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期限一到,北漠大舉入侵慶國,北漠三年來休養(yǎng)生息,為的便是這場硬仗。
嚴家軍統帥一直懸空。
即便是朝中有人覬覦,也難以跨過當今天子那一關。
一天,鉉璟帝病倒了,長年累月的毒根一夜暴發(fā),幾名經驗老到的醫(yī)者皆出手無策。
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朝廷派來御林軍統領龐滿來頂替嚴家軍統帥。
此人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仗著朝中有人便不理冷戚戚與軍中幾名軍中將領的意見,大行旗鼓的使用平日守城策略,有好幾次都把冷戚戚氣得直接收拾包袱回家,幸得洛雲桑再三勸解才得以重回軍營。
眼看北漠一連拿下酆城、靖景、豐都和幾座小城,冷戚戚氣得難以下飯,月餘下來便瘦了一大圈。
入春,本該是個花開時節(jié),可四處戰(zhàn)火不斷,原本肥沃的田地經已荒廢得無人問津。
朝廷得知連敗消息,便加重稅項,百性民不聊生。
清早,一名官兵在皇榜中央貼上徵兵告示,百姓蜂擁而至。
此時,有一男子藏在其中,墨眸銳利一盯:“壞性循環(huán),妄夫所為?!?p> 眾人聽後,回頭四處尋找聲音來源,可惜皆一無所知。
唐百木獨自上山。
曲折難行的山路處處刁難玄衣行客,既不能施展輕功,又不能直路快跑,唐百木為了能讓山路走得更容易些,邊走邊在心裏暗罵,真想丟幾枚新研製的炸藥乾脆把整座山頭移為平地!
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跑到一處木屋,那裏鳥語花香,屋外有片綠油油的空地,遠處有三座箭靶,兩邊放置一排排整齊的兵器,外頭有籬笆圍繞,十足個小型校場。
院子裏有棵大樹,綠葉成蔭的樹影下,有一人以書卷蓋臉,悠然睡在靜止的鞦韆架上。
那人頭戴銀冠,身穿純色長袍,外披銀香軟綢,腰束精巧玉帶,十足個文人雅士。
唐百木輕手輕腳走前,自思量:此人身材瘦削…難道是公子的新書童?可他的手臂…應該連水桶也提不起來吧?
風聲一動,吹得樹上葉子落地。
少年似乎察覺有些異動,長長的睫毛緩緩打開一道細縫,還沒看清來人,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間,橫腿一掃,有意給唐百木來個意想不到的「見面禮」!
兩人相續(xù)拆招百餘,出拳,橫勾,飛踢,唐百木總覺得,此人招式頗有嚴家風骨。
待那少年再次出拳,經驗老到的唐家少主實在耗不起時間再與那少年拆招,五指剎那間擒住少年的出拳,順勢送了少年一把毒掌!
少年輕盈一跳,與唐百木相距甚遠,唐百木這才看清少年模樣。
那少年生得白皙,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是一張俊氣的臉孔。
身手了得的行衣俠客目光一亮!
“哇!好癢!”濃眉大眼的少年搓搓剛才被打的胸膛!
“好說呢,這是本少主新研發(fā)的毒粉,若不吃下解藥,不出三個時辰,便會…”
少年顯然沒有半點懷疑,反而急了起來:“便會怎樣?”
唐百木暗少,細長的眼睛微彎,使壞道:“會癢死?!?p> 少年往屋內一吼:“哥!木木哥下毒害我!”
唐百木看著那副與嚴燁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慨嘆道:“小不點!木木哥找你們可找得苦了…”難得與嚴歡久別重逢,已經當上唐家少主的男子忍不住想上前熊抱少年,卻被嚴歡一口回絕:“打住、不給我解藥,我便不說我哥在哪。”
“你哥不在屋裏?”
“剛才騙你的,我哥不在?!?p> 這令人討厭的嘴臉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唐百木頭也不回道:“那我走了。”
“喂!解藥!”嚴歡攤開雪白手板,唐百木回過頭:“公子不在,我便回家?!?p> “你不給我解藥,我便不說我哥在哪!”
“你不告訴你哥在哪,我便不給你解藥!”
嚴歡無可奈何之下,重重嘆了口氣,與嚴燁相似的臉容一沉,沙啞道:“我哥死了?!?p> “公子…當真死了?”唐百木的眨眨眼,想了半天,覺得嚴歡也沒必要騙他,只是,三年沒見,沒想到第一次登門拜訪卻是那人的死訊???
細長眼睛一熱,見嚴歡失落點頭。
唐百木摞緊手中掌拳,態(tài)度與剛才大相徑庭:“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死了呢…我…還是來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