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只白虎也是被鮮血?dú)馕段鴣?,全程只圍攻胡圖柯一人,好似壓根沒瞧見全毓丹一般。
全毓丹見胡圖柯使著手中雙刀,雖說有些勉強(qiáng),但估計(jì)也是能撐一會(huì)的,再加上他先前發(fā)出的信號(hào)。
臨江的那些南疆人見了自會(huì)來救他。
自己再多留下去,就真的逃不掉了。
這般想著,腳下一轉(zhuǎn),運(yùn)氣想要離開。
騰空剎那,只覺得右肩上方突然一涼,
而后一陣劇烈痛感瞬間傳到四肢五骸,伸手一抹,滿手溫?zé)嵫E還有一柄鋒利的彎刀。
全毓丹轉(zhuǎn)身看去,發(fā)現(xiàn)胡圖柯也沒好到哪去,本就捉襟見肘步步緊退,偏還分了神,一塊皮肉被掀起,露出血肉模糊的背。
白虎嗅見了新鮮血肉的味道,轟的一聲朝全毓丹撲來。
痛的眼中都激起了紅色。
全毓丹反手一拔肩上彎刀,將身上前,與虎纏斗。
此虎似有靈識(shí),全毓丹步步緊逼真氣肆意,竟然也沒討回半分好處。
這虎自知不妙,橫尾一掃。
那尾竟似鋼筋一般萬頃之重,力如千鈞。
全毓丹眼前一黑,只覺恍惚間白光一閃,登時(shí)便失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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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毓丹感覺自己做了個(gè)夢(mèng)。
“囡囡乖,乖乖不哭?!?p> 耳畔不知是誰的聲音,溫柔嬌媚,像是春日里的風(fēng),拂過耳畔,舒服的忍不住瞇起眼睛,懶洋洋的打個(gè)盹。
“陛下,你看,咱們的囡囡多可愛?!?p> “是啊,眼睛鼻子生的像你,想來長(zhǎng)大以后定是個(gè)同你一般的美人?!?p> “陛下,你打算給囡囡取個(gè)什么名字?”
“鐘靈毓秀,浮翠流丹。皆是造物鐘靈睿秀名門的意思。就叫毓丹,好不好?”
“毓丹?”
女子歡暢的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
“毓丹,毓丹?!?p> “囡囡,你喜不喜歡你父皇給你去的名字呀?!?p> “咯?!?p> “誒,陛下你看,囡囡笑了?!?p> “真的?”
“咱們的囡囡真聰明?!?p> ……
“陛下,您可好久沒去瞧臣妾了,要不是今兒日頭好,想著來瞧瞧云妃姐姐,怕是這個(gè)月都見不著您了,莫不是都忘了臣妾了。”
女子聲音妖媚,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魔力,惹人沉淪。
“滟芷,你要多體諒朕,前朝事忙,不能常來后宮,你同阿云都是朕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會(huì)忘記。”
“那陛下今兒個(gè)來瞧云姐姐,想來是前朝有好消息咯?!?p> 女子聲線嬌憨醉人,絲毫不把后宮不得妄議朝政這條規(guī)矩放在眼里。
帝王聲音寵溺。
“周帥打下臨江,重掌河湖平原,來年便可收糧萬頃,自然是好消息?!?p> 那女子聲音突然歡快明朗起來。
“將軍在外多年,聽聞將軍夫人和兒子都很思念呢,陛下可要召他回京?!?p> “那是自然,不但要召他回京,朕還要重重的賞賜?!?p> “陛下真是一代明君。”
那女子聲音更加?jì)善G欲滴,更塊蜜糖似的甜膩膩。
而那頭沉寂許久的另一道女聲,復(fù)又響起。
“……陛下,你不是說好了不再攻打南疆了嗎?”
“唉,阿云,這些我本不愿讓你知道,但若是總歸要知曉的話,還不如早些時(shí)候告訴你。”
“陛下!”
“這就是小公主吧,生的真是可愛,云姐姐,你不介意我抱抱公主吧?!?p> 那女人聲音頹然失望,語調(diào)卻還是柔和的。
“妹妹喜歡,便抱抱吧,囡囡剛睡著,動(dòng)作輕些便是?!?p> “哇!”
“囡囡怎么哭了。”女子語氣焦急。
“哎呀!”
“滟芷你沒事吧。”
“阿云你抱公主便抱公主,推滟芷干什么,如此毛毛躁躁,朕看你這幾日在宮里多歇歇靜靜心,再出門罷了?!?p> “囡囡乖囡囡不哭?!?p> 疼。
全毓丹腦子里只有一個(gè)字,不知是在夢(mèng)里疼,還是真的在疼。
右肩處傳來的痛感錐心刺骨,刺激的她整個(gè)人都昏昏沉沉的,宛若置身熱鍋之中,整個(gè)身體燙的驚人。
唇畔好似有一股冰涼在涌動(dòng),全毓丹往上攀著去尋那股冰涼。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聒噪,震的腦瓜子嗡嗡,又暈了過去。
這個(gè)夢(mèng)真長(zhǎng)。
醒來的時(shí)候,天都黑了。
借著床頭那點(diǎn)搖搖欲墜的燭光,看清了周遭的景象。
不過是一件普通屋子罷了。
左手撐起自己坐了起來,不想碰上了人。
臉龐明艷似芍藥,正伏在她的床邊,沉沉睡起。
是余容。
全毓丹看著這個(gè)女子,眼神復(fù)雜。
不過也沒給她太多復(fù)雜的時(shí)候,不大一會(huì),余容便睜眼醒來。
看見全毓丹平靜的靠在床邊。
她彎唇笑了笑。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