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上午才聽譚盈豐說完事情經(jīng)過,雖然這事并不全是譚盈豐的錯,甚至可以說他也是被人設計的受害者。若能平安度過兩個月時間,等眾人將這事遺忘掉,便是皆大歡喜。但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那姑娘必然損了名聲,而他們這樣的普通百姓,也討不到任何好處,甚至還會成為那些大戶人家之間斗爭的犧牲品。
只是沒想到,那些人怎么這么快就能找上門來的!
按照當時的情況,譚盈豐雖然露了個臉,卻未曾留下姓名及任何跟身份相關的信息,而那個虞家的小姐,為了名聲更不可能主動揭發(fā)他。
譚巧巧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出廚房。
此時院子里有二十幾個官差拿著火把和長棍的。
火光將整個院子映照得徹亮,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村子里所有的人。
“巧巧,你先回去?!弊T盈豐早她一步出來,側(cè)身擋在了她面前,囑咐道,“關好門。”
“譚盈豐,有人說你前日在鎮(zhèn)上勾引虞家二小姐,并且跟虞家小姐做了那茍且之事,你認是不認?”為首的衙役見到譚盈豐后,大聲問道。
譚巧巧站在譚盈豐的身后,微微皺了皺眉頭。
哪有這樣的,一上門就想帶節(jié)奏,引誘他直接招認嗎?
圍觀的村民見衙役都這么說了,紛紛指著譚盈豐小聲地討論起來。
“平日里看著好好的一個人,沒想到到鎮(zhèn)上才幾年啊,就開始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p> “難怪能買得起銀鐲子,我看啊,肯定是哄著大戶人家的小姐給的喏?!?p> “畢竟他們娘親去的早,老譚子又……哎!造孽??!”
聽著村民們低聲的議論,譚巧巧的心里只想罵人。這些吃多了沒事干的家伙,平日里不做聲不做氣的,這湊熱鬧的時候,什么不堪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眼見著譚盈豐一張臉脹得通紅,努力地張了幾次嘴,最終卻也只重復地說,“不是的,我沒有?!睋乃又抡f錯話,直接搶著接過了話頭,“你有證據(jù)嗎?”
“大膽!老子在問話,閑雜人等插什么嘴!”為首的衙役直接是一聲呵斥,四周的村民便紛紛嚇得噤了聲。
譚巧巧從背后走出,冷聲道,“你污蔑我哥,就是污蔑我譚家的門楣,玷污我的名聲。我出聲詢問,你卻說我是個閑雜人等,我倒是想當著大家的面問問看,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伶牙俐齒的丫頭!”為首的衙役狠狠地咬了咬牙道,“有人舉報,譚盈豐就是前日夜里的采花賊,我奉命前來捉拿賊人歸案。動手!”
幾十名衙役這就要沖上來。
譚巧巧擋在譚盈豐面前,然而譚盈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嚇呆了還是不想掙扎。
“你們聽我說!”好不容易推開個人,搶了個空檔。
“竟然敢襲擊官差,把她也拿了!上長棍!”隨著為首的衙役大喊出聲,衙役們紛紛舉起了長棍。
這時一道白影突然竄出,一連抓傷了好幾個衙役,被抓傷的衙役立即又掉轉(zhuǎn)頭跟白狐戰(zhàn)了起來。
總之,現(xiàn)場一片混亂。
直到。
譚巧巧慘叫,被一個衙役一棍敲在背脊骨上,腳下一軟倒在地上。
白狐第一個躥到譚巧巧的身邊,直接撲在那個傷她的衙役身上,對準脖頸一口狠狠地咬下去,鮮血瞬間飛濺出來,染透了它半身白毛。衙役渾身抽搐地倒在地上,顯然活不成了。
天空不知何時突然降下一道金絲做的網(wǎng),直撲白狐。
“住手!”那邊譚盈豐大喊一聲。
白狐聞言愣了一瞬,就這一瞬,金絲網(wǎng)直落而下,罩在它的身上。
“放了我妹妹,我跟你們走?!弊T盈豐走到譚巧巧的身邊,將她抱起,又想走到石崇身邊。結(jié)果邊上一個衙役長棍狠狠地打向譚盈豐的頭上,鮮血立即從頭頂溢了出來,連帶著譚巧巧兩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把他們兄妹都帶走!”為首的衙役一聲令下。下面的衙役依令行事,幾人去救治被白狐咬得半死的同伴,剩下幾人則將譚巧巧和譚盈豐兩人拖到早就準備好的板車上面。
“真是個兇獸!”為首的衙役遠遠地看著被金網(wǎng)捆住的白狐,扭頭看向從遠處走來的兩個披著獸皮,衣著十分奇怪的壯漢道,“這小東西兇悍得很,都殺了我一個弟兄?!?p> 那兩人也不多言語,直接一個錢袋丟給為首的衙役,那衙役掂了掂錢袋的重量,也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白狐遠遠地看著譚巧巧被帶走,垂著狹長的眸子,掃了眼面前的兩人,倒似不急般,坐在地上。
“師兄,果真是幼體形態(tài)的九尾妖狐,我們運氣真他娘的好!”
“這里人多口雜,先帶走再說?!?p> 兩人收了金絲網(wǎng),拎著白狐就往山林深處走去。
一刻鐘后。
兩人熟門熟路地進了一個山洞。洞里很是寬敞,兩人將白狐放在地上,在它的身邊擺上一些器具,做起某種儀式的準備。
小白狐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
直到儀式完成,白狐依舊沒有半點反應。擒著嘲諷的神色望著他們。
“他娘的,御獸契約怎么不靈了?”
“師兄,要么九尾白狐與眾不同,御獸契約不成,不然我們試試跟這小東西簽訂主仆契約?”
白狐的神色越發(fā)像是在看兩個傻子。
面前這兩人十有八九是修仙門派御獸宗。而此時他們正在想方設法地跟自己簽訂契約,日后好人自己聽從他們的吩咐,與之并肩作戰(zhàn)。通常這種契約只會在主方實力強于仆方,又或者血統(tǒng)差距巨大時生效。
至于他……
就是再給他們試一百年都不會成功!可惜自己連一層實力都尚未恢復,如今僅僅只有一個小狐貍的軀體,就算護下了她也不能給她周全,而且因為不愿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身份,這才隨著他們過來。
斜眼覷著在忙碌的兩人,兩人一連試了十幾種契約都未成功之后,那個師兄終于抽出一把刀,“見鬼了,我就不信連血契都訂不成!”
算算時辰差不多,該去找那個小丫頭了。
抬頭。
俯視著兩人。
張嘴。
“御獸宗,好大的膽子,竟敢將主意打到本尊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