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聽見他輕輕說:“那自是,不及你萬分之一?!?p> 那聲音低沉,卻悅耳如同春日和風扶起剔透風鈴,浮光掠影般的瀲滟在柳忠姒的耳畔,點燃了一片艷紅。
柳忠姒心中懊惱,為何方才自己要離得如此之近,近的連他那微微顫動纖長眼睫都看的一清二楚,近的流轉于兩人之間空氣都輕易感知,近的那些洋洋灑灑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如此,曖昧。
柳忠姒都能感覺到自己一寸一寸變熱的臉頰,不用看,此時必定一片紅霞。
李平梔一直擱在輪子上的手微微一動,便退開了一段距離。
柳忠姒略微生硬的別開目光,佯笑道:“謬贊,謬贊?!?p> 言罷,還嘿嘿干笑了幾聲。
李平梔似乎早已恢復正常,起先浮起的那點微紅又被大片的蒼白遮掩下去,清寒如玉。
“李未渝出府買東西了,估摸著也快回來了,想著你這就一個人,便來找你,一起去嗎?”
李平梔看著她,目光帶著問詢。
柳忠姒下意識的點點頭。
回想起剛剛種種,又有些尷尬,于是便自覺的幫李平梔推輪椅,跟在身后不用看見,還是輕松些。
李未渝是跟在李平梔身邊的書童,生的也是俊秀,似乎是一家的親戚。
說是書童,但什么活也都干,畢竟,去了這么多會,柳忠姒也沒在他那屋里看見別的人。
問他為何,李平梔也是不在意的笑說道,自己不喜人多,聒噪。
這么一路都雙雙寂靜無言。
眼前是一片蔥林秀竹,隱約在那些綠色生機后,看見一小小院落。
“你這的樹倒是生的格外好?!绷益γ棵恳姷?,都會感嘆一番。
李平梔望著那邊,道:“未渝照料的不錯?!?p> 這是個很規(guī)整的小院,一間正門,兩間偏房,都不大,卻是干凈的。
院子里一片水漬,許是今日溫度高,積雪化了的緣故。
院子里養(yǎng)了條大黃狗,皮毛油順,正吐著那條鮮紅的大舌頭,追著尾巴玩。
柳忠姒瞥見墻角堆著的幾個麻袋,似乎有些奇怪的味。
李平梔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道:“府里頭送來的陳年稻谷,生了霉,未渝還沒去扔?!?p> 柳忠姒撤回目光,笑道:“喂魚兄還真是忙碌?!?p> “蟲子今天倒還像個人樣?!遍T口進來個男子,斯文秀氣,眉卻是飛揚恣意的,直入鬢角,平添了幾分英氣。
一襲青衣短衫,下人打扮,許是身量過高,短衫并不合身,有些滑稽的局促,顯得愣頭愣腦的。
柳忠姒沒再開口,露出個笑。
許是從小孤零零的緣故,一向不愛爭辯,也不是不會,卻是懶得爭辯,更何況是身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親近的人。
這幾人邊走邊聊。
方便李平梔進出的緣故,門檻都被削的平平的。
李平梔看了李未渝一眼,目光似有似無的在墻角一瞟:“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李未渝把手里拎著的幾個布包,隨便的往地上一扔,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冷的?!崩钇綏d也進了屋,瞟了地上一眼。
李未渝笑嘻嘻的一飲而盡,順手把地上的布包拎起來,放好。
“沒事?!?p> 清清嗓子。
“南疆最近蠢蠢欲動,我今出去聽外頭的人說,似乎已經(jīng)攻到嘉陵山前了,嘉陵山守軍也是個蠢的,那么好的地勢,聽說第一戰(zhàn)還輸了?!?p> 李未渝看了李平梔一眼,沒瞧出什么名堂,又佯佯開口:“所以,現(xiàn)在京都里頭人心惶惶,大家大戶小家小戶,都跟不要錢似的一股腦買家伙,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買了這些。”
柳忠姒順嘴一說:“既然守軍無腦,那陛下不派人出兵嗎?破了嘉陵山便只有關月山一座防線了,到時從河湖平原一路長驅直入,豈不直逼京都?!?p> 李未渝嘴快:“朝中還有何人可出,文官瑣碎,真到大事臨了,還不是……”
說的是眉飛色舞,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看見李平梔那目光沉沉,猛的一串子咳嗽。
“還不是個個頂用!”
言罷,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堵上嘴。
少了李未渝的聒噪聲,屋里安靜了不少。
柳忠姒安靜坐在一旁,突然開口:“不,南疆其實已然可以直逼京都,嘉陵山上有曲水源頭,只要破開嘉陵山,切斷水源,京都百姓岌岌可危。”
“那不行!”李未渝猛的起身,看樣子像是要去干架,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像只泄氣的球一樣又重新坐了回去。
柳忠姒被這沒頭沒腦一句搞得有點奇怪。
剛想問,卻仿佛聽見有竹葉簌簌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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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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