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釉碎片?”金天聽見這個敏感的詞匯,有些興奮激動,也有些錯愕。
“對,你沒有聽錯,一個白釉碎片?!摈俭t司機笑道,按下汽車電動門,車門打開,一個身著一塊斜角寬步流蘇邊的骷髏上了車,布料黑金色,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皮帽,他的樣子頗為奇怪,只有上半身,兩只胳膊個拄著一個尖銳的佩劍,它把劍刺在木頭車身處,然后手臂一用力,架起整個身體騰在空中,然后像一個秋千一般把自個兒搖上來。
“歡迎你,伙計?!摈俭t司機殷勤道,然后伸出一只手。
“謝謝你,伙計?!毙币瞒俭t上了車,熱情的回應,等站穩(wěn)了身體,將手上的一塊白釉碎片遞了出去。
白釉碎片散發(fā)淡淡光芒,正是蛟目所提醒的那種碎片。
金天摸了摸自己的皮袋,從雨衣上一個小洞上解下,毫無顧忌的走上前道:“太棒了,難得的一塊碎片?!?p> 斜衣骷髏盯著金天,目光里充滿憤怒與反感:“活著的人?憑什么你在活著?”
金天一聽這話又些懵了,疑惑的問道:“你們本來不就是死去的骷髏嗎?”
斜衣骷髏顯然被問急了臉,連忙抽劍刺了幾下方向盤道:“快開車快開車?!?p> “骷髏,和你做個交易,一金幣購買你的白釉碎片?”金天笑容可掬道。
“你要這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皮袋?”骷髏司機悄悄問道。
“對,蛟目送的,有關(guān)寂靜之夜?!苯鹛鞙惤÷曊f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去,這個對我來說卻沒有多大的用處?!摈俭t司機說罷,將白釉碎片遞給金天。
“快開車!”斜衣骷髏有些不耐煩道。
“得,這就啟動?!摈俭t司機啟動汽車,盤繞在頂上的八爪魚的頭部也向前伸動,卡在車頭,猶如一個裹著一層干皮的章魚骷髏。
“你要去哪里?”骷髏司機平心靜氣的問道。
“送我去紅卡酒吧?!毙币瞒俭t說罷,在車內(nèi)找個木樁坐下來。
“紅卡酒吧?去那兒做什么?”
“當然是喝酒唄?!毙币瞒俭t坦然道,車子啟動之后,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斜衣骷髏托著下巴望著窗外霧氣朦朧的世界,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不停的擺動手里的佩劍。
金天對紅卡酒吧,卻有一絲絲的猶豫,紅卡酒吧就在草坪街之內(nèi),這才剛從三昧真火處溜了出來,現(xiàn)在又要回去,如果官府的天部與消防兵還在,這明顯是一個不理智的行為。
“既然是喝酒,能換個地方嗎?”金天試探性的問道。
“不能。”斜衣骷髏斬釘截鐵道。
金天對這個骷髏很費解,這是剛剛在車外苦苦央求上車的那個伙計?
斜衣骷髏見金天不情愿,他的氣焰卻更加囂張了,傲慢道:“收了我的白釉碎片,可是要對我的要求負責到底的,不然違背契約,可是會受到懲罰的呦。”
“契約?懲罰?”金天盯著手中的白釉碎片,雙眼通紅。
??蓛耗闷鸢子运槠?,仔細看了看,出來上面有頗為清晰的脈絡(luò)外,也沒什么其他特別的地方,從光澤度上來說要比普通的瓷片要明亮。
骷髏司機聽見契約二字,猛然回神,一臉無辜的盯著金天,慚愧道:“金天,咱是不是沾上巧兒了呀?對呀,這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買賣?”
金天苦笑道:“既然白釉碎片是必須收集的東西,無論契約還是有關(guān)寂靜之夜的一切,在一切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即便沾上契約?!?p> 骷髏司機某一瞬間被金天打動,默默的點點頭。
斜衣骷髏側(cè)身凝望著金天,見他將新的一片白釉碎片裝在皮袋里,然后潔白的牙齒里發(fā)出一連串咕嘟嘟的聲音,像是在笑。
“伙計,不知你對這個碎片做了什么樣的契約?”骷髏司機打探道。
“我只是用了一滴血?!毙币瞒俭t笑了笑,繼續(xù)說道:“用了一滴我的血完成了傀儡契約,違背我的意愿,將變成和我一樣的骷髏!”
斜衣骷髏說罷,放聲狂笑,無恥至極。
一個骷髏還能滴出血來?
眾人對此也是深感懷疑。
斜衣骷髏從衣服里掏出一個膠囊形狀的玻璃,里面還有著1毫升的鮮血,他的兩根手指夾住玻璃膠囊輕輕晃了晃說道:“你們看,這就是我的鮮血,來自我的血管?!?p> 骷髏司機停下汽車,由于斜衣骷髏沒有系上安全帶,整個半身摔了出去,撞在玻璃上,碎了一地。
“你丫的想要摔死我啊?哦,糟糕,我散架了!”斜衣骷髏憤怒叫道,拿在手里的佩劍撞在玻璃上在空中翻轉(zhuǎn)幾個圈兒垂直落在他的頭骨上。
斜衣骷髏緊咬牙關(guān),自個兒的劍刺在自己的頭骨上,還真疼。
佩劍搖搖晃晃,最終平穩(wěn)住細長的劍身,投射出一股強烈的寒光。
??蓛哼B忙后退,劍光如月,殘酷月光。
“別怕,有我在。”金天安慰道,將皮袋系在雨衣圓環(huán)之間。
“糟糕,我的血液膠囊哪里去了?”斜衣骷髏顫抖著牙齒,借助顫抖的力量緩慢移動頭骨,但是掃描地面一周也沒有看到。
骷髏司機伸開手掌,凝望著其中流動的鮮血,低聲喃喃道:“契約嗎?如果我毀掉這個血液膠囊,契約會不會自動失效了呢?”
“別別別,我求求你,不要動我的鮮血,一個人的百分之八十是水,是血,我只有這么點兒了,您還要跟我計較嗎,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斜衣骷髏突然神經(jīng)緊張起來,抬起暗藍色的焰火眼眸,極為可憐。
金天提醒道:“骷髏,既然能夠破除契約,你還在等什么?眼睜睜的看著我變成一具骷髏?”
??蓛阂宦犨@話,不由得捂住嘴巴,眼帶淚花兒,以前哪兒接觸過骷髏?如果眼睜睜看到金天真的成為骷髏,她那顆忐忑的小心臟真有些繃不住弦。
她很緊張,今天所見的一切顛覆了她的所有認知,比戰(zhàn)爭更可怕的是失去,比離別更希望的是活著。
她情不自禁的向金天伸出一只手,冰冷的手觸碰在金天溫暖的臉上,金天回眸,??蓛撼蓱z。
“咋地,淚花都出來了?這對你來說是蒜皮洋蔥片的事情?”金天笑道,一只手摸著自己的臉,開心的像個孩子。
祝可兒會意臉紅道:“我可沒在乎你?!?p> “真好?!?p> 金天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說道:“別擔心,我死不了,不過是個契約,那就完成它的愿望,去紅卡酒吧就是了?!?p> “可是,遇見天部熊達浪呢?”骷髏司機驚道。
“我覺得,作為官府的人是善良的是正義的,至少,為了活著我可以這么認為?!苯鹛焱蝗幌肫鹗裁词拢妓鞯溃骸跋劝炎?蓛核突貙W校吧?!?p> “可是,空空的小城...”骷髏司機惆悵道“會不會很危險?”
“那就留在我身邊?!苯鹛旃麛嗟溃拔視晕业男悦Wo你?!?p> “我的天吶,我怎么聞著這味兒那么酸呢?不過是去趟紅卡酒吧,快給我血液膠囊,三分鐘就要到了,我需要它進行自我修復。”斜衣骷髏張開嘴巴,利用骨頭的慣性帶動頭上的佩劍拍拍司機的胳膊。
“給他吧,我覺得它還有點兒良心?!苯鹛鞇汉莺莸恼f道。
斜衣骷髏嘿嘿一笑,良心是個什么玩意兒?
他望了望自己空洞的胸腔,好像并沒有。
皮袋之中的三塊白釉碎片拼湊子一起,放射出比先前更亮的光芒,由于皮袋此刻很小,只在金天的胸前閃爍一瞬光芒。
麻子被侍衛(wèi)帶到地牢之中,這里并非麻子想象的那種凄涼,不是水牢,沒有酷刑,只是在黑色的瓷磚上有兩個籠子,一個方形,一個圓形,跟個球似的,十米高度。
突然,一道紅色激光在兩側(cè)噴射而出由上到下不停搖擺,一側(cè)有數(shù)十條激光感應光束,共分四路,圍繞兩個籠子一圈兒。
籠子里分別拴著兩條狗,一條狗體型碩大,蹲坐在四方籠子,由于籠子上掛著的一個燭光紙盒光度不夠強烈,只能依稀看到它那尖長的一米長的獠牙,喘出一口粗氣,空氣都變得稀薄,形成一股長長的煙。
麻子吞吞口水,心情十分復雜,胳膊肘蹭了蹭身旁的侍衛(wèi),挑眉道:“哥們兒,咱能做個交易嗎?”
侍衛(wèi)搖頭表示不行。
麻子頓時頭皮發(fā)癢,先前被那老鼠啃的傷疤還在,如果在被這巨大的嘴巴咬上一口,小命不保呀。
“你要什么,開個條件,能做的,一定都滿足你?!甭樽庸首麈?zhèn)定道,點開手腕上的通信裝置,卻發(fā)現(xiàn)信號完全被阻隔,根本叫不到支援,頓時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涌上心頭。
“沒有條件,但你還有一個選擇。”侍衛(wèi)指著一旁的圓形籠子說道。
麻子順著指向看去,一個十幾米大的圓形籠子里只有一只小型的哈士奇。
“我在這兒!”麻子一臉興奮的說道,指著十幾米大的籠子像是看見了新希望。
“那你進去吧,片刻我再來接您?!笔绦l(wèi)譏笑道。
豆皮兒卷油條
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