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眸慌忙一轉(zhuǎn),趕快解開另一個藏著人的麻包袋!
“女人!快醒醒?。?!”嚴燁把昏迷的人扶穩(wěn),大手從她后背一掃,竟五指沾滿一大片鮮血!他往柳霜背后一看,一支細長毒針直插玉背!
血紅染汙了白衣,嚴燁把針拔出,只見她眉間一顫,卻又沉沉昏厥!
“她身上的傷哪來的?”他質(zhì)問眾人,墨色瞳仁發(fā)出冷酷眸光,嚇得眾人心裏惶恐不安!
侍衛(wèi)們也不曉得嚴燁為何會如此大發(fā)雷霆,自他獨自來到冰城的這段時間,眾人都搞不懂摸不透他的心思,縱然所有人都知道馬克對他表面上恭恭維維,暗地裡卻故意對他處處刁難,嚴樺也一直沒放心上,只是這一次,情況有點難以想像。
“沒人敢說,那便一起罰?!?p> 眾侍衛(wèi)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爭先答話!
侍衛(wèi)首領眼看情況不妙,于是硬著頭皮回道:“啟稟大人,剛才與刺客對抗之時才會讓姑娘受此重傷,小的這就去叫大夫!”
入黑,處于極寒之地的冰城分外寒冷。
嚴燁把插在柳霜身上的毒針拿在手裏反復觀察:這針無論是重量,質(zhì)量,色澤來看,都與唐百木平常使用的毒針無異,只是,毒不一樣。
這毒,未免太兒戲了點。
按照唐百木平日裏做法,每一根毒針都會染上世間最最最難解的毒,斷不會像女人身上的毒這般平傭。
就連坊間的大夫也能治。
大夫收回替柳霜把脈的手,道:“啟稟大人,姑娘并無傷及要害,等毒性一退便會醒來,小的開個方子,喝兩三天調(diào)理調(diào)理,一定能藥到病除,將軍大人大可以放心。”
“別把她的傷告訴任何人。”
嚴燁隨手賞了大夫一錠金子,其實,柳霜身上的傷,他或多或少也會治,只是,他想順水推舟,看看馬克會不會借那個大夫來加害于他。
那大夫看到閃亮亮的金子,頓時眼前一亮,打從來到冰城這些年來也沒見著這麼大的金子,于是對嚴燁又跪又拜:“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嚴燁見那名大夫不像是馬克派來的人,于是靜靜坐在柳霜床沿:“下去吧?!?p> 那大夫目睹這一幕,似乎知曉了些甚麼,機靈的從藥箱裏拿出一瓶藥丸,笑瞇瞇道:“大人,這瓶藥,算是小的孝敬孝敬大人,待姑娘醒來,只須給她吃上一顆,必定能令大人“樂趣無窮”~”
嚴燁也不傻,頓時聽得出那大夫的弦外之音,一雙灼如星月的眸子隱隱發(fā)怒:“本大人才不會乘人之危。”
大夫見嚴燁一臉不悅,只好驚慌收回:“小的明白、小的這就拿走、這就拿走!”
大夫趕快熘走,不然嚴燁一怒之下要拿回剛剛給他的金子,豈不冤大?
寂靜的寢室內(nèi),嚴燁為她蓋好被子,生怕她著涼。
女人,你千萬不能有事...
薄唇微微一抿,這世上除了嚴歡,自己也沒對其他人如此用心。
她,
絕對是個例外。
劍眉一皺,心中糾結(jié)複雜,陰晴不定的目光遲遲離不開臥在塌上的人兒:“沒想到,這回連小七跟洛云桑也跟你站在同一陣線?!?p> “以后...我絕不容許你再次逃出來?!?p> 嚴燁記得,父親曾說:“為官者不富,從軍者不要命,才能富國強兵?!?p> 可是,從來心無罣礙的人,如今卻改變了。
不是他生來無情,只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搞懂,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是錯;是緣是劫...
從前,他天天往軍營跑,三年五年也沒回家一趟,自從她帶著嚴歡來到酆城,他每天都往家裏跑,久而久之,也無形中給了自己許多顧慮。
顧慮她們被敵人擄走,顧慮她們到處闖禍...
不過...
這份顧慮倒也挺好的。
靖王封地。
日落西下,紅通通的太陽把整片天空染紅。
唐百木獨自坐在靖王的宅子上,吃著從廚房偷來的冰糖葫蘆。
行衣少年邊吃邊想:這座靖王府位置極為僻靜,要不是跟著暗算柳霜那群人馬來到此處,看來沒有十天八天也難以找到。
唐百木又吃了一顆糖葫蘆:這王府的守衛(wèi)極為鬆散,府邸長年被冰雪包圍,外面的惡霸想要找,還沒找到門,不是餓死便是凍死,傻子也不會來,更不用說刺殺。
少年把黑髮帥氣一撥:強盜沒興趣的地方,守衛(wèi)再森嚴也是無用。那個圖謀不軌的靖王倒也活得清閒,平日也就找老弟下下棋練練字,這種悠哉悠哉的生活實在快活,也不知道他們?yōu)楹斡惨C璟帝爭奪帝位。
唐百木嚼著嚼著,牙根子一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冰糖葫蘆太難吃了。
這山渣丸子也忒酸了!
忽然,肚子一痛,震顫的瞳孔把整片畫面變得愈來愈朦朧!
唐百木打算往下一跳,沒想到雙腿突然不聽使喚:這腳!
冰冷的手忽力的把糖葫蘆一甩!紅通通的串串沾滿地下霜雪,自小吃毒藥長大的行客自感不妙!
這糖葫蘆...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