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自己扎了針。”李平梔擺了擺手,勉強(qiáng)笑了一笑。
“你不是說扎針沒事嗎?怎么這么疼嗎?”李未渝蹲在地上,語氣焦急。
“疼完就沒事了。你快去把碗收拾收拾洗了,記得放在櫥柜的第二層?!崩钇綏d推了推李未渝,卻發(fā)現(xiàn)自己疼的實(shí)在是沒什么力氣,又只好重新靠回去。
李未渝盯著他,沒動,正色開口道:“周塵戈,你能不能別這樣,你就是把我當(dāng)傻子是不是,每次都是這樣隨便敷衍,有沒有把我當(dāng)兄弟?”
李未渝平日里一幅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樣子,難得見著他如此嚴(yán)肅,周身氣場一沉,凜冽沉厚。
李平梔嘆了口氣,道:“是,我瞞了你,不是沒事,就是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又會回到當(dāng)初被廢掉時的感覺,現(xiàn)在時間好像提前了,你就瞧見了?!?p> 李平梔閉著眼滿不在乎的笑道:“你就別生氣了,對不起是我錯了?!?p> 李未渝猛的站起來,抿著一張嘴,乒乒乓乓的收拾桌上的碗。
“你沒錯,是我錯了,不該瞧見。”
冷梆梆甩下一句話,“砰”的一聲關(guān)了門,似乎還上了鎖。
李平梔閉著眼靠在椅子上,等著那股子痛感過去。
也沒空管李未渝小媳婦似的脾氣。
過了一會,雙腿又漸漸變得麻木,麻木也就沒有知覺了,這樣也就不疼了。
舉起一直捏在手里的信,拆開。
字跡是娟麗纖長的,像是個女人的字。
其上只三個字。
李平梔拆看完,隨便往身旁一擱。
“嘩啦”
門又被一把拉開,進(jìn)來的李未渝還是一幅氣鼓鼓的樣子,往李平梔腿上扔了一條毯子。
然后再那裝模作樣的擦桌子,眼睛卻一個勁的往李平梔身上瞟。
“瞧瞧看,賀蘭送來的。”李平梔覺得好笑,展開毯子蓋上,還挺暖和的。
李未渝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那張紙,打開。
墨汁淋漓,像是剛寫沒多久的,只三個字。
回來否?
李未渝忙開口:“不能再回去了,老妖婆那一家實(shí)在是惡心的很,你還想再身敗名裂一次嗎?”
李平梔笑著嗯了聲。
李未渝回過味來:“我可是還在生氣呢!才不和你說話!”
李平梔卻是沒再逗他,開口道:“你說的我也知道,但是我要回去。”
“不行!你回去?你如何回去?且不說你這所謂的通敵謀反將軍之子的身份能不能過得了朝廷里那些只會掉書袋子的迂腐無腦的碎嘴大臣,單就一點(diǎn),你這腿……”說到此處,察覺自己失言,李未渝頓了頓。
過了一會。
“老妖婆過河拆橋,現(xiàn)在又想讓你回去幫她,憑什么!”
“因?yàn)槲倚罩??!?p> “可……”
“周帥府已然倒了,我知道?!崩钇綏d笑道:“但我也不是為了幫她,是為了我自己。”
“留點(diǎn)好聽的名聲來配我這帥的……”
李未渝開口打斷,懶得聽這人不正經(jīng)的廢話,聲音鏗鏘:“那好!我自與你一起!”
李平梔迎著李未渝的目光望去。
相視一笑。
【—此處為分割線,嘻嘻~—】
燃著鵝梨帳中香的金雕鏤空香爐,飄出幾縷細(xì)微難辨細(xì)煙,幽香緩緩攀爬過這一室的華貴裝潢,珠簾麗人,被一雙極美的手?jǐn)堖^。
那手瑩白纖細(xì),綴滿剔透寶石的華麗護(hù)甲襯著這手愈發(fā)修長,手勢輕柔曼妙如詩如畫。
“這香,不錯?!?p> 入耳是極其細(xì)致的女聲,似乎帶著點(diǎn)楊柳枝拂過湖面的俏麗,流暢婉轉(zhuǎn),卻又不嬌不媚,偏偏還帶著點(diǎn)上位者的威嚴(yán)。
一旁低眉順眼候著的宮女眉目很是青澀,聽見那人開口,歡欣雀躍的答道:“回太后的話,此香名為鵝梨帳中香,聽說是麗太妃所制,奴婢今日去內(nèi)務(wù)府拿俸祿,覺著這香名字別致,便帶了些回來?!?p> “麗太妃?”那手放下去拿了擱在桌上微微散著熱氣的精致杯盞,送至唇邊。
小宮女瞧瞧往上瞟了一眼,她是今年剛剛?cè)雽m的,因?yàn)榧沂疫€算不錯,又乖巧伶俐,得了內(nèi)侍大人的青眼,便撥來了送至太后的鳴鑾宮侍奉。
本來是個灑掃院子的小宮女,剛剛一直侍奉太后的煙若姐姐出去了,叫她在里頭候著一會,怕出什么岔子,她想著,能在太后面前現(xiàn)現(xiàn)眼也是好的,萬一瞧順眼了,對她母家和自己都是極有臉面的事,她便很是高興的應(yīng)承下來。
煙若走之前再三叮囑少說話多做事,她也不很以為然,畢竟她一路平步青云,對自己的接人待物一向很有把握,便當(dāng)耳邊風(fēng)聽了。
此時聽見太后發(fā)問,面上一喜,想悄悄瞧一眼這位坐陣前朝后宮的傳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