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早在通訊剛剛建立的時候,AI就已經把爆炸頭的詳細坐標發(fā)了過來,只是爆炸頭本人還不知道。
飛船在一個距離郁南不算遠的星系里,正在執(zhí)行北極熊殖民公司的新業(yè)務,負責協(xié)助一個文明建立殖民星球。
爆炸頭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把坐標發(fā)了過來,態(tài)度很是良好:“局長,您能幫我和公司請假嗎?最好別說,我其實是牽扯到案子里?!?p> “說位面保護局的人想請你出來吃個飯?”
爆炸頭猛點頭:“我看行!”
“呵呵。”郁南扯了扯嘴角,“你看我像個好心人嗎?”
爆炸頭一臉篤定:“像??!您太像了!您是我這輩子見過的,顏值最高的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
郁南點頭:“嗯,這個我知道,不用你說?!彼戳艘谎蹠r間,“現(xiàn)在給你十分鐘請假,之后,有穿梭機去接你?!?p> 爆炸頭苦著臉離開通訊,郁南又叮囑AI:“牢牢盯住他,千萬別讓他死了?!?p> “遵命,已經把他所在船艙的控制權黑掉了,沒有我的同意,他絕對不會被意外卷入太空。”AI平靜地回答,之后轉為疑惑語氣,“老大,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只是覺得這件事不會這么順利?!庇裟嫌挠牡卣f。
但,爆炸頭還是順利地登上穿梭機,然后在最近的躍遷點被帶到了郁南的飛船上,非常安全。
“剛剛收到金陵星的回復,他們已經重新清點了倉庫里的胸針,沒有丟。”AI匯報,“金陵星還有三小時天亮,您打算什么時候過去?”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現(xiàn)在過去吧,反正他們剛剛清點過胸針,也都起床了?!庇裟弦荒樚谷唬皽蕚滠S遷?!?p> AI只是個AI,不然一定會吐槽郁南的無情。
金陵星可憐的理事們紛紛被電子助理從溫暖的被窩里拽起來,頂著寒風前往艦港,等待位面保護局局長大駕光臨。
飛船出現(xiàn)在金陵星附近的躍遷點,之后朝艦港駛去。金陵星尚未開始實行時區(qū)制,星球上大部分陸地此刻都處在寒夜中,所以就按照地球的標準,統(tǒng)一夜間計時。
走下飛船時,等候郁南的人依然不多,他一眼就認出了前幾天來時負責接待的總理事,這張臉他都快忘了,但又在剛剛爆炸頭傳來的圖片里重新看到。
也就是這位總理事,把‘紅眼睛’游戲賣給了爆炸頭。
“局長您好,歡迎您蒞臨。”總理事緊緊抓住郁南的手上下?lián)u晃,“真榮幸又見到您了!”
“哦,我就是來問你一點事情?!庇裟弦贿呎f,一邊向后使了個眼色。
剛剛從太陽系調來的,位面保護局安全事務部的兩位高大士兵一左一右,把這位總理事架住了。
“您這是……”瘦弱的老頭雙腳險些離地,困意頓時跑得無影無蹤。
“涉嫌售賣違禁游戲,是你吧?”郁南挑眉。
總理事頓時蔫了:“是,是他告訴你的?”他看著郁南身后,被其他士兵包圍住的那顆顯眼的橘色爆炸頭。
“除了他,你還賣給了誰?”郁南問。
“只,只有他一個!我發(fā)誓!而且也不是賣給他的!而是送給他的!我們用東西換的!”總理事語速飛快地大叫。
郁南語氣淡然:“陸局長從你們這里拿走兩枚胸針?!?p> “是,是的沒錯,我們已經按照您當時的要求,把剩下的貨物都收好了!沒有再繼續(xù)賣!”
“陸局長只引爆了其中一枚,另一枚胸針,他給了人?!庇裟掀^,示意士兵把爆炸頭帶到總理事面前,“第二枚胸針被他拿走了?!?p> 總理事足足瞪了爆炸頭五秒鐘,之后才慢慢將臉轉向郁南,臉上的驚訝逐漸變成討好:“您之前說,我們可以在找到第二枚胸針之后,繼續(xù)售賣這批貨物?”
郁南的臉上帶著一點笑:“原本是這樣,但你現(xiàn)在不是在賣違禁的游戲么?”
“我不是賣,我那是——”
“贈送違禁游戲,我知道。但你的贈送名單里還有誰?”
瘦弱的老頭額上冷汗密布:“我只,只送了他一個人?!?p> “沒有陸局長?”
總理事呆住了:“陸局長?他怎么可能——”
“你知道這款游戲為什么是違禁游戲嗎?”郁南上前一步,微微低頭看向總理事慌亂的臉。
“因,因為它的價值觀不太符合人類的發(fā)展?!笨偫硎抡f。
郁南搖頭:“不是,因為這款游戲能改變人類的大腦,玩多了就會變成瘋子。”
總理事張著嘴,好像在模擬魚在岸上喘氣的樣子。
“你別把自己喘過去了。”郁南皺皺眉,“就算真的因為你把游戲賣給陸局長,導致他腦子出問題把自己炸死了,那也是要帶你上法庭審判的,緊張什么?”
“我沒有賣給陸局長!絕對沒有!”總理事大叫,“我只送出去十幾份,里面絕對沒有陸局長!”
郁南沒有問那十幾個人都是誰,而是問:“這個游戲是你從哪里弄來的?”
“祖上傳下來的?!?p> 郁南呆了呆,然后笑出了聲:“你再,再回答一次?我提醒你,這個游戲是四年前才被做出來的?!?p> 總理事瞪圓了眼睛,更像是一條即將干涸而死的魚:“我從黑市弄來的?!?p> “哪里的黑市?黑市上的哪個攤子?從誰的手里?”郁南緊緊盯著老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