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暈倒
兩天后。
夜半時分,安如初離開了醫(yī)院就直奔夜總會,之前的那位神秘金主已經(jīng)在包廂等著她了。她急急忙忙換好裙子,剛一推開門,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將她罩住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手這么涼,還穿這么單薄,嗯?”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男人順手帶上房門,將安如初抱到了沙發(fā)上。
“沒,沒關(guān)系,這里的女孩子都是這么穿的,我穿太多,不好?!卑踩绯醺杏X到男人似有似無的關(guān)心,心里五味雜陳。
男人沒有再接安如初的話,自己轉(zhuǎn)身進(jìn)了包廂附帶的一個小廚房,低頭在冰箱里翻找著什么。
安如初看著廚房里模模糊糊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陣好奇,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白天看到的那些畫面,似乎也淡去了不少。
沒一會兒,男人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回來了,他把杯子遞了過來,溫柔地笑道:“趁熱喝,暖暖身子,順便補充點體力,免得一會兒才開始就累暈過去了?!?p> 安如初被他略毒舌的話嚇了一跳,接過牛奶,下意識就要大口灌進(jìn)嘴里,卻忘記了牛奶是熱的,頓時被嗆得臉色通紅,不住的咳嗽。
“怎么樣,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到喉嚨?”男人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將人抱到了自己懷里,輕輕地拍打安如初的后背,急切地問道。
“咳咳……我……我沒事?!?p> 哪怕心里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的安如初還是被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黑暗中的男人下意識頓了頓動作,但還是輕輕環(huán)抱住了就像受驚的小鹿一般的安如初,嘴里卻吐出的話依舊不好聽:“蠢,喝個牛奶都能嗆到?!?p> 安如初被擁在他懷里,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炙熱的溫度,身子不知道是本來這樣還是被嚇到了,一動也不敢動。冰涼的指尖被他溫暖的手掌握在了手心里,她感受到了手上傳來的溫暖,心里也漸漸放下了防備。
安如初喝下了牛奶,身子暖乎乎的,似乎也有了幾分困意,男人看著安如初打著哈欠,道:“這里貌似沒有拖鞋,我抱你回臥室。”
她冰涼的指尖被他溫暖的手掌握在了手心里,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與茫然。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在黑暗中他看不到的方向,低低地開口道:“好。”
男人將她擁在懷里,安如初感覺身上似乎很冷,緊緊的貼在眼前的高大的男人身上,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氣息,那是一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為牛奶里安眠藥的緣故,還是太累了,不一會安如初就沉沉的睡著了,清淺的呼吸打在沈敬之的身上,沈敬之順勢就在懷里熟睡的人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晚安?!?p> 睡夢中的安如初迷迷糊糊似乎察覺到了,低聲咕噥了一句,翻了個身便繼續(xù)睡了。
沈敬之滿意的笑了,他緊緊的抱著自己懷里的溫軟,眼里滿是柔情。
第二天早上,安如初早早地就醒來了。
睜開眼睛,她下意識地尋找身邊男人的身影,床上卻依然空蕩蕩地只剩她一個人。
她正準(zhǔn)備拔下手機(jī)充電的數(shù)據(jù)線,開始擺弄充了一晚上電的手機(jī),卻見床邊的矮柜上不僅放著滿電的、已經(jīng)拔下來的手機(jī),旁邊還放著一杯牛奶,裝牛奶的玻璃杯下似乎還有一張紙條。
“早上醒來先喝點牛奶潤潤喉嚨?!?p> 她一愣,才想起來昨晚那個神秘金主讓她來陪他,卻似乎什么也沒有做的這一回事。手放到玻璃杯上,發(fā)現(xiàn)還是暖著的,心中不禁有種奇怪的感覺流過。
毫無疑問,紙條上那龍飛鳳舞的幾個字就是這幾晚的那個男人的筆跡,她自然明白他們之間根本就是一場交易的關(guān)系,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心里似乎暖暖的。
端起牛奶嘗了一口,應(yīng)該是加了糖的脫脂牛奶,味道很醇厚,口感也比較清爽。
安如初喝完牛奶,把玻璃杯放到了一邊,伸了個懶腰。感覺這次似乎有些不同,雖然身子還是覺得很乏累,但她這一夜卻是睡得格外好,當(dāng)然,她并不知道是沈敬之昨晚在她睡著之后給她點了安神香料的緣故。
安如初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十分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連早餐都沒顧得上吃,她就又回了醫(yī)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吃早飯,安如初覺得自己一上午身子都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之前給病人打點滴的時候,差一點就下錯針,扎到血管旁邊去了,還被護(hù)士長拎到一邊數(shù)落了好半天。
嘆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安如初又來到了陸羽明的病房。
這幾天來給陸羽明換藥水,沈夢玲總是雞蛋里挑骨頭,沒事找事兒,安如初本著不和瘋子計較的超級好心態(tài),都一一忍下了。
一想到今天這一瓶就是陸羽明最后一瓶藥水了,掛完他就可以出院了,她也就可以解脫了,安如初的心情就更愉悅了幾分。
“呦,這護(hù)士還記得我們這個病房啊。這都幾點了,藥瓶已經(jīng)空了兩分鐘了,你知不知道的?你們護(hù)士就是這么對待病人的么?”
安如初剛一推開病房的門,沈夢玲就劈頭蓋臉地指責(zé)上了。
“沈小姐,這醫(yī)院不是只有你這一床病人,而且這藥水輸完了,你完全可以把它停了。我相信,這種事情只要是個手腳健全的人應(yīng)該都可以做到?!?p> 安如初說著就躲開擋路的沈夢玲,利索地拿下了架子上的空瓶。她低頭去拔陸羽明手上的針管時,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著陸羽明的病床栽倒了過去。
陸羽明見到安如初砸向自己,下意識地扶了她一把。
安如初意識很快就恢復(fù)了過來,一下子就甩開了陸羽明的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你的藥我找其他護(hù)士幫你換吧?!?p> 她說完,推著裝滿藥品的手推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被沈夢玲一把拉住了。
“我呸!你個狐貍精,青天白日就勾引男人,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嘴里罵著安如初還不解氣,沈夢玲又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彭!”
“嘩啦嘩啦”
“怎么回事?”“發(fā)生什么事了?”
安如初身子本來就虛,被沈夢玲一推就這么摔在地上暈了過去,手里的手推車在慣性作用下撞在了床邊,大大小小的藥瓶散落了一地,聲音把附近的大夫和護(hù)士都引了過來。
聞聲而來的沈敬之第一眼就看見了倒地不起的安如初,立刻伸手把人抱了起來,出門之前狠狠地看了沈夢玲一眼。那眼神冷厲而幽深,嚇得她直接攤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