛含笑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蕩漾。
她輕輕地瞥了一眼歲小天,而后撥弄著自己的長發(fā),道:“大個子你還在猶豫什么呢?某些自以為是的小白臉,看來是不會救你的呢。”
可以說,這個女子已經(jīng)妖媚在了骨子里,舉手投足之間都可以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jīng)。
幾位黃衣弟子看的都呆了,皆是一臉隱晦的表情,倘若眼神可以同手指一樣靈活的話……
歲小天緩緩站了起來,拍了拍大個子的肩膀,道:“交給我吧?!?p> “兄弟不必這樣,你也會受牽連的?!?p> 大個子急忙阻止歲小天,不希望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歲小天咧嘴一笑,道:“你放心,為了表達(dá)謝意,兄弟一定幫你徹底擺平。”
“謝意?”大個子聞言一怔。
安曉彤等人則是在一旁偷偷交流著什么。
歲小天點頭道:“沒錯,你的境遇讓我明白了一些東西,所以真的很感謝。”
大個子聽的一頭霧水,急道:“兄弟你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你還是快走吧?!闭f著便將歲小天往外推。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手上再三加力,仍是未能令歲小天移動分毫,不由得目瞪口呆,心下大駭。
歲小天輕輕地?fù)u了搖頭,問道:“兄長如何稱呼,哪個峰的?”
大個子表情木訥的回道:“我叫方啟山,拜入了塵巖峰?!?p> 歲小天點頭回應(yīng),而后徑自走向了安曉彤。
后者明顯被嚇了一跳,扭動著柔軟的腰肢,后退了半步,道:“你……你要干嘛?”
幾個黃衣弟子也跟著神色緊張起來。
歲小天充耳不聞,自管來到了安曉彤的身前,二人相距不足三指之遙。
“你要干嘛?”
“你……不要亂來啊?!?p> “親傳弟子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人啊!”
幾位黃衣弟子神色恐懼,言語相逼。
歲小天默口不語,低著頭,就那么靜靜地注視著安曉彤的眼睛。
“你……我……”安曉彤神色慌張,內(nèi)心慌亂,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不躲開,她明明在心里極為痛恨這個男人,可此時,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無法讓自己的視線離開眼前男子的英俊臉龐。
此刻,那張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壞壞地笑意,那身材適中的挺拔之軀,自然散發(fā)著男人獨有的氣息。
安曉彤頓覺心跳加速、臉如火燒,來自鼻間那股男人氣息,令她無所適從。
就在她心猿意馬之際,歲小天開口道:“這位師姐,其實你很美?!?p> 安曉彤聽聞此言,嬌軀一震,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歲小天的眼睛,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突然,她發(fā)現(xiàn)歲小天雖然是一副認(rèn)真的表情,可是眼睛里卻流淌著一絲狡黠之光。
“該死!他這是想讓我出丑,想讓我投懷送抱……”
安曉彤想到這里,嬌媚的臉頰更加滾燙,氣憤之下,伸手便將近在咫尺的歲小天推后了幾步,嗔道:“你無恥!”竟有一絲小女人撒嬌之態(tài)。
大個子方啟山和幾個黃衣弟子,皆是看的瞠目結(jié)舌。
然而下一刻,他們幾乎連眼珠子都快給瞪了出來。
只因歲小天被那兩只玉手推開之后,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緊接著又吐了一大口鮮血,眨眼的功夫便染紅了前襟。
“你為什么這么狠毒?”
“我……我……”安曉彤徹底給看蒙了,支吾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方啟山急得臉色大變,慌忙跑過去查看。
卻聽歲小天吭哧道:“方哥,幫我去找大夫,還……還有執(zhí)法長老來?!?p> 方啟山哪敢不從?瘋了似的尋人去了,愣是還沒明白其中原由。
幾位黃衣弟子也以為是安曉彤暗中下了黑手,各個急得滿頭大汗,不由自主的退向了遠(yuǎn)方。
他們并非是擔(dān)心歲小天的傷勢,而是擔(dān)心“親傳弟子”萬一真有個好歹,他們所有人都得跟著倒大霉啊。
就在他們擔(dān)心受責(zé)又進(jìn)退兩難之際,“罪魁禍?zhǔn)住钡陌矔酝畢s冷靜了下來,僅是沉思了片刻,便已想到了個大概。
她冷冷地注視著歲小天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美眸之中充滿了惡毒的光芒。
緊接著,她又臉色一變,換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走近了幾步,蹲下身來,輕聲說道:“你好壞,竟然玩弄人家對你的一片癡心,難道你真的這么狠嘛?”
歲小天沒有繼續(xù)惺惺作態(tài),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除了這個狠字以外,你想的一點都沒錯,我們是否可以做個交易了?”
他從接近安曉彤開始,便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無論使用什么樣的辦法,只要對方肯出手碰到自己,就什么事情都好辦了。
剛好他重傷之軀尚未痊愈,一來,他可以隨時口吐體內(nèi)的淤血來以假亂真。
二來,他又可以在執(zhí)法長老驗傷之際蒙混過關(guān)。
此計雖然陰險,但是絕對有效。
安曉彤極為爽快的答應(yīng)了“交易”,并佯裝心痛的模樣,輕聲道:“還疼么,奴家給你吹吹。”當(dāng)真探過了頭來。
歲小天趕緊攔住了她,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尷尬的笑道:“不必了,多謝安師姐關(guān)心,呵呵……”
安曉彤瞪著大眼,皺著秀眉,可憐巴巴的問道:“不疼了么?”
歲小天實在是受不了她這個樣子,連忙將頭撇向了別處,搖頭做出了表示。
安曉彤臉色陡然一變,沉聲道:“既然不疼了,那還不站起來!”最后那個“來”字,聲音極其的尖銳,差點嚇得幾位黃衣弟子跌倒在地。
歲小天條件反射的捂上了耳朵,堅定道:“我不!等執(zhí)法長驗完傷之后我在起來。哦、對了,一會兒請你吃飯,順便談?wù)劷灰?。?p> “行!”
安曉彤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個字,而后便走向了向幾位黃衣弟子。
“安師姐,他死不了吧?”
安曉彤聲色俱厲的喊道:“你們都死啦,他也死不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